吴楚走出门,伍士年紧随其后,围观的百姓立刻散开了,纷纷站立在街道两旁让出路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二人。
饭馆酒楼上的食客也探出头来,街上的小贩更是连生意也不做了,车子也撂在一旁,也在围观吴楚二人从衙门内出来。
这群百姓虽然不知道吴楚两人的名字,但前打刘爷,后闹衙门,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仅仅一天时间,吴楚从刚来江城的外乡人,就成了个大人物。
二人装作不在意,眼睛不敢四处看,但也知道两边的百姓都在讨论自己,甚至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投来了爱慕的眼光,极为花痴。
吴楚年刚二十,样貌本就是仪表堂堂,虽然已过了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少年稚气未脱,身上有一种侠气和稚气的融合,复杂却又充满灵气,格外吸引女人眼球。
若是之前的吴楚走在街上,只是会让一些女子偷看两眼。
这些事发生后,吴楚可谓得上是江城女子心目中的英雄,一个异地少年在江城的一番作为,满足了少女幻想中的英雄梦。
“师弟,这些人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伍士年虽然相貌不及吴楚,但也算得上是爽朗清举,而且体态壮美,同样格外惹得女子多视。
“师兄,你就享福吧!”吴楚贴近对方的耳边说出,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故作高冷。实际上心底早就乐得如同怒放的火花,若不是被人看着,肯定会兴奋得叫起来。
“啥意思?”伍士年不解,这种场合对自己来说只有尴尬,哪里有福可享。
………
“大少爷,您回来了!”
“滚!”
刘爷气冲冲地回到刘府,刚见到开门的家丁,便一脚踢翻,不等开口,便将怒气全发泄在了对方身上。
见对方满脸鲜血后,让人将其扔出门外后,便走进主堂,坐了下来,随后连喝了几杯茶,气喘吁吁。
“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侍女递来手帕,不知为何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少爷,今日怎么如此气氛。
“不想死就别问!”
侍女被吓了一跳,做礼后,便退下了。
“来人!”
“在!”站在门口的家丁听到刘爷的唤声后,进屋跪地听令。
“去给我查查吴器所最近来了什么人?顺便打听出名字。”
“是。”家丁听罢,便叫上一人,朝吴器所方向去了。
“赶紧滚!”
刘爷越想越生气,开始在屋中一通乱砸,今日之事,不仅吃了皮肉之苦,还在几百人面前丢了面子,如此狼狈,日后还怎么见人。
“聚才!聚才!”刘爷叫来管家。
“哎,少爷,少爷,小的在这!”人还未见,这声音早就响彻了府中,随后跑过来个秃头男人,鼻子塌着,仿佛未长出来,眼睛如豆粒,眉毛也是轻佻短小,一副诡计多端的样子,笑起来也有藏刀之意。
刘爷也是不喜欢这管家的面相,却十分信任,自己平日里的把戏和损招多半是对方群教,就连那群地痞流氓,也是通过管家介绍才认识的。
“我爹呢?”
“今日恭王约老爷垂钓,想必应该在恭王府。”
“何时回来?”
“应该是酉时。”
“这么晚!”
“恭王素来喜欢留客,酉时已经不晚了。”
“算了算了,你赶紧给我去衙门看看。”
“衙门?”管家也是才听闻了衙门有人闹事,只知道有两人大闹衙门,一顿乱打,十几个衙役没有还手之力。也不明白为何要让自己这种危机关头去衙门。
“去看看有没有两个人被关入大牢!”
刘爷不想将来龙去脉说清,极其爱面子,生怕对方猜出这事和自己被打有关联。
“少爷还不知道?那二人闹了衙门后,就逃了。”
“怎么能让他俩逃了?”
听完管家详细说完整个过程以后,刘爷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那二人虽然武艺高强,自己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敢闹衙门。
“小的倒是有一计!”管家瞧见了刘爷脸上的苦涩,也是猜出了这闹衙门的人与打了刘爷的人是同一个。
“说!”刘爷将茶杯拍在桌上,呵斥对方说话磨磨叽叽。
“衙门归属朝廷,那二人目无王法,大闹官府,不如禀报恭王,定他个逆反之罪!”管家随后在脖子边做了一个刀划的动作。
“到时候,少爷您都不用亲自动手,那二人也是难逃一死!”
“你是说…”刘爷想了一会,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恭王位高权重,又岂是普通人能见到的。
“老爷与恭王交好,可让老爷将这事转告恭王,稍微夸大一些,这罪基本上就定下来了,那两人即便神通广大,也不是朝廷的对手。”
刘爷猛拍了下大腿,表示赞同,随后掏出银子,没有细数,全赏给了管家,随后仰头大笑,朝后院走去。
眼前仿佛已经看见吴楚,低声下气地跪在地上,舔着自己的鞋子,求自己放过。
………
吴楚二人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更无人追杀,毫无波折地安全到了吴器所。
吴楚知道应该是师爷替自己求了情,不然官兵追杀,双拳难敌四手,即便轻功在身,也不免会身受重伤。
心中感谢着师爷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吴楚少爷,您回来了。”名叫杜塘的账房,见到吴楚后,立刻迎接,但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
“敬叔怎么样了?”吴楚心中担忧吴敬,庆阳楼一战,若不是对方替自己干扰了刘爷,说不定自己早被砍去半个胳膊。
“掌柜的还是昏迷不醒。”
“为何不找大夫?”吴楚指责众人办事不力,随后坐在床边,看着吴敬的伤势,面部紫黑,而且鼻孔渗血。
“哪还有钱去请大夫……”杜塘说出原因,语气里掺杂着些许的不服。
吴楚这才想起店内银两不足,自己刚才发火确实不对,赶忙给众人道歉。自己也是担忧太很,这眼下吴敬昏迷,店内萧条,自己又得罪了城中权贵,一堆烦心事都从正面向吴楚袭来,让二十岁的自己根本招架不住,没有任何的头绪。
“师弟,你还记得那女医吗?”伍士年在旁提醒吴楚。
“对!还有她。”吴楚经伍士年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那晚遇见的女医,同时也想看看李广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这就去请她来!”吴楚说完,没等众人问起是谁,便冲出了门。
伍士年这次并未跟着,而且让众人挪动吴敬的身子,将其背着放置在床上。
众人不敢多问,便听着做了,随后李广伸出右掌,贴在吴敬背上,来回摸索,像是在找东西一样。
“找到了!”
伍士年手掌突然作扣状,中指和食指弯曲,猛得在对方的背上不同的位置连锤六下。随后又伸指从后颈处沿着直线,猛得一划,如同长剑刻木,手指仿佛陷在了肉里,到了尾椎处才停下。
“大侠,这是什么门道?”
杜塘见对方在吴敬背上一通乱点,不知道是何意思,便请教伍士年。
“疏通经络,刚才我摸到腰椎处,发现骨头已经断裂,挤压肺部,所以他才会面部发紫。”
“可是,我只懂点穴,不懂医治的法子,心有余而力不足。”
刚才的几下,消耗了伍士年不少的内力,自己在衙门打了半个时辰,都不及这半柱香所耗费的体力大,随后坐在了椅子上,脑袋后仰,贴在背靠板上,开始休息。
杜塘给伍士年端来一杯茶放在了桌上,可对方依然闭目养神,没有去喝,而且摆摆手,让他把吴敬反过来。
众人又将吴敬的位置回归原样,虽然面部依然黑紫,但显然已经消去了一些,每个人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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