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倦地从乌黑的工作台上爬起,擦了擦地滴落在桌上的口水,漫不经心地继续看着眼前一场大戏。
县令和知士,你说我唱的搭着腔。“大人,这可怎么办呀?将军呀,有人刺杀将军呀。这样的刺客,谁能找得到啊?”
“将军不是还没死吗?”县令已经不胜其烦。
知士看着县令这样不着急的样子,只好将他重新扶起,继续认真严肃地说:“大人,不管怎么样,这刺客,总还是要找出来的,将军在这待了这么多年,虽说很久没有打过仗了,但您看皇上不也没有撤他的职吗?”
“不过是个落魄将军罢了,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听说那天他都没有出现,这可叫人怎么刺杀?这些自杀的人也不打断清楚,真是给我们找麻烦。”县令的头上似乎,更多了一排黑线。
他内心底是无奈的,将军放在这里,其实没有任何作用。此处远离战场,将军也已经早没有职权,没有兵马,现在这个时节天下太平。很明显,皇帝不会再让他上战场了。即使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安了这么个将军府,也早已没什么可骄傲的了。
虽说不是兔死狗烹,但这和卸磨杀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像这样的一个将军,其实有什么好保护的?若非如此,一个将军刺杀案又如何会轮得到他。
又思及此处更是烦闷。“无论如何?您也得去看一看呀。”知士已经为了将军、将军府暗地里求够了县令。
然而没有办法,他始终还只是一个手下。
他内心底也在想,什么时候这将军要是真生气,把县令的职给撤了,那该多好。
正在这二人一唱一和,各自心怀鬼胎的时刻。门外有人冲了进来。“报,将军府后的后山上搜到了一具女尸。”
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显然,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去看一眼了。
县令似乎也可以借此长舒一口气。他边走边说道“你看这不就是刺客了吗?这有什么好找的。”
知士很明显比他更着急,急匆匆的上前去问详细情况去了。
将军府后山其实只是一座并不是很矮的小土包,也许都还不到百米,而且阳光并不好,所以山上大多是矮的草木灌木,高大的树木,其实并不多。而且此处常年阴雨,泥土松软粘湿,根本就不好走。一般的刺客虽然会选择往山林里面逃,但显然将军府后山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前面的县令不断的抱怨着,因为泥土的粘湿,他提着他的官服艰难的向前行。旁边的知士看似认真地搀扶着县令,实则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前方,寻找着前方女尸的身影,希望自己能够更早的遇见那个女尸,最好是早早的,能给这种案盖上他的印。
你漫不经心的在后方走着。时不时就揪跟根草,扯扯灌木,好像自己真的在艰难地向前走一样。
像这样的案子也许就是你们这样一个小府衙内所能遇到的,最大的案子了。一年也遇不上两个,真不明白这两个人有什么可着急的。总归这个案子,最好还是不要破,这样的活,你也长期可以有饭吃。
毕竟平常没案子的时候。县令都不会坐堂,自然也没有人会做饭。
终于走到了那处女尸近旁。
一箭穿心,真是好箭法,根本没有给这个刺客任何一丝逃跑的机会。“只不过这刺客,穿着一身粉衣,我想大约也不是真的刺客。”你期盼着这个案子永远不破。自然也要这么说。“是啊!真正的刺客。应该是在府中。那个红衣舞女吧!”
“据说当时便是她在府中,执剑准备去刺杀将军的,只不过被士兵抓到,立斩,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而已。”
“这两个人不是主要的,据说还有一个人,才是让他们来刺杀将军的人,我们要抓得抓这个人啊!”
“像这种人应该不会高权重吧!要不然将军也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对啊对啊,像这种人我们抓不了的回去吧,上报皇上我们是抓不了这个人的,也好给将军一个交代啊!”
“不是将军说一定要抓到那个人才可以结案吗?”你好像事不关己般,说了这么一句,引来了周围所有人凌厉的目光。
其实他们看你也没有办法,这的确是事实。就算他们把这两个人带给将军,将军也不会相信这两个人就是幕后主使,此案还是无法完结。然而一个为高权重的人,尤其是他们几个小小县令知士能够去抓的人呢?此案便就得再审。这样想想将军还真是和你心意,你也因此可以多蹭两天饭。
从后山上下来,你又七拐八拐的走到街上,买了两盒桂花酥,买了一块梨膏糖,买了一对卤鹅翅,舒舒服服的,回衙门里面坐着,不回家,着急回家干什么?在这里继续看他们演大戏。
能这么毫不犹豫的看戏,其实主要原因也是你的官职,并不重要,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你说了什么,或者存在于什么?
一个做笔录的,此时的确没什么作用。但其实你平时也闲得慌,一般的小案子,鸡毛蒜皮的事根本用不上做笔录。像这样的大案要案又往往没有什么笔录可做。在这个压力方面,你是最重要又最无关紧要的人。
你瞧,经过他们一般推敲终于推出了一位罪人。将军府隔壁卖卤肉的王老六。
他家的卤肉真是美味啊,肥而不腻细糯香甜。然而要杀人。几乎是不可能。他虽然会用刀,但很显然,只能切菜。
但那又怎么样?总要有只替罪羊。还没轮得到你写笔录,将军府便斥了回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过了半个月,将军府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将军非常生气,将军府安在此处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刺客来刺,将军此时高度怀疑。就是衙门里这帮人干的。如果再找不出这个刺客的主使,他就要一把火,把衙门给烧了,曰:“我看你们谁还想乱弄。”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样一个主使逃得无影无踪,根本就找不到出处,就是猜出了大概出处也根本没有人敢说。
最主要的是,衙门那一帮人也觉得将军说的是个笑话,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权利也没有,还想把衙门给烧了,是自己不想活了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