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郦黎耸了耸肩，语气依旧轻描淡写，浓妆下是谁也看不透的脸，调侃道“我只对我喜欢的绅士投怀送抱”
“所以，弟弟，姐姐我无可奉告”
“小熙”秦昀做了一个夸张的可怜表情，十分欠揍的往我怀里缩了缩，又老司机一般顺手的摸上了我的腰“她为老不尊，还调戏你亲爱的达令”
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满脸写着求关心求抱抱……
我嘴角抽了抽，秦某人可能早就忘了他高中清冷少年的人设了，冰雕逐渐沙雕，这男朋友还能不能要了……
“咳咳咳”我尴尬的接话，没好气的瞪了秦昀医院，“黎姐啊，油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你最近……”
“好了”郦黎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她往后撩了撩头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这个简单的动作偏偏她做就色气十足，有的女人可以让你想起某朵花，有的可以让你想起某种小动物，但唯有郦黎，她往我前面一站的时候，我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女人。
“小熙，不要好像自己很了解我一样，事实上，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她笑着张开五指，纤细的手指上却是干干净净，像是放在橱窗里的名贵玉石，阳光下面彷佛在发光，好看极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累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再谈论陆玫和那个红衣女人的事情，明显的我感觉到了郦黎的逃避和抗拒，可到底为什么呢?如果是创伤的话可以解释，但我总感觉郦黎的态度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存在……
这让我很不舒服。
“你怎么看”一路上心不在焉，秦昀凑过来捏我的脸，我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想听听他的看法。
“熙，难得这么主动啊”
“说正经的”
“郦黎幼年可能有创伤，但我感觉又不太像”秦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了起来，“她不是很符合回避型依恋人格的特征，与其说她在逃避幸福，不如说她根本感受不到幸福”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看过的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有人爱我，但对不起我好像缺乏爱人的能力”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我叹了一口气，“你还真会引经据典”
“彼此彼此，内人也不差”
“但是郦黎上次在酒吧真的很伤心，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感觉到她很难过，还有那个……”我想了想枂的警告，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随口话题一转“郦黎童年真的没有创伤吗?”
“如果你想说那个红裙子女人的话，小熙，你到不必瞒了，我看见了”
“可能郦黎也看见了”
?！
“为什么?”我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你能……”我想问那你能看见白苏吗，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朔不出口。
“我不知道，一开始可能只是你能看见，但逐渐的……”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想事情的一个习惯性动作，“也许时空正在被慢慢修正吧”
“如果郦黎能看见的话”我喃喃自语，随即又否认了，不管怎么看，郦黎的反应都不对，我有预感，她的烦恼有关陆玫又无关她，但不可否认的是，郦黎的过去是一张白纸，我们谁都不知道，有人在上面留下了怎么样的色彩……
“你还记得我上次问那个小孩的问题，激怒他的那个”秦昀慢慢的搂过我，掏出了一张照片，淡淡的递给我，像是在地摊上随意拾起某个小东西，但语气却是突如其来的严肃“那次，其实我是故意说的，我当时并不确定，但我现在确定了”
“他不是噬者，不，也许是，但我觉得更应该叫亡灵”
我疑惑的接过那张照片，看了一眼差点尖叫出生，照片上赫然是那个红裙子女人，她的旁边还有两个学生打扮的姑娘，留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青涩的麻花辫，布裙子是说不出的旧时代的文雅与浪漫……
她的旁边的那个女人，眉眼间像极了郦黎的那个，笑着站在中间，只不过明显肩膀微微往左边偏一点，这其实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的动作，奇怪的是照片上两个姑娘笑的都很甜美，另一个姑娘则是面无表情，眉毛微蹙，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1980 女子大学合影……
我看着秦昀，他也看着我，目光幽深，像是古井无波，我叹了口气，“明显的她并不是郦黎的母亲，但却是照片的另一个主角”
“郦黎可能没有对我们说谎，她真的不认识，或者说，不熟悉”
“照片的主人早就死了”秦昀慢慢从我手边抽走照片，“这是我在小姑的相册里无意中发现的，你知道的”他随意的耸耸肩，“长辈都爱讲一些泛黄了的旧照片”
“她的死亡是二十年前的事，说起来，挺可惜的”
“你想听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