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头兽回来的那几天一定是枯燥乏味的。没有双头兽,他成了铃身边的唯一战斗力,所以只能待在她身边。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在那片草地连待五天的准备,可是意外在第三天傍晚发生了。
铃像往常一样,吃饱了就跑去采花。杀生丸跟在她身边,靠着嗅觉观测附近的情况。
铃的尖叫不能说毫无预兆,但是杀生丸抬头看向令她尖叫的原因时,也不由得吃惊。他早就闻到了飞蛾的气味,可是他没想到有那么多。
“铃,退后。”杀生丸惊异于自己口气之严肃。本来躲在他脚边的铃跑到了邪见站着的那块大石头后面。
邪见由于前两天的过失,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于是跳下石头说:“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杀生丸少爷了,还是邪见我来吧!”
杀生丸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那交给你了。”
邪见用人头杖喷出一大片火焰,把朝他们猛扑过来的飞蛾烧了个精光——唯独漏了一只最大的。
杀生丸看着那只巨大的飞蛾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一圈,最后落在了邪见脸上。
“啊啊啊好黑啊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一”
杀生丸看着邪见绕着他跑了好几圈,最后要撞上他的时候,他才总算开恩,抬起一只脚,带着恶意灌注了一点妖力在鞋子上。
邪见承受不了那样的冲击,倒在了地上,那只飞蛾更是倾刻间化为灰烬。
杀生丸记得,父亲当年曾经封印过一只飞蛾妖。
“哇,杀生丸少爷好厉害。”铃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显然以为是他解决了飞蛾,又救助了邪见,所以如此称赞。
“封印……已经解开了吗?”杀生丸喃喃着,没有理会铃的赞美,朝附近最高的山头走去。似乎走的时候踩到了什么东西,是邪见吗?如果是邪见,应该没什么关系。这家伙向来顽强。
“啊,杀生丸少爷,别丢下我!“铃叫着,追了上来。
喘着粗气追上杀生丸的时候,铃才意识到刚刚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可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杀生丸少爷已经走远了,她就不去想这事,叫道:“杀生丸少爷,不要走那么快啊,铃都跟不上了。”
杀生丸渐渐放慢了脚步。
这就是带着人类行动不便之处,连走路都得照顾她的步速。然后杀生丸忽然觉得可笑,明明是自己愿意带着她的,这会怎么又想起她的不是。因为她是人类吗?可是他会有这种情绪根本不关铃的事。
那些飞蛾除了让他想到父亲,还人他想到了那个人类女人十六夜。父亲就是在对付飞蛾妖的时候遇上的十六夜。
那个人类给杀生丸的感觉真不是很好。懦弱无能,却还想着要讨好他人。父亲死后第四年,杀生丸去看过那个女人一眼。老实说,看着他们母子受人排挤,他有一种残忍的快意。
残忍吗?杀生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袋里会蹦出这个词。按照人类或者其他弱者对于“残忍”的定义,杀生丸一直都是残忍的,可是他从未觉得自己残忍。弱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才会怪强者太残忍。可是奇怪的是,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为人处世太残忍?
“杀生丸少爷,“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低头,等着那个小东西继续发声。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去查看一些东西。”杀生丸说,“如果你走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可以休息。”
反正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到更高的地方了。仅仅是站在山腰,他们也能看见远处有一棵高大得离谱的树。那个位置能长到那么大的树,只有时代树。当年父亲就是在那里封印了那只该死的飞蛾。他记得那个时候父亲说过,他的封印,除非用他自己的力量,否则无法解开。
如果父亲所说的力量指的是牙的话……杀生丸记得,前不久他偶然又去过一次樱灵附近的那片沼泽,当时有两个浑身散发讨厌的飞蛾气味的女妖声称要“借”他的牙。那个“牙”,杀生丸觉得是指天生牙。不过那两个妖怪简直幼稚得可笑,竟然觉得她们有本事从他手里抢到东西。他连斗鬼神都不需要,直接用光鞭就解决了她们。那个时候他在冷笑:就这点本事!
现在想来,飞蛾的走狗应该是想要用父亲为留下的牙刀来解开那个封印。天生牙是没有破坏力的,那么他们不再抢夺天生牙,大约就是去抢铁碎牙了。
犬夜叉那个家伙!一把妖怪连碰都不能碰的铁碎牙,那些家伙居然还能用它来解开封印。真是个愚蠢的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