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困,快点,拘了魂咱们早些回去交差。”说话这人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白皮马靴束在脚上,精致的短发被一白色海军帽盖着,腰间插着一把枪,瘦削的脸庞白皙的可怕,走到荧幕前。
影院里看电影的人丝毫没有被挡着的感觉仍专心的盯着荧幕。
那叫三困的少女不耐的蹙眉,朝着挡到她的人摆摆手,“哎呀,你自己去一趟让我再看会。”
“老黑不在,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魂待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快些,不然日后来这边便不带着你了。”
听到这话,方才还蹙眉摆手的人,立马笑盈盈的飘到他跟前,十分熟稔的抱着他的胳膊,“哎呀,老白怎么这么不禁打趣,怎么能让你一个去干活我躲在这里清闲呢不是?走咱们立刻就走。”跟着白无常往外走,脑袋都扭了三百六十度去看荧幕上的人像,直到彻底走出去看不见了,才将头转回来。
整个人恹恹的挂在白无常身上,不费力气的飘着走。
“老白,这次抓的是谁啊?”
“沈岁岁······”老白从怀里掏出一竹编书卷,摊开瞧了一眼,复收回怀里,带着三困一闪身到了沈岁岁所在的地方。
叫沈岁岁的姑娘正躺在床上睡着,三困飘到她脸上边,很认真的盯着看了两秒,“老白啊,这姑娘这么年轻。怎么就寿命到头了呢!”
老白将她拉回身边来,很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她的命簿很怪,这里的身体已经死了,但寿命并未到头。”
“还有这事?”三困睨了眼他,“不过咱们一直在这站着看人家睡觉怎么说,你勾她魂呀。”
老白低头瞥了眼腕上的手表,面无表情道,“还不到时候。”
她习以为常的“哦”了声,老实的飘在旁边。
两人站了一会,老白瞧着躺在床上的人又瘫软了几分,又瞧了眼腕上的表,拿出腰间的枪打在沈岁岁身上,沈岁岁的魂体渐渐飘出肉体,她惊异的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她房间里的两人,惊恐的往后退,“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你死了,他冥界执行官白无常是也,来带你走。”
“我不走······我不走。”沈岁岁卯足了劲的往躺在床上的身体钻。
老白面无表情的拿出一根麻绳,施上法术,绳子直追着沈岁岁手脚而去,将她绑到老白跟前,“你有一借尸还魂的机会,可要用?”
“什么叫借尸还魂······你们这是干什么?”沈岁岁不适的扭扭魂体。
“呃······就是你可以穿越一次。”三困在老白身边探出脑袋,解释道。
“那我不穿越,直接在我身上活过来行不?”
“不行,尸身已亡,只可附身。”老白睇了一眼她,冷声道。三困又像模像样的在后边解释,“是这样,你熬夜太多身体猝死了,但是呢,你还有寿命没用完,换个地方让你用完。”说完又看老白,“说的不错吧。”
老白又要拍她脑袋,被她一把抓住,严肃摇头示意不要摸头,老白扯唇一笑,“不错。”
两“鬼”也不管沈岁岁同不同意,带着她转眼到了另一处地界,沈岁岁仔细瞧了瞧,此时他们三个都在天上飘着,正值黑夜看不太清具体多高,只能看见旁边的月亮很大。
三困瞅了眼老白,“咱们上这么高干嘛,把她送下去就行了呗。”
“哎,你这话啥意思,想扔下我不管了,那可不行。”沈岁岁飘在旁边哼哼唧唧。
月亮渐渐变浅,老白带着她两个下到一座山上飘着,山上的人开始活动起来,沈岁岁不自觉的向着以往一样仔细的瞅,三困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近视的是你的肉体,你瞅啥。”
“习惯,你懂个屁······”刚闭嘴就觉着绑着她手的绳子力道骤然紧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看向老白,然后安静伫立。
天越来越亮,出来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下方是一座仙山,山上立着一门派,是修仙大宗,旨在修仙斩妖度世。弟子众多,眼下白压压一片,手里拿着剑,时不时的反光一下,还明晃晃的。
原闭目养神的老白睁开眼,朝着远处像是透过重重叠嶂一般看到要见到的一样。牵住绑着沈岁岁的绳子闪过去,留在原地的三困懵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身旁,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找老白,腾空三尺四处飘荡着,试图撞见老白。
老白拽着沈岁岁闪身到了一在床上躺着的少女旁边,床上躺着的少女面色苍白,身形瘦小,睡颜清丽,沈岁岁凑近看了看,“这姑娘与跟着你的那个长得挺像的唉。”
老白皱眉收了她手上的绳子,一巴掌将她打进去,声音阴冷,“怎么这么多话。”
老白走后没多久,她才醒过来,撑着胳膊坐起来,放声大吼,“不负责任是吧,等我死了我一定要举报你。”
她一声吼,引来了不少人,前后进来了数十个,整整齐齐的候在一旁,一妇人端着茶水坐在她床边,柔声喊道,“岁岁醒了,喝口水吧。”
她略带谨慎的盯着那妇人,疑声喊了声,“娘?”一瞬间脑子里像是炸了一样,涌进许多画面,一幕一幕都是这个沈岁岁的过往。
“怎么了?”
“没事,头有点疼,我想休息会。”
“疼的厉害吗,娘去找胡叔叔给你瞧瞧?”
沈岁岁闭目摇头,躺在床上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
妇人不忍打扰她,挥手示意两侧侍候的人退下,轻手轻脚给她盖上被子,轻声带上门走了出去。
她躺在床上闭目,想着这个叫沈岁岁的少女的平生。
沈岁岁是这个门派掌门沈兴的女儿,生来体弱,不被沈兴所喜,她出生后门派多次降妖不顺,名声扫地沈兴更是将这些事算在她身上,后有一游历散仙路过此处借居一晚,瞧出沈岁岁是仙者历劫,沈兴才对她改了态度。
虽处境变好,旁人御剑在天上飞着的时候她也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偷偷羡慕。自己会躲着偷偷拿剑比划两下,被累的气喘吁吁后,懊恼的锤打自己,仍无济于事。
直到昨晚突然没了。
她有些疑虑,照着这记忆,沈岁岁并没有要结束生命的念头,身体虽弱但也没到了一夜毙命的地步。这样看来沈岁岁突然消失还是因为那个白无常将她打进来,把人家挤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