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快要到五月份的日子,天上却还是下起了小雪,在南方长大的她很少看到雪,曾经有一个姑娘,一个南方姑娘。她很喜欢看雪,她和我说过她冬天在家的时候会起很早去爬山看雪,明明是我从小看到大感到厌烦的东西,她却一直对它那么向往,她说她喜欢雪的颜色,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她和那份纯洁是如此般配,她说我也如同雪一样,不过不是纯洁,而是总如同雪一样的冰冷,冷的让人不敢触碰。我也总会笑她,说她纯洁的像雪被骗了却还是不知道,一个纯洁的傻瓜。
她为人谦虚和善,我总是骄傲自大,她温柔善良,我急躁暴敛,她善待他人,而我却是个混蛋。我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就像黑与白,两个极端,却又相互衬托,她总是会陪着我,而我却总是不耐烦的躲开,那时的我总是不想背后有一个跟屁虫,那时的我总会让自己感到后悔。
她总是会跟着我,直到有天她离开了我的身边。她是个善良的人,她总是会去帮助别人。这次她选择了去山区支教,她永远的离开了我的身边,我身后再也没有了那个讨人厌的跟屁虫,再也没有了那个不管我多么混蛋都愿意陪着我的人。
她走的那一天就像今天一样下着小雪,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在雪地中嬉闹,我们只是默默的走着,没有一点声音,“还会回来么?”我问到她,“不会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回来了。”“如果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陪你。”“嗯,但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没说什么只是陪她继续走着,我们就那么慢慢的走着,一片片的雪花就那么打在身上,将她的大衣点缀成白色,她说她现在就好像穿着婚纱,那一片片的雪花就仿佛是婚礼上撒的花,她说她想挽着我的手,就像是我们一起走进了那座殿堂。
时间过的是那么快,她就要离开了,我将她送进了车站,我就在安检外的栏杆处看着她,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向前走着。她还是回头了,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她隔着围栏将头伸向我,轻轻的吻在了我的脸上,那是她第一次吻我,也是最后一次。我当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呆在哪里不知所措,她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而她的笑中却还带着泪水,她就那么边笑着边哭着的走了,再也没有回一次头。她总是跟在我的背后,我总是走在她的身前,我从没见过她的背影,但是这时她的背影却是那么寂寞,或许她的背景一直都是这么寂寞,而我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她就那么走了,她永远的离开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或许她早以找到可以与她走向婚礼的人,或许她也依然和我一样孜然一身,但是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已经离开了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