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白马志文,丁小望三人站在常信身后,刚才正是他们出手,将这群想要抓拿常信的打手们给制服在地。
女子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小鬼这么厉害,尤其是刚才那个拿刀抵着她脖子的小鬼。
有那么一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常信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尤其还是把这种自以为是用在魏冲身上。
闹市区是个什么地方,这么多人都认识魏冲,只有这个她愚蠢的说了自以为是的话。
她若是把刚才的说完了,万一被有心人知道魏冲哥哥的去处,出了些什么意外,这事她死一千次都不够赔罪!
魏冲脾气好,从来不会在意这种无聊的调侃,但常信是个绝对心狠手辣的人,你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触犯我的人半分。
魏冲来这个地方做什么,他哥哥又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和你一个‘井底’女子有什么关系?
祸从口出,那么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白马志文踢开地上疼痛哀嚎的打手,转脚走到丁小望身旁,歪头笑的一脸得意道。
“刚才我比你快了一步呦~”
丁小望满脸不信:“明明是我比你快一步。”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转身朝常信走去。
“可我明明看见你比我慢啊!”
“就是因为你在看我,所以我注定比你快。”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比我快?所以那注定是我比你快!”
“那......下次再来比过?”
“比就比,绝对是我快!”
“......”
两人一路争执不停,好像刚才身后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魏冲留在最后,一直垂着眼睛,不将眼前的女人正眼相看,仿佛只要看到一点点就会被丑陋的恶鬼缠身般,合上眼睛,转身离开,严峻的唇峰轻启,冷漠的说出了几句话。
“清教坊是我哥送我的生辰礼,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请离开吧。”
女子面色哗然惊变,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的跌坐在了地上,生气全无。
“小少爷......”
她哭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恰在这时,从清教坊内传出一道略微沙哑,又极具风韵的女子声音,带着嗔怒之意的苛斥道。
“哎呀!你这小贱人,老娘就让你在门口站一会儿,你发什么浪啊!来人,赶紧把她给我架走,哎呦我的小少爷啊,您看看这事......”
身后清教坊的大教娘快步从教房里走了出来,唯唯诺诺的对魏冲谄媚道歉。
......
常信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着,讹兽趴在他的头上,余光中看到魏冲在和那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女人说话,又见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妩媚熟妇在他面前扭腰卖笑,不禁好奇的问道。
“冲冲认识清教坊里的女人?”
“认识。”
常信出口成反,紧接着说道。
“才怪,魏冲的生活里除了魏家,我们,还有他那个神秘的未婚妻之外,别的事情他很少感兴趣。”
“可我看见他在和那个女人说话。”
讹兽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心中不禁猜测。
莫不是魏冲好这口?
正当魏冲的形象要在他心里要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时,忽然常信用着哭腔又绝望的声音,饱含辛酸的说了句。
“那是因为......闹市区里的产业,有一半都是他们魏家的,若不是这样,别人干嘛都喊他小少爷啊!”
此言一出,圆圆、讹兽、常信三人如被雷劈,身体剧烈颤抖,顷刻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梦想,齐齐趴跪在地上,头上乌云飘飘,又一次陷入了自我的人生怀疑。
“我不配当兽。”
“我要当蘑菇。”
“我心好痛啊!”
其他人:“......”
很快清教坊的大教娘便挥动芬香扑鼻的红手帕,笑盈盈的恭送了魏冲。
常信这才从地上唉声叹气的爬了起来,回头见他走来,听他语气淡漠的说了句。
“解决好了,走吧。”
常信笑了笑,一行人继续往前方走去。
地下武斗场是闹市区人流量最多的娱乐场所,位于闹市区的中央,表面上是一个照常营业的小酒馆。
从酒馆的正门走进去,需要出示身份验证,才能被授予进入武斗场的资格。
所谓的身份验证,就是金票。
每一个进出武斗场的人,必须有一张金钱做保底。
常信一行四个人,所以要出示四张金票,然而他刚把金票拿出来给人家验证,就见女侍应笑容和善,对他先礼貌的行了个礼,继而声音甜美的抱歉说道。
“您一行四人三兽,需要出示七张金票。”
常信表情微愣,回头看了眼圆圆和月月,迷糊的问道。
“兽族也需要?”
“是的少爷。”
女侍应的声音依旧甜美。
常信囊中羞涩,出门前忘记了兽族也有兽权,就没带能证明他们身份的金钱。
没办法,他只能求救似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然而,白马志文挠了挠头,笑容尴尬道。
“不好意思,我出门没带钱。”
丁小望慷慨大方的拍着胸膛道。
“那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们。”
魏冲则是冷淡的说了两个字。
“没钱。”
常信:“.....”
你丫的没钱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闹市区不是有很多你家的产业吗,去取点啊白痴!
心里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常信没那个脸开口,于是他转头对着女侍应温柔一笑,女侍应也对他温柔笑着。
常信又抿唇笑的略显羞涩,女侍应继续职业微笑,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奇妙,竟难以形容。
徒然间,常信朝女侍应走近了两步,女侍应心态不变,谁知下一秒,常信握在了她的手后,女侍应的脸色蓦然一僵。
常信察觉,并没有丝毫慌乱的将其指尖轻轻抬起,左手扶右胸,身体微微前弓,标准的行了个骑士礼,极尽温柔的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在此对我的失礼致以诚挚的歉意,您是一位非常强大而又负责任的女性。
您把您的全身心都投入在了检票的工作上,您完成的非常好,这里有您的把守,就像那黑夜云雾中的一束亮光,为夜行的船舶指明方向的灯塔,让人仅仅是看到您这美丽的身姿,就会觉得心安神泰,我,深深为您所倾倒。”
空气瞬间安静,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他的一番话语,就连在那后方等待着检票的陌生人群,都被怪异的表演给看傻眼了。
女侍应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人表白,还是一个英俊的小少爷,顿时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职业的假笑顷刻间被朦上了一层娇羞之态,双瞳更似秋水盈盈,脉脉不能相语。
“真......真的吗?”
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常信将她的手指微微抬起到自己的嘴唇前,在其骨节上落下一个轻吻,仰头暗金色的眸子似清风明月,柔情尽染的望着她道。
“假的......”
常信下意识的又出口成反,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当即快速做出反应又补充的说道。
“因为您的美丽不止如此,在我心中,您是比灯塔还更要耀眼的蓝天,有蓝天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进行,您,就是所有人心中的晴天女神。”
女侍应瞬间满脸通红,猛地抽回纤纤白手,羞涩的捂住了脸,这份悸动的情愫,使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一旦接触常信宠溺般的情深眼眸,她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样,最终她妥协的对常信挥了挥手。
意思是,你进去吧。
常信笑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又夸赞了她一番,然后一行人就这样被特例放行了。
白马志文等人看的是大跌眼镜,直刷三观!
讹兽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是这样的,当即对常信就另眼相看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才能呢,真是让兽大开眼界!”
讹兽难以置信的说道。
常信开怀笑道:“我娘曾经对我说过,以后我要是被女性为难,就要使出浑身解数的去夸赞她,然后她就会为我所用了!”
众人:“......”
讹兽突然有了一个问题,扒着他的头发,低头看着常信高挺的鼻梁问道。
“你爹当年,不会就是用花言巧语追的你娘吧?”
“不是啊!”
常信出口成反,笑容不变的继续说道。
“算是吧,我娘说,我爹当年追她的时候把她夸成了天空女神,还说我娘能守护爱与和平。
当时我就觉得我爹是个大白痴,现在亲身体验过这其中的奥妙后,我觉得我爹真是有先见之明,改明定要好好的去给他扫扫墓,把这桩趣事说给他听!”
众人集体沉默了。
真上梁不正下梁歪......
难怪你能活的如此‘天真烂漫’,你爹娘功不可没啊!
(求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