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榆穿着蕾丝睡衣,嫣红的指甲夹着香烟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她临视着前面那片院子里姹紫嫣红的鸢尾花,蜀葵花....花朵的纷繁,随风起舞,她仿佛隔着距离闻到醉人的浪漫香气。
随后她看见一身休闲男装的赵熹和穿着轻便家居服的龙朗清出现在自己视线里,脸上露出“老娘就猜你们在家”的得意表情,李晚榆知道龙朗清和赵熹一起离开酒会,开始还有些担心赵熹使性子和龙朗清僵持难言,现在看来龙朗清还挺有方法治赵熹的。
“啧啧,爱情全垒打啊。”李晚榆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看着龙朗清又是摸赵熹的脸颊,又是“摸头杀”,远远地都可以感觉到赵熹看龙朗清迷离软绵的眼神。
李晚榆熄了香烟,端起杯里的咖啡灌了一嘴巴,平复自己身上耸立的寒毛,“这两人真是太腻歪了。”
“谁太腻歪?”白沐原凑到李晚榆的卧室门前突然出声。
李晚榆看着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牛仔裤的白沐原,瘦骨伶仃的身材配合少年的眉清目秀,嘴角边还咧着两个小酒窝,让人看了想“飞蛾见火”,她一口咖啡哏下去,差点呛死自己。
“白沐原,你把衣服穿好!!!”李晚榆眼睛里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心想这个贱小孩犯什么妖。
“嗯,嗯,嗯。”白沐原敷衍着,潇洒的朝李晚榆卧室的洗手间前行。
李晚榆恨不得把咖啡杯砸在他头上,看着他慢悠悠走进自己的洗手间,感恩他还晓得关门。
“楼下不是有洗手间吗?你上来干什么?”李晚榆对着洗手间的门喊道。
白沐原恹恹地回,“知道吗,明明在你家醒来,但是没有看见你有多恐怖。”
李晚榆脑筋里好像出现了无数的小鹿,她百思不得解,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能撩”。
“所以呢,为什么要在我家醒来,为什么大半夜来找我?”李晚榆费了脑汁也想不出白沐原是怎么甩掉众多工作人员和他可怕的母亲来找她的。
伴随着水声,白沐原的声音清脆,“因为我想念你,太久没有看到你了,太久没有见的人,会不会慢慢连想念也没有了,我很担心。”
李晚榆脸上凶猛的表情突然软弱,柔软的心肠一寸比一寸苦,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姑息软心肠。
“小朋友,你懂什么啊,以后别对我说这些话。”
白沐原打开洗手间的门,靠着门框敷衍地笑,“嗯,嗯,嗯。”
李晚榆看着他有某种“杀人灭口”的想法,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责备自己心怀恻隐居然放他这个“祸根”进门。
“吃完早餐就走吧,想吃什么?”李晚榆套上一件长衣,边说边往门口走。
“太好了,你要给我做早餐吃。”
李晚榆被扑上来的白沐原吓得一激灵,“喂,对阿姨客气点,阿姨的年龄可以当你妈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严惠珍’。”
“严惠珍是谁?”白沐原被李晚榆推开一米远。
“为了个小毛头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人...”李晚榆名声再不济,也知道为情所困人言可畏,与众不同从来都不是褒义词。
“小毛头是谁?”
“不知道。”李晚榆朝白沐原翻了个白眼,捡起地上的衣服扔给他。
钢琴的黑色安静,苏一凡的手指在琴键上弹奏着故事,缤纷,透明,琴声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缭绕耳际。
苏一凡的嗓音非常有吸引力,深情又常带有几分佛系的懒散,不依赖颜值唱情歌也是绝杀,让心只能粉身碎灭,零落成泥碾作尘,数度轮回之后盛放...他跟随飘荡的琴声哼唱着新写的歌。
我没有很刻意地去想念你...
依然能梦到你...
心无旁骛地对你痴迷...
还想心安理得地对你微笑...
心中的小鹿苍老你的甜蜜却像奶糖...
我想看你以前的画面..
当你人生的第一个顺序出场...
从马尾到卷发....从平底到高跟...
青春里完美的爱情
接住你所有的坏脾气...
只有装作无所谓...才显得不那么低微...
时间怎么能一直长...体会给你的不够...
忽得钢琴声戛然停止,苏一凡的歌声也煞住了。他唇角微微勾起,肆意不羁,他感觉到自己幼稚到疯狂的精神状态,从来不曾有过的偏执。
莫力拿着手机好整以暇的看着坐在钢琴前的苏一凡,音乐制作方希望她撮合苏一凡和赵熹的情歌对唱。
“这首歌是写给赵熹的吗?”她从容地打开热搜,反复确认着热搜“龙朗清的X女友”的讨论里没有赵熹的名字。
“嗯。”苏一凡修长的手指随意放在钢琴上,眼里却似笑非笑。
“怎么办?我跟病了一样,我们是不是没有可能?爱她的保质期多久才过期?”
莫力看着苏一凡外表依然柔和,眼底却有不经意流露出的难受,他一向少言寡语,今天却哀心叹气自语“没办法,就是爱”。
“幸福从来都是努力争取来的,赵熹不想公开和龙朗清的恋情。”
“因为龙朗清是她深爱的人,我们总是想把最完美的样子赋予深爱的人。”越在乎越僵硬,苏一凡嘴角的笑有些模糊。
莫力站起身,抹平褶皱的裤装,“等赵熹成熟了,这个悖论就不是她和龙朗清的问题了。赵熹跟你在一起可以随心所欲,也许你才是适合她的爱人,趁现在把她捆在身边吧。”
苏一凡觉得莫力理性得“可恶”,她总能让人感受到真实的稚嫩,他的想法至少“甜美”。
他看着莫力走出去,视线转回琴谱上,低低地呢喃着,“就算难受了也想对着她微笑,心甘情愿...这几个字卑微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