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二饼,丝毫没有被火车进站的鸣笛所影响,反而悠哉悠哉的对邬缘说:
“我站在猪的后面!”
车站的人太多了,你一句我一句,邬缘没有听清二饼站在哪儿,邬缘不知道,二饼这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后面了,但是二饼的电话没有立马挂下,反而又问到:
“邬缘你在哪啊?大家都找不到你了!”
二饼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邬缘,邬缘掐着腰在那一直跺脚,说她站在哪,让自己去找她。
“我才不去找你,你自己坐回去吧!”
二饼嫌弃的说到。邬缘停下来跺脚,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好啊,回头儿我送你去取经好不好。”
二饼一听,开始还在偷笑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慎人呢!二饼想想还是不逗她了,火车都进站了。
“我就站在你后面!”
邬缘挂掉电话,然后转了个身,二饼就站在离自己只有五米远的检票口处,还让他看见了刚才跺脚的样子,太丢人了!
二饼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邬缘,等候室的窗户透过来阳光貌似都普照了这个男孩的身上,高高的个子,看起来更让人有安全感了。
邬缘看着二饼,也笑了起来,刚刚被气急泪水从眼睛里不小心跑了出来,邬缘朝着二饼走去。
二饼看见邬缘走来,双手敞开,做好了用她入怀的准备。
邬缘走到他面前,看看二饼的手,然后又看看二饼。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就往前跑,二饼的瞳孔瞬时间放大,她不应该抱抱自己吗?
等候室的人走快走的差不多了,邬缘着急上车,就一旁的二饼,还在那慢吞吞的说了一句:
“诶呀不要跑了邬缘~车还有一会儿才能开走呢!”
邬缘根本就不理他,就一直拽着他跑,直到找到了车票上的九号车厢,九号车厢外还有好多人排队检票,不过八车厢的人相对就会少一些。
邬缘拽着二饼就走到了八号车厢门口,没一会儿就检到了他俩。就是上车前乘务员会看一下你的票上面的车厢号和自己所管理的车厢票是不是对应的,至于真正的检票刚才进候车室的时候就检过了。
乘务员低头看一眼邬缘的票,又看看二饼的票,可能因为号对不上,所以就多看了一下,因为路途近,九号车厢太多人了,八号车厢不限号,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邬缘刚上车,就看见八号车厢有好多空桌子,邬缘选了一个四人座的座位,就和二饼座了下来。
坐下来的二饼终于喘了口气,然后举起左手,中指勾着一袋子的东西,邬缘离近看了看,上面被水蒸气挡住了视线,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最边上有一根粉色的吸管。
“这是什么啊?”
“猪食!”
二饼说着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打开,这下邬缘看清了,有叉烧,豆浆,还有小包子,它们分别躺在自己的小袋子里,二饼打开袋子它们还都冒着热气呢!
“哇噻!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刚刚没注意到你手里还有东西?”
“哼!取经的时候妖精送的!”
邬缘笑嘻嘻的看着二饼,二饼把筷子递给了邬缘:
“没来得及拿醋包,你就这么吃吧!”
“没事儿没事儿,挺好了!”
邬缘知足的笑了起来,然后夹起了一个小包子咬了一口,还不忘对二饼竖起大拇指比赞。二饼拿吸管叉在了豆浆杯里,然后把豆浆递给邬缘,又从书包里拿了纸抽出来。
火车上,窗户外面的风景每一秒都与众不同,是树木,还是稻地,都被阳光洒满,全被太阳公公宠幸着,不过,这里的每一处风景,都是路过。
邬缘和二饼吃着早餐,时不时看看风景,美好的早上啊!
下了车后,伙伴们都从后面走来。
“喂!我们还以为你俩没上车呢!”
其中一个男生说到,他长的比较黑,身材和二饼差不多,不过他是平头,喜欢带黑色的鸭舌帽,军绿色外套,黑色工装裤,脖子上还带了枫叶样子的项链,街头风格。
大家都叫他“猴子”,因为他从以前就特别皮,骑自行车不用把把子;总会边喝热水边吃雪糕;他爸的烟盒总能出现在他爸自己的鞋壳里;用同桌的口红画画,硬是被人家拿着扫把在操场追了一节课;手机里面不知道保存多少大家的丑照,谁过生日的时候就能看见自己出现在朋友圈了。
但不得不服的是,他总能成为团队里的开心果,有困难的时候随叫随到,而且,他的初恋女友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到现在两年了。
“还不都是她,墨迹来墨迹去的!”
二饼白愣一眼旁边的邬缘说到。
“你还说,我要不拉着你恐怕你都要在候车室给人当雕像了!”
邬缘不服的瞅着二饼说到,二饼想想刚才在候车室时的模样,太自恋了,竟然还以为邬缘要抱自己,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哎呀,邬缘不知道怎么想自己呢!
“他那是晒太阳呢!”
猴子在一旁笑着说到。
“你刚刚都看见了?”
二饼疑惑的问到,他的眼睛睁的比葡萄都大,耳朵瞬时间变的微红,这要是被他看到了也太尴尬了,哎呀,那么丢人的场面!
猴子似乎看穿了此时二饼的心思,就又笑笑拍了一下二饼的胸膛说:
“看见什么?我随口说的!”
其实那时候大家走在前面,猴子本想回头看看掉队的两个小朋友跟没跟上,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一幕,可把猴子笑坏了,这二饼真够有意思的。
听到这可把二饼高兴坏了,没别人看到就好。火车开向下一站了,大家就都从车站回了家。
邬缘的妈妈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商店,总之还能够撑起邬缘的学费和生活费,邬缘爸爸也会按时给抚养费,日子还算过得去。
自从父母离婚后,邬缘一直都和妈妈一起生活,从前的那个房子给了爸爸,邬缘也会隔三差五回去一趟,看看爷爷,爸爸的家在小镇的西边,妈妈的商店在小镇的东边,虽说都在一个镇上,但这真的好像,像你我之间,老死也不相往来。
邬缘初二那年,那时候父母已经离婚两年了,邬缘的妈妈找了一个相伴后半生的人,邬缘在那时候想的是挺好的,妈妈一个人养活自己真的不容易,她放弃父母复婚的心愿了,开始支持妈妈。
开始邬缘挺喜欢这个叔叔,也很尊重他,这个叔叔也会给邬缘买零食,还有邬缘喜欢的滑板。可是,时间稍稍长点,一个人的本性就会完全暴露,好景不长,邬缘开始厌恶这个叔叔,但是,妈妈喜欢。
所以后来,邬缘总会和妈妈叔叔吵架,为了不让妈妈夹在中间,邬缘开始避免吵架,避免吵架的方式就是不和他说话,这样会好很多,邬缘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就这样,把他当做空气一样。
邬缘的妈妈知道邬缘不喜欢这个叔叔,却依然坚持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上一段与邬缘爸爸的感情失败,所以在这段感情中,邬缘妈妈不会在乎那么多,对她好就行了。
邬缘呢,邬缘的妈妈对邬缘一直都很好,不缺吃,不缺穿,妈妈有时候都会把给自己买衣服的钱省下来,但是邬缘的衣服从来没有断买过,邬缘也从来不喜欢那些大牌子,她觉得,网上的衣服邮回来穿着也很舒服,而且也很好看,有同学说,邬缘总能把那些衣服穿出是大牌衣服的感觉。
每次放假回家,邬缘妈妈都会给邬缘做可口的饭菜,这一次也不例外。
邬缘推开店门,大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啦!”
“来了来了!”
邬缘还没看见人呢,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然后又看见妈妈从厨房出来,两手蹭蹭围裙,然后笑着瞅着邬缘。
“大宝贝回来啦!”
邬缘把书包放在柜台上
“是啊妈,你忙什么呢?”
“和馅儿啊!中午给你包饺子!”
说着妈妈从厨房拿出一杯水递给邬缘,不过这水看起来颜色红红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妈,这什么啊?”
邬缘端着杯子,疑惑的问到。
“这是红豆薏米水,网上说去湿气好,你快趁热喝!”
邬缘看看杯里的水,然后咕噜咕噜就都喝掉了,她可不想喝剩点放那还要让妈妈说。妈妈看到邬缘听话都喝完了,这叫个开心,笑着又把杯子拿走,跑到厨房忙活去了。
邬缘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刚坐一会儿就看到饮料区的可乐就剩两瓶了,邬缘去储物室拎了四瓶出来摆上,结果又看到葡萄味的汽水没有了,就又去拎了几瓶汽水出来,就这样,邬缘一趟趟的帮妈妈把货都添了上去,这才干多点,邬缘就觉得挺麻烦了,平时妈妈一个人都是怎么忙过来的。
问那个叔叔怎么不帮妈妈,那个叔叔忙他自己的呢,邬缘妈妈也忙自己的,忙完了一天两人在一起回家,邬缘从初一就一直住在姥姥家,不和她们一起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