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把那种脏东西和脏地方挂着嘴上，没教养。”甄离完全不懂见好就收，直到殷媚儿瞪着她警告。
江小团笑了笑，眼里光彩流动，“二娘说的有道理，不过要不是大姐成了这样，我还这不知道那些东西和那种地方，我也不想把它们挂在嘴边儿，这不是奶奶问的么！”
甄离那句没教养，江小团自动忽略不去计较，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放在心上，毕竟说她没教养，那就等于说江世显。
江世显已经很不悦了，但看在殷媚儿的面子上，还在忍着，“小团，那依你的看来，是怎么回事？”
“爹，女儿愚钝，可猜不透这里面的事儿，您英明决断，我只管把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女儿相信，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小玉姐清白的。”
江世显眉头皱了一下，他本想借着小团的嘴把呼之欲出的真相说出来，可这丫头倒是精明，不得罪人。
“既然这样，那就等你小玉姐醒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种事儿的。”
“世显，怎么可能是小玉呢，她刚来京城，都没怎么出去，真的是她，也不能给自己下药啊。”
出人意料的，江小团竟然也站在了江老太太这头，完全不记恨她刚刚的咒骂和指责，“爹，奶奶说的对，小玉姐只怕也是着了谁的道，她再傻也不会给自己下药糟践自己的。”
江老太太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点头，“是啊，世显，你闺女都这么说了。”
江世显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小团丫头了，刚刚老太太那么说她，她不趁机报复，怎么还帮着她们说话了？
江世显百思不得其解，“小团……”
“爹，您查个水落石出，不仅仅是为了小玉姐，还有杭家那里，也是需要有个交代的。”
不说杭家还好，提起杭家，江世显就瑟瑟发抖，那是他这辈子也惹不起的人物，除非女儿跟凌小王爷能够修成正果。
“嗯，爹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这种事就不要对外声张了，郎中没说她什么时候能清醒吗？”
“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江小团淡淡一笑，“不过我还知道个法子，可以加快她清醒。”
“二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卖关子呢，有什么法子就用什么法子吧。”
江世显看了芸娘一眼，“就听你三娘的吧。”
江小团跟阮灵交代了几声，阮灵就下去了。
江世显犹豫了之后，还是问出口了，“你带你小玉姐去看郎中的时候，有没有……”
“爹，您放心，我当时戴着面纱，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来的。”
江世显刚要点头，可芸娘那里又嘴欠的道：“我说二小姐，您蒙上面纱认不出来了又怎样，小玉小姐不是还露脸了吗？她现在也是咱们江家的姑娘，一个人出了事儿，全家遭殃。”
“那怎么能一样，小玉是小玉，小团是小团。”李氏一直闷声不响，但事关女儿的名声，她第一个就站出来了。
甄离虽然不姓江，但也是在江家呢，殷媚儿也不爱听她这话，怒怼道：“小姐们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议论。”
这话说的没错，她和李氏是平妻，只是李氏进门早，叫她一声大姐，可这个家到底还是她在管着。
可芸娘呢，无非是个买回来生孩子的女人，身份还真不能跟她们两个比。
芸娘气不过，撒娇般的靠在江世显的身上，“老爷，您看二姐……”
江世显已经够烦躁的了，他虽然好色，但关键时刻还是保持理智的，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媚儿说的对，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去吧。”
“我不！”芸娘下意识的拒绝，可又想到这样的语气太过生硬，又软着嗓子嗲声嗲气的道：“人家不要嘛，老爷，我就在这里伺候您，人家不说话就是了。”
江世显看了她一眼，芸娘乖乖的闭上嘴巴，还故作可爱的用手捂着嘴，可眼睛也没闲着，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江世显偏过头不再看她，“小玉说到底也不说我的女儿，她的教养我是不能负责的，跟小团姐妹两个也没多大关系。”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把江小玉撇的一干二净。
阮灵很快回来了，“姑娘，凉水已经准备好了。”
凉水……甄离想到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她就瑟瑟发抖，被凉水浸泡过极其伤身子，她现在月事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不说，还拖到十几天不走。
“泡在凉水里就可以让她早点醒来吗？”江世显问道。
“可以。”
“二小姐，这是郎中说的法子吗？”芸娘又没人忍住多嘴了。
江世显看了她一眼，她还觉得委屈。
“郎中没说，这是姨母教我的法子，爹，这法子虽然管用，但是小玉姐的身体恐怕会受损。”
江老太太刚要制止，江世显却点头，“赶紧把人弄醒再说，这个样子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不行啊，世显……”
“娘，没什么不行的，难不成您要我的所有女儿都因为她被牵连的名声的被毁？”江世显怒了，“您疼小玉我知道，可是我的女儿，我也是要疼的。”
要不是知道渣爹的为人，江小团还真有可能被他这几句话给感动哭了。
只可惜，他是有目的的，一来是怕杭家那里怪罪，二来怕她们姐妹几个卖不出好价钱吧？
要说真心，也许是有的，只是真心在利益跟前太过渺小。
“可是……”江老太太是过来人，“女人家要是泡了凉水，将来会是影响生育的。”
甄离听的心下一凉，那种被困在冷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怖感觉又回来了，一瞬间，她的脸褪去了血色，手也不住的发抖。
姨母明知道这样会害的自己身体坏掉，却执意用这种办法，她真的疼爱自己吗？
“小离，你是不是不舒服，回去吧。”殷媚儿担忧的摸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甄离摇摇头，“没事，我就是累了。”
江世显挥挥手，“你们也都回去吧，让下人去照看小玉就行了，等她醒了，再说。”
江老太太没走，还想磨着江世显用别的法子，奈何江世显铁面无情，请好的郎中，那就意味着他更有可能丢人。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
江小团带着母亲和妹妹往回走，甄离却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我有话跟你说。”
“大姐要跟我说什么？”
“您跟我过来。”甄离霸道的说道。
江小团勾了勾唇，明知道她想问什么，却不想为难她，“娘，您跟小月在月亮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们。”
“大姐，我要不要……”
江小团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阮灵，江小月会意便跟着李氏离开了。
“她也得走。”甄离道。
“大小姐，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姑娘去哪儿我去哪儿，我是寸步都不能离开我家姑娘的。”阮灵低着头道。
甄离气急，“那你家姑娘要是去茅房呢？”
阮灵笑道：“奴婢在外面给我家姑娘拿纸。”
“你……”
江小团却听的高兴，“阮灵，月前长一两银子。”
“多谢姑娘，大小姐，姑娘又给我长了钱，我更不能离开她了，您有什么就说吧，当奴婢不存在就行了。”
甄离深吸了两口气，“好，我就当你是个死人，江小团，你老实说，咱们去死里上香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团故作糊涂，“大姐，您说的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别明知故问。”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还装糊涂，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和江小玉中的是一种药，我茶杯里的茶是你换掉的对吧？”甄离恨不得撕碎了江小团，可是一旁的阮灵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是吗？”江小团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姐，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中的是一种药，我为什么要换掉你的茶？你的茶里有什么？药吗？为什么会有药？本来是给我喝的吗？为什么？谁要给我下药？”
一连串的问题快要把甄离气炸了，“江小团，你别给我装，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就是你，是你做的手脚，害得我遇到歹人，还害的我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是你。”
江小团冷冷一笑，收起小白模样，“大姐，药是谁带去那里的？是我吗？不是吧！”
“到底是你害我呢还是我害你呢？难不成你给我下药就行，我给你下药反击就不行？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另外，你别忘了，好歹是我把你从那两个歹徒手里救出来的，我给你留了机会，你要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那次只是个警告，以后，离我们远一点。”
“阮灵，咱们走。”
阮灵跟了江小团这么久，只看到了她平易近人的那一面，还不知道姑娘竟然这么厉害，威武，霸气。
甄离看着她们主仆二人潇洒离去的背影，重重的跺了下脚，“江小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