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蜀中苏杭!西晋末年,连年征战,蜀汉荒芜,流民四散,氐族李雄率氐族族民及西北流民占成都,建大成国,定都成都!
来成都路上,灾民不断,竹儿和药王一路救死扶伤,竹儿也跟着学了不少!
进了成都城,竹儿和药王华严缓步在成都街上,一路可见房屋倒塌,灾民乞讨,伤病百姓随处可见!
“药王来了,药王来了”,“早年您给家父治过病”“您救过家母的命!”.....
成都街头,不断有人涌出,认出药王,磕头作揖!
竹儿心想,“原来师公在蜀中百姓人们心中地位如此之高!”
突然街上一辆马车快速冲了过来,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马车上拉了个大木笼,里面装了很多年轻女子,甚至还有几个小女孩!
马车后面有一个少年,哭喊着追赶马车,喊着“妹妹,还我妹妹!”。
马车上的胖子挥舞着鞭子抽向这个少年,边抽边喊“打死你,打死你!”。
马车的笼子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哭喊着叫“哥哥,哥哥,哥哥救我!”,声音凄厉。
马车停在闹市之后,车上的胖子跳下来,大声吆喝“新到的姑娘,年轻漂亮,买回家做丫鬟奴婢,小妾都合适,50铢钱一个起卖!”
那个少年依然哭闹着跟在笼子后面,惹得跳下来的猪一样的胖子凶神恶煞般走到近前对少年死命的拳打脚踢!少年很快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地上爬着,依然不屈不挠的喊着“还我妹妹”。
胖子依然不依不饶,用鞭子死命的继续抽,眼看这样抽下去就要出人命,竹儿从背后冲上去抓住鞭子,大喊“住手”!
胖子一愣,回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冷笑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娃娃,也跑来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嘛!”
胖子一脚踢向竹儿,竹儿一闪,躲开了。胖子恼羞成怒,抽回鞭子,又凶神恶煞般死命向竹儿身上抽去,竹儿躲闪不及,顿时身上泛起了一道血痕!
竹儿昂起头,怒视着胖子道“你个胖猪,今儿你打不死我,小爷迟早剁了你的手!”
胖子不怒反笑,“哈哈,不用等那一天,我今儿就TM抽死你!”
街上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胖子举起鞭子就要抽下去。
“住手”一个声音厉声响起,是药王华严老先生。
华严刚才没留意竹儿冲了上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措不及防,现在急忙出来阻止。
胖子循声望去,看是个穿粗麻布衣的老者,冷笑道“今天很热闹啊,都来管老子的闲事!”
“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对孩子!”华严厉声质问!
“老子从来都动手不动嘴!”“有钱你就来买走,没钱你就滚开”!
“多少钱,我买了!”竹儿大声喝道,不顾身上鞭子火辣辣的疼痛。
“哎呦,可以嘛,早说嘛!100铢钱!”
“你刚才还说50铢钱,坐地起价!”竹儿伸手向华严说,“师公,借我100铢钱!”
谈到钱,华严不觉苦笑,“师公身上充其量只有五铢钱,100铢钱够普通百姓一家老小生活一年了”!是啊,药王给百姓看病大部分时侯是不收钱的,身上哪有余钱啊!
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热闹,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之前被鞭子抽打的少年爬到竹儿和华严身边,哭喊道“小人龙五一家随流民入蜀,地震中父母被坍塌房屋掩埋,只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他们现在抢去妹妹卖钱,求恩公救我妹妹,我兄妹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周边的普通百姓很多认识药王,纷纷喊道“我这有一铢钱”,我这有一铢钱”....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最后竟真的凑够了100铢钱,竹儿捧起沉甸甸的100铢钱,向周围的百姓作揖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这钱改日我当双倍奉还”!
竹儿把100铢钱递给胖子“这回可以放人了吗?”
胖子撇着嘴,冷眼看了看,“涨价了,要十两银子,怎么样,让这群贱民再帮你凑凑!”
竹儿气的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刚才这100铢已经掏光了围观百姓身上所有的钱。
百姓们怀着对药王的尊重,对流离失所、卖儿卖女讨生的感同身受,对权贵欺压的敢怒不敢言,掏出身上仅有的所有钱,现在再也掏不出钱来了!
“钱真TM的是好东西,老子将来要赚好多钱,砸死你们这些人渣”,竹儿心中暗暗发狠!
“现在怎么样啊?”胖子嬉皮笑脸,不紧不慢的说。
“是啊,现在怎么办?以后赚钱,可是现在没钱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我借给你!”突然,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一个衣着华丽,俊美无比的七八岁少年从人群中站出来,掏出十两银子递给竹儿。这少年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竹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哎呦,今天什么日子,小鬼出来作妖!没五十两老子不卖了”,望着周围起哄的围观百姓,胖子下不来台,恼怒的叫道。
“你个死胖猪,言而无信,得寸进尺,无耻至极,你TM的不得好死......”竹儿气的跳起脚来大骂!
胖子气的脸都黑了,抄起鞭子就要向竹儿抽去。
“住手”,又是刚才的少年!
“你是徐府的管家吧?徐府是蜀中百年望族。大成律法明令禁止贩卖流民为奴,这些姑娘恐怕多数是流民女子吧?就算是合法买卖,你都拿得出卖身契吗?报了官你家主人也不好看吧?即使吵到大成王那里,也占不到什么理吧?”这少年不急不慢,思路清晰,小小年纪却透着成熟稳重,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
“这,这个,那个......”听到别人点出自家家门,胖子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这少年言语透漏着不一般的身份地位,言之凿凿且让人琢磨不透!
“好了,我也不难为你,这里的十两银子给你,那个女孩留下!”少年说道。
“这个,好吧,看在....”胖子支支吾吾应道。
“不行!”突然有人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居然是竹儿喊的!
“你之前说50铢钱一个,现在十两银子,我要买所有这些姑娘,不然,报官!”
“嘿,你个小崽子,不知死活的东西”胖子恼度的又抽出鞭子,突然在少年身边嗖的闪出一个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胖子手上的鞭子,并大喝道“不得无理”。居然没人看清这个人是怎么拿下了胖子手中的鞭子!
胖子一时间吓呆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黑影恭恭敬敬单膝跪倒在少年面前,双手把鞭子呈给少年,然后起身,目光如寒星般扫过胖子!
胖子不敢再多言语,收了十两银子,乖乖的放了所有的女子和小女孩!
木笼中的女子纷纷给竹儿下跪,磕头,道谢!
小女孩也磕头后,扑向哥哥的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哥哥哭做一团!
旁边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
那俊美少年刚要离开,竹儿急忙喊道“等一下”!
俊美少年停下来,疑惑的看着竹儿,“还有什么事?”
“我叫竹儿,你叫什么?刚才的事,谢谢你”!
俊美少年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是见你义勇,心甘情愿帮忙!”
“那个,这样啊,你这十两银子我改日还你,现在能不能再借我十两银子?”
“啊?这个,好啊!”俊美少年迟疑了一下,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竹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竹儿又叫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十两不够吗?”俊美少年又停下来,捂着嘴笑着问道。
“不是,我不能白拿你的银子,这个给你做抵押,等我有了二十两银子再找你赎回!”说话间,竹儿掏出身上的玉佩,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是他认为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他身世之谜的唯一线索!
少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说道“这玉佩可是上好的玉,价值连城哦!”显然,看到眼前这个刚才拿不出100铢钱的少年居然拿出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俊美少年也无比惊讶!
“好,我收着,等你来赎,放心,我一定保管好!”说完俊美少年又转身准备离开!
“再等等!”竹儿又喊道
“又什么事啊?”俊美少年觉得有些好笑的回头问道。
“这些姑娘们怎么办?”
“你花的钱,你处理!都归你了!”这次俊美少年带着刚才的黑影阔步离开了,没再理会竹儿!
“再等.....”,竹儿自言自语道“还没问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呢?”
这时所有被竹儿买下的姑娘们都围拢过来,再次跪倒在竹儿面前,说什么感谢公子相救,愿意服侍公子之类的!
竹儿捂着耳朵,看着旁边的药王华严,笑嘻嘻的问道“师公,都给你做老婆吧!”
华严哭笑不得的敲了竹儿脑壳一下,“胡闹!”
竹儿跑去附近商铺把十两银子的一半拆换了些散碎钱,拿到那些姑娘面前,分发给大家,然后拍拍手,说道“大家散了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众位姑娘又千恩万谢,磕头作揖之后,终于散了去!
竹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只见那个追赶马车的少年龙五带着妹妹来到竹儿和华严面前,扑通跪倒,说道“小人龙五,妹妹龙九,父母已故,无家可归,愿追随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德!”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们追随我干什么啊!”,竹儿躲在华严身后,摆手拒绝道!
然而无论竹儿说什么,去哪里,龙五和龙九都紧紧跟随,不离不弃,无奈的竹儿只得默认接受这个现实!
龙五和龙九自然是欢天喜地!
竹儿摸着身上鞭子抽打伤痕,问华严“师公,这下咱有钱了,找个五星级酒店休息休息吧?”
药王一头雾水的看着竹儿“啊,什么五星酒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