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院和国女学院的学生,每隔十天可以休息两天的旬假,可以回府换换衣服,增添一些文房四宝等用品。而公主就是想借旬假的时机,去青雀楼一睹写出《神雕侠侣》这人的本来面目,当然公主完全不知道这青雀楼的主人原来正是谢吉。
谢吉这个气啊,气这褚豆儿的多事,未经自己允许竟然告知别人《神雕侠侣》的秘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国女学院其实都在疯狂传阅这本凄婉绝美的武侠小说了。
谢吉一大早就来到了青雀楼,龙五和龙九都跟着一起。谢吉为了让龙五和龙九跟着冷剑练武,更多的时候是让他兄妹俩留在大将军府雅香园,在国子学院的时候更多是石头做书僮。经过一年多的勤学苦练,龙五和龙九的武功都精进极大,而除了剑法,龙五的箭法,龙九的飞刀暗器也都独辟蹊径,成为各自的治敌密器。而青雀楼,更多时候则只是湘儿打理,当然还有紫烟帮着打打下手,顾小怜也时常过来帮帮忙。
青雀楼非青楼狎妓之地,更多时候客人来这里是品茶,对弈,赏歌舞之艺,搓麻小赌怡情。虽然来青雀楼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但是怀着各种各样目来这里的江湖人士也很多,堪称人龙混杂。谢吉开始颇为担心这里有人惹是生非,湘儿能否应付得来,坚持要为湘儿请武功高超人士护院。湘儿不同意,一则建康的治安尚可,二则开门做生意,有了护院守卫总是不便于客人自由往来。
谢吉不得不佩服湘儿的胆大心细和精明干练,虽然偶有客人争执吵闹,但是湘儿总是气定神闲的化解怒气消散于无形,化干戈于杯酒相交。渐渐的,坊间和江湖上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于青雀楼可以畅所欲言,但只动口不动手,破坏规矩的必为江湖人所不齿。因此青雀楼便成了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以及江湖名士畅谈的首选之地,而青雀楼神秘的老板娘湘儿也成了江湖人士仰慕尊敬的建康城中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当然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更多人皆不知这青雀楼背后的老板其实谢吉!
谢吉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了,哪知道还有来的比自己早的,而且已经在那里辩的面红耳赤,正是向晖,郭象等几个人。湘儿偷偷趴在谢吉的耳边说“公子,他们几个早上一开门就已经来了!”
果然,谢吉在二楼的楼梯处已经听到向晖的大嗓门:”无才是本,有只为末,先有天法自然而后化生万有。自然才是统领万物之源,纲常明教亦理所当然被自然统御,不应凌驾自然!“
“向兄此言差矣,兄台这“无中生有”纯属一派胡言!有即是有,怎可从无而来,世间万物各自生而无所生,物各有性,而性各有分,何出共无之宗哉?试问兄台肉体之有,来自何处之无啊?万物虽聚而共成乎天,而皆历然莫不独见矣!无既无矣,则不能生有!凡得之者,外不资于道,内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独化也。故造物者无主,二物各自造,而无所待焉。物任其性,称其能,各当其分,纲常明教内自有乐地哉~“郭象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其他几个学子纷纷鼓掌喝彩!
言罢,郭象也洋洋自得的看着向晖。
向晖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反驳郭象,突然远远看见谢吉在楼梯之上,喊道“谢二公子!”
谢吉听到他们又在争辩,其实本来想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再溜走,他实在不是很喜欢陷入这种空洞的清谈诡辩之中。但是向晖发现了自己,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上来。
“谢二公子,你之前也说过世界混沌空无一物,万物聚合为一点,轰一声爆炸,宇宙万物始才产生!你快来讲讲!”向晖招呼道。
谢吉之前听见他们争辩宇宙之说,一时没忍住,讲了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当时也是震惊四座,尤其是深得向晖的认同。没想到今天他们在这里继续争辩,还想把谢吉拉来站队。
“啊,对啊,我是说过,这世界万物其实是由分子,原子构成,但是分子原子产生之前,宇宙处于体积无限小,温度无限高,时空曲率无限大的点,称为奇点。然后某个时刻,嘭一声爆炸,万物之基础:中子、质子、电子等基本粒子才得以产生,慢慢降温冷却形成原子,再慢慢形成宇宙万物!”谢吉硬着头皮向众位普及物理学知识。
“谢二公子所言极是,有万物之前,必是无,无才生有,而后及万物!”向晖频频点头,甚至夸张的啪啪啪鼓掌!
“如吉公子所言,人,狗猫畜牲,石头树木皆由什么分,元所构成?那我等也与猫狗,石头树木无异喽?”郭象讥讽道。
”从物理学上物质的构成讲是这样的,但是你说的区别是生物学层面的,那是进化论要解释的,我们的祖先本就是非洲大草原的猿猴进化而来!“此言一出,立刻四座皆惊。
“原来谢二公子的先祖是山中的猴子!奇哉,怪哉!”郭象摇头,众人也随之哄然大笑。
“不是我的先祖,是我们整个人类的先祖好嘛!”谢吉答道,心想“说了你也不懂!”
显然这个观点也远超向晖所料,他也愣了半晌道“嗯,这个,嗯,这个,谢公子的确奇思异想,与众不同,但是既然无能生万物,万物自从无中分化,我们和猿猴有相近之宗也尚未可知!”
显然谢吉的话题已经远超出刚才的讨论范围,而随着青雀楼客人慢慢增加,众人都围拢过来,有些是纯路过凑热闹,有些是参与讨论,有些是被话题吸引......
“小人孤陋寡闻,族谱中未写有猿猴先祖!”郭象愈发嘲讽道。
“我们说的先祖是几百万年前好嘛,经历了古猿、直立人、智人......”无奈谢吉只得给众人普及一些人类起源的知识。
”哇,谢二公子居然上知百万年,厉害,佩服!“众人有真佩服的,有喝倒彩的。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眼睛迷离,但是有一点大家明白,眼前这个人懂的东西非常多是肯定的,因为就算是胡编乱造也难以一时拼凑这么多内容。
不断有人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谢吉口干舌燥,道“众位仁兄,你们先讨论着,我去如厕!”,说罢也不管其他人拉着他问东问西,就冲出人群。
冲出人群后,谢吉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可算不用和他们再纠缠这些学术问题了!”
突然,有人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谢吉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褚豆儿,旁边还站着两个粉雕玉琢,闭月羞花的绝美少女。
这两个少女就是金阳公主和周若乔了。
“《神雕侠侣》是你写的?刚才你好的那些说辞都是哪里来的?你满脑子装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快给本宫讲讲!”金阳公主掐着腰对谢吉道。
“你是何方神圣?”谢吉看着金阳公主颐指气使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褚豆儿拉了一下谢吉的衣袖,小声道”不得无礼,这是金阳公主殿下!“
谢吉一背手道”公子殿下,您千金之躯,跑到青雀楼来干嘛来了!“
”还不是冲着你的《神雕侠侣》,看看你长的像不像独臂杨过,现在看,倒像猴子,哈哈哈!“金阳公主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弯了腰,道。
”这位是?“谢吉看着周若乔,问褚豆儿道。
“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神算子周若乔,小乔姑娘,人家可真的是洪葛仙人点化过的弟子哦,你只是上知百万年,人家可是预测未来呢!”褚豆儿神乎其神的介绍道。
周若乔脸一红,捅了一下褚豆儿,道“在下周若乔,见过谢二公子!”
谢吉看看褚豆儿,又看看周若乔和金阳公主,道“人都见过了,我可以走了嘛?”,说罢背起手就要下楼离开了。
“嗨,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正事嗨没说呢!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不是,是不懂待客之道!”金阳公主不满的嚷道。
“我们几个想在上元节赏花灯,猜灯谜,想约你一起,可以吗?”褚豆儿小声道!
“就约我一个人啊?”谢吉问。
“你还可以喊其他朋友啊,好不好嘛!”褚豆儿近乎撒娇道。
“好吧!”谢吉道。
“一言为定”褚豆儿伸出小拇指,与谢吉拉勾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