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爆兄妹不伦恋丑闻”“豪门背后的黑暗史:直面揭示封氏兄妹不伦恋的真相”“明面上的兄妹,背地里的情人”……
一系列的标题宛若一把把尖刀般,直直插上凉念的心脏位置。
终于,还是有一天,他们的关系大白于天下。
终于,凉念一直担心的这一天,还是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凉念手足无措地拿着电话,向封信一字一句问道。
“我在换江路的公寓里等你,见面谈。出门的时候记得戴个帽子和墨镜,路上小心点,现在我们已经被记者盯上了。”封信一字一句地说着,如今他们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慌乱二字。
“恩恩。”凉念连忙应下,穿上衣服粗粗梳洗了一下,便赶紧出了门。陆凌风这几天跟着他爸爸一起出差去了,并不在K市,去公寓的路上他的电话不断响起,本不想接,但凉念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按了“接听”键。
“喂,凉念你终于接电话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陆凌风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看到报道他都震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更何况是凉念呢。
“凌风,我现在没什么心思说话,等心情平静点给你打电话,好吗?”凉念沉声说着,现在的她感觉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只想着早点见到封信,想想怎么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我等你。”陆凌风正打算挂断电话,却见凉念的电话那边忽而传来一句“怎么才到”,是封信的声音。
“路上有点堵车,进房说吧。”这是凉念的声音,随后电话被挂断,而陆凌风在下一秒,已经将手上的手机直直地摔了出去。
跟他没心思说话,就有心思跟封信说话,对吗?还进房说,顾凉念,这就是她心里真正想的吗?
陆凌风的眸色忽的一黯,幽深的眼眸覆上了一层厚重的墨色。手上攥着的力气越来越大,这一次,他不会再手软!
而另一边,凉念则是跟封信商量着对策。报纸上的照片满满都是两人去年的亲吻照或是他将她压在墙角的暧昧照片,不管是哪一张,都引人无限遐思。
“这些照片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爸妈那边,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他们打电话过来。”封信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右手按着额角,这通常都是他感觉疲倦才会做的事。
“这些照片,是杜若溪那天说的照片吗?你不是说你会处理吗?”凉念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一直害怕了好几年的事,终于纸还是包不住火,只是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得她完全不知所措。
“杜若溪手上的照片早就都毁了,这些照片,我之前根本没看到过。”封信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他一向是呼风唤雨的人,凉念从没看到他这样,不禁让她的心忽的一颤。
凉念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如今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已经没什么意思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想想跟这件事有关的前因后果,然后再寻求解决的办法,不然单单是因为这件事,两人都会玩完。
她看着封信,一字一句说道:“封信,我们先冷静下来。你听我说,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推手。杜若溪手上的照片,是谁给的?这些照片,一开始又在谁的手上?其实从风采大赛那时候爆出的绯闻开始,我就感觉一直有人在身后盯着我。这件事,你觉得是冲我来的,还是冲你来的?”
网络能产生这么大的效应,身后若是没有推手,真当封信的人是死的吗?
所以,这件事情,其中一定会有蹊跷!
“应该不是冲着你,也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封氏来的。这些年封氏在商场上名号打得太响亮,总会有那么些看不过去的人,就想用这种手段整垮封氏。关于杜若溪,我原来找人看着她,前几天不小心被她跑了。那时候我想反正照片都毁了,就没怎么去管她,谁知道会惹出这些事情出来。
从今天早上股市开盘开始,封氏的股票就一直往下跌,就在刚刚你来之前,Lisa跟我说,现在市场上好像有股势力,正在秘密收购市场上的散股。虽然现在对方手上的散股对封氏还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若像你说的,对方若真的就是针对我们来的人,那么这件事,我们就不能不防了。他们已经打草惊蛇,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更大的仗!”
当封信续续说完整件事情的时候,凉念忽而觉得背脊生凉,在他们背后潜伏着的人,究竟是谁?
“你觉得,想害我们的人会是谁?”凉念看着封信,一字一句问道,心脏位置感觉还在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是后怕。
封信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双手相扣,摇了摇头:“不知道,封氏虽然这几年发展的快,但得罪的人也多。对方明显做事情做的很小心,己明敌暗,明枪易躲,但暗箭难防……”
“难道我们就只能站在这里,让他们当靶子一样打吗?”凉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封信,依依不饶地问着。
电话在这时忽的响起,封信拿起一看,对着凉念说道:“还是想想,怎么先把这个麻烦解决吧。”
凉念接过手机一看,是封展林打来的。
不单是封信,此时的这个电话,便是封展林平日里最宠爱的小女儿凉念,都不敢接了。
怎么说呢?
当封展林和林宛问起,你们兄妹俩睡了没的时候,回答一声“早在高三的时候就睡过了”吗?还是回答一句,凉念当年割腕想自杀,就是因为封信?
他们有太多难以揭示的过去,过去之于他们而言,除却青春韶华之外,更多的爱恨的彻底,爱恨的遍体凌伤。
电话依旧不停地响着,一次没接听便重拨一次,大有即使打爆手机,也要接通电话的架势。
对面的人,是封展林啊,在商场上驰骋几十年,依旧毅力不倒的封展林啊。
如今封信和凉念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和林宛,他们叫了那么多年“爸”“妈”的人。
“接吧,开免提,反正总要面对的。”凉念终是如是对着封信说道,现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罢了,想要逃避,呵,真的谈何容易?
“爸……”封信终是接了电话,沉沉叫了一声。
“带着凉念一起,给我立刻回C市!”说音刚落,便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爸爸,如今,你真的竟是什么话都不想跟我们说吗?
“回C市”,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三个字,殊不知之于封信和凉念而言,却是如同千斤之重。
“哥,我们回家吧,正好回家看看爸妈。”良久,凉念终是从沙发上站起,看着封信,嘴角淡淡勾起一个微微的笑意,清浅说道。
“恩。”小时总是他牵着她的手,现在换做了她牵着他的手。他不再是青涩懵懂的少年,她亦不再是当初那个胆怯的小女孩,时光荏苒,他们都已逐渐长大。
他变高了,肩膀也变得很宽,穿着一身西装的他,此时无疑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她褪去了面上对这个世界的未知,但大学的前三年一个人生活,渐渐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她的眉目渐渐长开,及肩的长发更长了,都快到腰了,年少时的她曾单纯地问“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如今,她在高三那年一把剪去的长发,复又慢慢长长,及肩一直到及腰,而她的少年也已长大,终于成长为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
但殊不知,时间的鸿沟也将两人相隔的越来越远,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两人却始终如彼岸花般,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而如今,他们变得疏离,却在变得疏离的时候,两人曾经的过往,又被人生生曝光。
人生所求,不过一方净土。
但为何,便是连这方净土,都不肯给予他们呢?
她不再单纯地说着“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如今的她,看着面前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年之久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道:“哥,我们回家吧。”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们之间存不存在情人或是床伴的关系,他们都始终是兄妹,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家人。
重又戴上帽子和墨镜走到室外之时,外面已经开始慢慢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地上的灰尘乱飞,让人睁不开眼睛。
当凉念坐上开往机场的车上时,淅淅沥沥的细雨终于落下。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车外的世界好像被轻烟笼罩着,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募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机场,封信帮凉念开了车门,打着伞两人一同步入了人来人往的机场。
他们只是机场微不足道的过客,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离去。外面的雨还在稀稀落落地下着,而他们心上的天空,也在静静飘着雨……
当如同夏末花朵的青春和激情,终于在黄昏的晚风中开到荼縻花事了,在浇灌枯萎的同时,既是相思的奏鸣曲,也震颤着每一颗流血的心。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