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往后你出门得打起万分的精神,要小心他们在背后耍阴招。”
“无方界三年才来人族一次,明年,明年就是我十八岁生辰了,若是再没有灵根,我此生注定与修仙无缘了!”苏米英哭丧着脸,心有戚戚也只能在苏苓面前说上两句。
苏苓见她丧气的站在一旁,拍拍衣袍上的尘土。“明年你会测出有灵根的,不用担心!”说完她轻轻的捏了术法,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微风绕着她的手指盘旋。
苏米英看了苏苓一眼,只当作是安慰她的话,可是也是她迫切的心愿。那些欺辱和妥协,若是一生如此,命该何等轻贱。“可是明年就算有灵根,可以修炼,也是难以进入无方界了,规矩定在那里,过了十八岁生辰,连……”她呐呐道,明年无方界不会来人了,她倒是差点忘了三年一次。
苏苓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件衣服,她递给神态已经恢复如常的苏米英,衣服并不是极其好看,她深知以现在自身的能力,顾不到身边人不受分毫伤害。
她从不是个小心翼翼的人,生来若是器具,便是锐利的剑锋。
身为凰女,凤凰一族所盼之后嗣,四大界奉若神明,若不是凤凰族遭遇上古大难,面临岌岌可危之绝境,逼迫的她只能在轮回之中遍寻搭救之法。
规则之力,总归只能避让,这么多世界下来,她可不是白长的年岁!
“此等鸟兽毳毛,可抵御严寒,倒也无大用处,没有灵兽皮毛可淬作防身器物,就当作你十八岁生辰礼。”
苏米英一惊,她不知阿苓从哪里来的鸟兽皮毛,即使是普通御寒的衣料,对于阿苓这般不受重视的苏家小姐,就算是主家的庶女,也不是好得之物。
苏苓啼笑:“收下吧,总归不是抢来的,更不会是偷取来的。”
苏米英接起苏苓递过来的衣服,伸手拿下头上的发簪,她转手放在苏苓还未收回的手里,知晓面前这人儿爱俏,可她最好的只有头上的这根发簪。
“阿苓,明年也是你十八岁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以芥子为舟,赠予阿苓。”
“这是我娘亲送与我,说是带在身边保平安,你带在身边,也会佑你平安的。”
苏苓一愣,这女子把赠予的发簪比作杂草,杂草为介是谓之友情,这番言语真是——她收下这份厚礼,承她的情。她的本意不是送礼物,只是临别之前,原主就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总该告知她。“我收下这发簪,会时刻带在身边。”
苏米英半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十八岁生辰还有许久,也不用提前一年给她送这生辰礼吧,两人刚刚的互赠礼物还有些令她难过,那煽情得,似乎要离别一般。
她目色一惊,跺了跺脚,哎呀!
阿苓她,莫非是要走了!还是——有难言之隐,不好与她言之。
“阿苓,是不是苏清他们那群人威胁你了,还是你阿姐她……”苏米英欲言又止,有些事情是阿苓的私事,她是与阿苓要好,可这样的事情总不好横插一脚。
“倒不是因为这些事。”苏苓安抚的看了一眼苏米英,她启唇一笑,身后的假山处传来几不可闻的气息。
偷听她们说话,那群人也只会玩这些小把戏了。
“阿姐她对我甚好,上次我在秣山受伤昏迷,也只有阿姐还来看望我。”
“只是阿姐说的那枚玉佩……”苏苓说着不禁停顿了一下,似乎再考虑该不该说。
“什么玉佩,苏念可是苏家十分喜爱的长女,怎么会问你玉佩的事情?”苏米英听了她说的话,感觉很不可思议,对于任何事物几乎唾手可得的苏念,她怎么会问阿苓玉佩的事情,总觉得很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枚玉佩上刻有半月,圭形伴有石质,上有纹理。”苏苓细细说来,她目色深沉,继续说道:“据说上古卷轴里有言:得之,可控日月之行。”
她这么一说,这偷听的人总会下点功夫,也不枉费她说的这么玄乎。
苏米英被她这一番话给说的懵了,她怎么不知有这么一种玉器,可达如此效用,这恐怕不是玉器,是仙器吧。她知无方界神通广大,但是这等仙器,可控日月,这……哪怕是他们都想夺之啊。
苏苓的阿姐,这安的是什么心思!难不成想祸害阿苓,说她怀有重宝,将其除之。不行不行,这得让阿苓防着点了,苏清一群人就有够麻烦的了,再加上这虚无的玉佩,阿苓这活的有够艰难的。
“阿苓,你说那玉佩之说是否为真?”苏米英双眼一动,这般神奇的传说先不说苏念的用意,要是有个这样的玉佩,她就可以和阿苓一起离开这里,世界万千事物,不能停于毫米之地。
“那枚玉佩,我倒是的确有,听阿姐那么一说,我就赠予她了。可是——我倒是没发现它的独特,控日月应当不是真的,应当是阿姐听信他言,做不得真。”还没等苏苓继续说下去,一旁的苏米英不敢置信,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玉佩。
可阿苓这般,也太过憨傻了。
要是苏念所说的是真的,那甘愿把玉佩给她的阿苓错失了多大的机缘。
苏苓再探了探假山旁的气息,陌生的气息已然不在,想必是告知那些人去了。
这么重大的消息,当然是一刻都不能耽误啊。
“苏米英,我走之后,你务必小心,尤其是苏清那群人。”苏苓话音一转,听的苏米英云里雾里,刚刚她们还在说玉佩的事情,怎么突然画风突变,她突然觉得面前的阿苓有些陌生。
“阿苓,你刚刚还在说玉佩之事,怎么突然又说要离开的话?我都被你弄的有些混乱了。”苏米英拖着无力的气息,冲着苏苓说的这些话,即使苏米英心里疑窦丛生,但依旧坚信苏苓说的话自有她的道理。
苏苓拍了拍苏米英的肩膀,唇边一缕温和如水的笑靥,继续道:“玉佩之事是我编造的,可确实有这么一枚玉佩,只不过控制日月却为不能,只能织造梦境,在人不防备之时,引人如梦!”
“阿苓,你是如何得知这……”
“秣山之行,阿姐有意为之,为得这枚玉佩,险些置我于死地。”
原来是这样,阿苓那次差点醒不过来,她还哭了甚久,未能去照顾她,也是因为苏念说:“阿苓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我已安排人照顾,等她伤势好了,你在去看望也不迟。”
苏米英心里虽然有些焦急难过,但也没反驳苏念的话,她以为阿苓不想人打扰,受伤需要静养,原来背后是这么个原因。
她瞅了瞅苏苓,没有再问后来的事,怕她还在因为此事难过。
面前的女子容貌娇艳仿佛褪去,变得素冷清高,日光快要消失,淡淡的月光照在苏苓的脸上,神态像足了仙家之人,举手投足都是藏不住的风采,丝毫不像以前有些唯唯诺诺的苏家阿苓了。
也对,苏苓一直敬重她家阿姐,这般害她,总是令人心凉,性子变化成这般,也是在情理之中。
“阿苓,你还有我!”
“防着苏清,他即将去往无方界,可依旧还能回来,你十八岁生辰那天,切勿回苏家,记好了。”苏苓现在暂时不能动苏清此人,还大有用处。
她走之前,也只能设个局,引苏清入局,不仅能阻碍他做一些坏事,还能帮她一些小小的忙,至于女主那里,她一向来扮猪吃虎,也要有人撕了这张虚伪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