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浅看着手机屏幕里刚刚拍到的照片露出笑意,知道了温婉活不久,她就不着急了。
温婉再嚣张有什么用?根本斗不过她。
她耗都能耗死温婉了,到头来穆郁修还不是属于她的。
袁浅转身回到房间,联系了一家媒体,把刚刚在葡萄架子下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她倒是要看看温婉如何抵挡得了这一波又一波的算计和阴谋。
温婉走到穆郁修身边的时候,穆大爷正架着一只包满纱布的手刨一株玫瑰花。
温婉刚想问穆郁修在干什么,背后就传来盛世昌撕心裂的吼声,“盛祁琛你干什么?!那可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玫瑰花,你正在刨得更是来自以色列的绿玫瑰,你刨它等于刨了我家祖坟,停手!快停手!”
盛世昌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穆大爷刨得更起劲了,直到把那株绿玫瑰的根挖起来。
“拿好!”穆郁修转手丢给盛世昌,头也不回地刨下一株,“婉婉想要玫瑰花,那我便建造一座玫瑰园出来讨她欢心,正好你这里有现成的株苗,也省去了我购买和培育的麻烦。”
盛世昌你讨老婆欢心为什么是建立在毁灭我的心血上?
不是,他为什么要听穆郁修的拿着株苗,而且还是抱在怀里?这感觉就像穆郁修刨了他的坟,而他在旁边抱着自己的骨灰盒。
“哎吆卧槽,花刺扎到我了!”盛世昌简直要炸了,可也不舍得把这么名贵的株苗丢到地上。
于是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一边吼着不远处的佣人,“人都去哪了!管家、向锐,一饼二饼你们有没有点眼力劲?快拿东西来给大少装株苗。”
温婉这难道就是被穆大爷所鄙视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把避孕套送到眼前的绿茶婊?
穆郁修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花坛的瓷砖上,而他站在花园里面,穿着烟灰色的衬衣,拿着花铲刨玫瑰时,衣角飞扬,动作干脆利落又帅气,背上很快便有汗水淌出来。
他迎着阳光,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温婉站在身后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背影,渐渐泪湿双眼,只觉得此刻的穆大爷宛如天神。
刚刚她想问穆郁修那个关于玫瑰花的选择题,原本以为穆大爷会选择浇灌养护它,结果……好家伙,穆大爷直接把玫瑰花刨了带回家种下。
穆大爷和盛家二少不愧是兄弟,他们果真都不按套路出牌。
温婉看着一整个花园的玫瑰,想到穆郁修要给她在梅园建造一座玫瑰园,估计要刨很久,于是她抬腿跨进花园里,“我来帮你。”
“你是想帮倒忙吗?不要进来了。”穆郁修回头皱着眉说,扫了一眼温婉身上穿得裙子,要是干起活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作秀呢。
温婉行行行,她还是老实地呆着吧。
穆郁修喊着关思琳,“把桌子和椅子搬过来供少夫人休息,茶点准备一些,还有遮阳伞也要撑起来,不要晒到了少夫人。”
一众佣人狗粮他们吃过,但还是第一次吃拌着蜂蜜的狗粮,都甜齁了。
温婉只好顶着众人还想再来一碗狗粮的压力,坐在椅子上品茶吃糕点,要是面前有大海和沙滩,那这就是在海南晒日光浴了。
穆郁修把花园里的玫瑰株苗刨了大半,期间盛世昌始终没有放弃拯救他十几年的心血,“哎,那几株深紫色的路易十四不能刨,别碰我的桃香!”
“那株黑美人绝对不行,只有那一株,我种下十二年了,今年好不容易开了花,那是我一生的心血啊……”盛世昌差点哭了。
你以为穆大爷没听到也不在乎吗?
他当然听到了,所以原本不知道哪些玫瑰更名贵,在盛世昌的咆哮中,他的花铲专挑稀有名贵的刨下去。
盛世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紧闭嘴了。
刨吧刨吧,但愿穆郁修不识货,能留几株稀有难得的品种给他。
盛世昌放弃挣扎,垂头丧气地转身走过去坐在温婉对面的椅子上,他吼得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但放下茶杯时,一抬头见温婉用细长白皙的手指端着杯子,一口一口优雅悠然地品茶。
盛世昌有些尴尬啊!
他挺直肩背,做出几分长辈的威严来问温婉,“上次我送给你的那箱金子,你花完了吗?”
温婉盛世昌故意把声音压低跟做不正当交易似的,该不会是想把那箱金子要回去吧?
“我当然不是缺零花钱了,想找你还我的金子。”盛世昌看出温婉心里的想法,有些不高兴地说:“虽然那箱金子确实是我攒了二十多年的私房钱,但就算我手头再紧,也不可能张口找儿媳妇要钱。”
温婉:“……”
盛世昌自己也懵了,他是不是暴露了自己在盛家的处境和地位?
不行,他得补救。
“滚回去!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盛世昌突然变了脸色,怒气冲冲似乎对另外一个自己说:“我在关心我儿媳妇的钱够不够花呢,偏偏被你表达成了我找她要钱的意思。”
温婉这演的是双重人格?
盛世昌你戏这么多,怎么不去当演员?明明可以靠才华功成名就,偏偏利用自己的颜值做了渣男,你真是个被软饭男事业耽误了的戏精。
温婉尚未说什么,已经把主人格转换回来的盛世昌对她道:“这里面还有一笔钱,你拿去花吧。”
紧接着一张银行卡被推到自己手边,温婉愣了几秒,有些哭笑不得地问:“盛老爷,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对我产生一种我很穷急需用钱的错觉?”
“不穷也拿着,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你和盛祁琛都很辛苦,反正我留着这么多钱也花不完,不如给你吧,就当我给我以后的孙子买糖了。”盛世昌板着脸说完这番话,回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刨他十几年心血的穆郁修。
时光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他娶了妻子,以后还会有孩子,可他这个当父亲的,却似乎什么都没有为自己的孩子做过。
他愧对穆南烟,更是亏欠一个人在孤独惶恐中长大的穆郁修。
温婉久久没有回过神,天下的父母是不是都这样?
就算孩子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早就可以自力更生不依靠父母了,可父母还是会把钱攒下来给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