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大,人也很多,这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每个人都一个模样,那不就成了蚂蚁了;蜜蜂也是这个样子,只需要一位伟大的女性就可以支撑起一个大部族。
所以人不可能再退化成蚂蚁或蜜蜂,虽然我们都有可能是从海里扑腾上来的。
何壁咚就是一个不同于凡俗的人,当面对流氓同志——刘丕三时。天文台的其他人就都消失了,就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道他们怎么走的,但估摸着都是在刘丕三发起进攻命令的时候就战略性转移了。
他很爱天空,尤其是夜晚的天空中繁星似水。用自制的望天筒,不知疲倦的看呀看,眼泪已经在脚下积成一个小坑,估计那个小坑也是被他的眼泪给击穿——变成泪水穿石。
没有人比何壁咚更爱这个天文台,在他生命中的四十多年中,依旧保持着处男之身。
其实他是有几次机会去免除处男这个称号的。但是当夜晚降临后,没有什么比星夜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久而久之,所有的机会都消散了。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一个男人在夜晚从不陪在她身旁,不再她的耳畔述说对她的爱意;哪怕那是谎言也可以,他却做不到。
任何人可以以任何事对何壁咚不友好,甚至是伤害他;但唯独不能剥夺他在天文台看星星这件事;因为这是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他以此饱腹度日。
天文台不予许被拆除——何壁咚如此坚定着。
但却没有用,何壁咚就像是《庄子》中的有名的典故——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何壁咚决定奋起反抗,他英勇的身姿完全震慑住了那些站着的夯汉们,与那些坐在地上的夯汉们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经过一番苦斗,那些趴在地上的夯汉们也出手了。何壁咚脸上开了花,肋骨断了三五根,人也成了一个瘸子;万幸他那双打磨水晶石的双巧手没有后遗症的伤害,因此没有绝了他生的意志。
人不怕天塌下来,就怕自己爬不起来——对这个道理最清楚的莫过于我们的主人公秦春阳了。
为了重新能回到天文台,何壁咚想到报官,这也是普通人肯定会去做的。
县衙内。
“堂下何人?”这是县老爷低压的嗓音营造出的威严声音。
“草民小何,请大人做主;那刘丕三不止强占土地,还命人将草民打成重伤……”满肚子的苦水由何壁咚道来。
“那罗活多。”
县太爷松本太郎想捋一捋下巴的胡须点头应答。
但太郎君却突然摸了个空,他想起自己那除了人中位置的胡须都已被刮了个干干净净,这是领导上的要求,只有忠诚于领导的人才有资格把胡子刮的只剩鼻孔下的一撮。
堂下的差役们一直都在憋着笑,因为那一撮胡须好像是从鼻孔里长出来的,几根倔强的胡须还企图往嘴巴里送,似乎想从嘴巴回到鼻孔,绕成一个圈圈。
人不可能一直隐藏情绪,差役们没法从嘴巴笑出声来,自然情绪没法子从脸上表露出来。所以他们练成了一个绝技;这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做到的,就是用屁股来做表情,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人会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只有同是亲历者,才能在细微之处发现端倪,然后用屁股打出一个两人都懂的暗号,会心一笑——当然使用屁股来笑了。
“请大人做主啊!”看到县老爷沉思不语,何壁咚高深呼喊着,他那秃成地中海的头发开始翻涌成浪一波波随着眉毛的起舞。
太郎君继续思索着,他很烦别人在他思考的时候打扰自己,特别是办案中。
他的办案手法这叫做量子办案,并不需要人证、物证还有不在场证明;甚至也不需要原告和被告。
量子办案就是这么神乎其神,所以松本太郎每年的案件卷宗超过一千宗,平均每日三起案件,只是他不太擅长有原告和被告的案件而已。
人无完人,人民百姓会允许官员有那么一点不擅长的事情。即使如此,大官人们也是很有责任心与上进心的,他们再不擅长,也会尽其所能,指挥所有的一切,这就经常会演变成为外行指挥内行。
但是有句话说的很好,内行们的思维模式都已经固化了,外行才能看穿事件的本质;太郎君对此深信不疑。
可怜的何壁咚在堂下瑟瑟发抖,膝盖跪在坚硬且凹凸不平的石板地上已然没有了知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习惯了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特别是痛苦最容易麻痹人的感知。
“堂下苏婧。”太郎君是故意的,因为他那浓重的口音时常不在调上。此刻正是把肃静误说成苏婧。
有些人故意口齿含糊企图将事情蒙混过关;有些人则是为了想要引起身边人的注意力,营造出以自我为中心的虚荣感。
其实大可不必,怎么说话真的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由什么身份的人说出来的话才具有让人倾听的重要性。
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何壁咚吓得直哆嗦身体,只是他的嘴巴怎么都闭不上,上排牙使劲与下排牙打架;他感觉“嘎达,嘎达”的声音在整个大堂里环绕,县老爷正在死死的盯着他,其实牙齿的撞击音只有他自己才感觉的到。
“本案件错综复杂,其中必有隐情,本官决定彻查此案。”太郎君这么一定性,一边大拍惊堂木继续说:”退堂!“
这就是量子办案中的拖字诀,对于需要这份印章还证明的人来说,这招简直比拿刀割他们的肉还残酷。
“威武!威武……”
在差役们的退堂令下,松本太郎一溜烟的进入了后衙,只留得何壁咚挣扎着想跟着爬进去诉冤。为什么不走进去呢?因为跪久了的人是站不起来的,这是哪哪都一样的。
何壁咚被差役们用水火棍叉着架了出去,丢在了衙门口,便扭着屁股进去了。那扭的飞起的屁股估计是这帮差役们在打什么暗号。
笔者斗胆估摸着这帮吃皇粮的大概是在商量中午吃什么才好;当然以上只是笔者的胡猜瞎想,如果不信言中,那真是挺生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