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总是那么完美,所以,幻想总是留给那些经常爱做梦的人。
理想只是目标,大多数人都愿意去为之拼搏和奋斗。
但没有大好的环境,理想尽管很好,而现实却很残酷。
司马云空何偿不想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呢!
然而,貌似繁华的景像,其实大明朝却是千穿百孔。
贪官污吏,宦官当道,江山风雨飘摇,江湖也是风起云涌。
司马云空也是不禁感慨:“穷的穷死人,富的富流油,天下的苦命人,人人自危,过了今朝,盼明天,哎――!难!难!难!”
爱无忧也是不由得一叹:“想不到老哥也是多愁善感的人!”
“哎――!”司马云空又是一声感慨:“大义凛然,为民请命的我又做不来;无恶不作,欺压良善的我又不敢做。官场黑暗,江湖凶险,唯有我这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夹缝中寻找那令人奢望的自由!”
“老哥说得在理,但我怎么觉得老哥说的话,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文采呢?”
“我以前读过几年私塾,”司马云空摇摇头,随口而答。
“那为何不继续读下去,考取一份功名呢?”
“买官卖官,有门路的走捷径,没关系的徒张望,仕途坎坷,不做也罢,还不如这样来得快活!”司马云空摇摇头叹息道。
听了司马云空说的这些话,爱无忧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东林六异士,他想到了花向阳,他还想到了花雨轩、夏柔雪……。
圆月高挂,银撒苍穹。
山林间,除了鸟兽低沉的嘶鸣,就是蛙虫此起彼伏的吟唱。
两条人影,一灰一白,穿梭在树林、山石、草丛间。
灰的身材瘦小,步伐轻捷;白的身轻如燕,步伐飘逸。
离芙蓉山寨越来越近了。
没有谈话,彼此都心知肚明。
走的是捷径,很快的就看到了芙蓉山寨的前哨,这是司马云空的功劳,当然,这也是爱无忧慧眼识‘人才’。
两人猫腰疾窜,蹲伏在一块巨大的怪石后,偷眼观瞧,就见,哨卡座落在进山唯一通道的正中央。
高峦陡峭的山壁,形成了两道天然的屏障,令想觅它途而入者,也是望而却步。
哨卡不算很高,一丈有余,两人虽距离它稍远一些,但借着月光,又从墙的表面艳色来看,不难判断得出,哨卡的墙乃黄泥所筑。
哨卡上,两个站岗的喽啰,一个执枪,一个拿刀,松闪的站在一起,正在聊些不知所云的闲话。
看情形,哨卡上只有两个人,爱无忧伸出手掌,抓成拳头,用力的向下一挥。
其意就是把那两个喽啰给制晕了。
司马云空立刻连忙摇头,压低声音道:“不可!不可!还有暗哨!”
“暗哨!”爱无忧一怔,他没想到,像这种土匪山寨也会搞得那么缜密,不由得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司马云空嘴角勾起得出的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道:“别着急,我有他们的口令。”
“口令?你不……”
爱无忧话还没说完,司马云空哧溜一下,已到了路中央,甩着两手,迈着步伐,大摇大摆的走向哨卡。
“什么人?”
司马云空走到哨卡还有四丈左右的距离,哨卡上的喽啰才发现了他,执枪的喽啰连忙大喝一声问道。
“自……自家兄弟!在……在集上贪杯,多灌了两……两碗黄汤,耽误了时……时辰,还望两位兄……兄弟辛苦辛苦,开开门让我进去!”司马云空装着一副醉酒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道。
“自家兄弟?……”喽啰疑惑片刻,端着枪向下看去,却瞧不清楚。
“哥们,看个鸟啊!寨子里的人你都能认识?直接问他口令!”拿刀喽啰不耐烦的嚷嚷道。
“催个屁啊!用你提醒!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认识的兄弟!”
端枪的喽啰骂骂咧咧一句,才冲着司马云空大喊:“有口令吗?”
“有啊!”司马云空答道。
“快快说来,也好早点让你进寨!”拿刀的喽啰抢先一步喊道,却招到端枪喽啰的瞪视。
司马云空清了清嗓子,说道:“可得听清楚了哦!”
“听着呢!”却是两个喽啰齐声答道。
司马云空却不迟疑,张嘴就说:“
锄禾日当午,
一行白鹭上青天。
飞流直下三千尺,
轻舟已过万重山。”
爱无忧乍一听,不禁皱眉,暗道:“什么破口令,牛头不对马嘴,小葱不是个头偏装蒜!”
稍一错神,忽听哨卡又一人道:“是什么人要进寨?”
爱无忧偷眼看去,竟是司马云空说的两个暗哨出现在了哨卡上。
其中一个,手上提着的东西像似铜锣,另一个,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小头目。
就听端枪的喽啰回道:“哟!头儿来啦,您睡醒了啊?”
“能不醒吗!你丫的两个崽子叫唤啥?”小头目骂骂咧咧。
“不是我们想要吵醒您,只是有个兄弟要进寨,”端枪的喽啰解释道。
“口令对了吗?”小头目朝下望着问道。
“对了,一字不差!”端枪喽啰答道。
“要不开门让他进来,免得下面的兄弟等久了,不高兴!”拿刀的喽啰竟是个急性子,还未等小头目同意,就想下去开门。
“回来!”小头目一语止住了喽啰的脚步,吩咐道:“点个灯笼,叫下面的兄弟走近点,让我瞧真着了,再开门不迟!”
此话一出,司马云空诶哟一声暗惊:“乖乖不得了,喽啰不认识寨子里的所有人,小头目就说不准了,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司马云空苦无对策,心中焦虑之时,猛的一阵凉风从头顶吹过,就见一个白影,只两个起落,瞬间上了哨卡。
残影交错,“噗!噗!噗!噗!”四人还没来的急做任何的反应,就已纷纷应掌晕倒。
也许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马云空的身上,才没看见一个白影从空飞来。
惑者是爱无忧的速度太快,他们没有瞧清楚,人已上了哨卡。
老实人跟泼妇吵架,只有挨骂的份;贪小便宜的人遇到骗子,只有上当结果;小喽啰遇到高手,就只能算他们倒霉。
司马云空怔怔的看着哨卡上的爱无忧,他也能一个飞跃上得哨卡,他也能连续几个抽身,到得哨卡旁,但那样的速度,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
更令他吃惊的是,爱无忧连续做的几下交错击打,却已在他想像范围之外。
爱无忧并没有看到司马云空吃惊的表情,他在击倒最后一个喽啰时,一猫腰,接住了刚要落到地的铜锣,顺手又把铜锣盖在了喽啰的头上。
一切都在掌握之间,所有的动作一气合成。
爱无忧没有做片刻停留,就一个纵身下跃,落在了一间木屋门前。
门是敞开着的,垫步而入,利剑早已弹出两寸,杀人灭口之势,随着眼睛一略而收。
木床的纹帐半边撩起,床上没人;一支烛灯在忽闪忽闪的燃烧,一桌残羹剩饭早已凉透,蚊虫、苍蝇在上面盘旋、侵袭。
屋中酒气夹杂着馊味,刺鼻难闻。
很显然,两个暗哨偷懒,离开自己的岗位,酒足饭饱后,躺在床上睡大觉。
“早知如此,何必费那么多周章!”爱无忧皱着眉头,喃喃一句,走出了木屋。
大门是由两快厚实的硬木所做,一根手臂粗细的铁棍,从中横着扣在两边青石的凹槽里。
爱无忧看着这根大铁棍,试着用手往上搬了搬,竟是稍微的动了动,心道:“这扇门如果让司马云空来,却不知将怎么开岂?”
正寻思间,“咚!咚!咚!”门外司马云空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爱无忧微微一笑,心知司马云空可是等急了,于是,用劲向上把铁棍推开,拿起铁棍刚支在一旁的墙上时,‘吱呀’的一声,司马云空推门而进。
“兄弟,好本事!”司马云空一进来,不由纷说的竖起大拇指赞许道。
看得出来,司马云空这是彻底的佩服爱无忧,但爱无忧心里清楚,自己的本事,与真正的高手却还相差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