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忧既然说出了原由,司马云空也不打算细问,总之在他看来,爱无忧绝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
司马云空点了点头,拍拍爱无忧的肩膀,诚恳的说道:“走吧!老哥帮你还这个人情,完成你的心愿!”
“那兄弟在此先谢过老哥了!”爱无忧一拱手道。
“客气!”司马云空说罢就走到香炉旁,伸手把香炉向右转了一圈,片刻,就听靠香炉的右面墙轰隆隆一阵闷响,开出一扇门来。
爱无忧惊异的走过去摸摸那扇门,问道:“你不是说香炉不是开关吗?”
“可我没说香炉没有开关啊!”
‘开关不在那里’和‘没有开关’是两个意思,所以,司马云空没有说谎。
“有道理!”爱无忧吃了个哑巴亏,但又无从辩驳,因为司马云空说的是事实,是事实就只能承认。
“本来就有道理!愣着干嘛?走了!”司马云空说着,已走出了屋子。
“你这破房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爱无忧跟在后面问道。
司马云空把那扇门关上后,才笑道:“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说的有没有真话?”
“爱信不信!我这句就是真话!骗谁,都不骗好兄弟!”司马云空不看爱无忧那一脸疑惑的表情,转身就走。
“呵呵!你的话有待考究!”爱无忧跟在后面,刚说完,忽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老哥!我们好像没穿夜行服?”
司马云空迈着步,回道:“你听说过偷界有句俗语叫‘偷风不偷月’吗?”
“听过啊!”爱无忧嘴角轻扬,笑着说道:“还有一句叫‘偷雨不偷雪’对吗?”
“知道了你还问,月亮这么圆的天,穿夜行服顶个屁用!”司马云空说道。
“如此说来,我们这算是艺高人胆大,逆流而上了!”
“那是当然!要不我怎么称得上‘妙手空空’呢!”司马云空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咦——!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与所谓的绝世神偷颇为相像哦!”爱无忧紧跟几步上前调侃一句。
司马云空朝爱无忧瞥了一眼,反唇相讥:“你这自命不凡的样子,与所谓的英雄侠客倒也十分相似!”
“不敢!不敢!穷人苦活计,好汉图壮胆,英雄气太短,我倒是想做个腰缠万贯,美女在怀的逍遥人!”爱无忧竟是一语道破自己内心的美好向往。幻想总是那么完美,所以,幻想总是留给那些经常爱做梦的人。
理想只是目标,大多数人都愿意去为之拼搏和奋斗。
但没有大好的环境,理想尽管很好,而现实却很残酷。
司马云空何尝不想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呢!
然而,貌似繁华的景象,其实大明朝却是千穿百孔。
贪官污吏,宦官当道,江山风雨飘摇,江湖也是风起云涌。
司马云空也是不禁感慨:“穷的穷死人,富的富流油,天下的苦命人,人人自危,过了今朝,盼明天,哎——!难!难!难!”
爱无忧也是不由得一叹:“想不到老哥也是多愁善感的人!”
“哎——!没办法啊!”司马云空又是一声感慨:“大义凛然,为民请命的我又做不来;无恶不作,欺压良善的我又不敢做。官场黑暗,江湖凶险,唯有我这不起眼的小人物,在夹缝中寻找那令人奢望的自由!”
“老哥说得在理,但我怎么觉得老哥说的话,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文采呢?”
“我以前读过几年私塾,”司马云空摇摇头,随口而答。
“那为何不继续读下去,考取一份功名呢?”
“买官卖官,有门路的走捷径,没关系的徒张望,仕途坎坷,不做也罢,还不如这样来得快活!”司马云空摇摇头叹息道。
听了司马云空说的这些话,爱无忧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东林六异士,他想到了花向阳,他还想到了花雨轩、夏柔雪……。
圆月高挂,银撒苍穹。
山林间,除了鸟兽低沉的嘶鸣,就是蛙虫此起彼伏的吟唱。
两条人影,一灰一白,穿梭在树林、山石、草丛间。
灰的身材瘦小,步伐轻捷;白的身轻如燕,步伐飘逸。
离芙蓉山寨越来越近了。
没有谈话,彼此都心知肚明。
走的是捷径,很快的就看到了芙蓉山寨的前哨,这是司马云空的功劳,当然,这也是爱无忧慧眼识‘人才’。
两人猫腰疾走,又一个轻轻地纵跃,蹲伏在一块巨大的怪石后,偷眼观瞧,就见,哨卡座落在进山唯一通道的正中央。
高峦陡峭的山壁,形成了两道天然的屏障,令想觅它途而入者,也是望而止步。
哨卡不算很高,大概一丈有余。
爱无忧离哨卡虽然远了一些,但是,借着月光从墙表面模样来看,不难判断得出,哨卡的墙应是用泥土夯实而成。
哨卡上,两个站岗的喽啰,一个手拿着长枪,另一个手拿着大刀。
两个喽啰松散的站在一起,正在聊些不知所云的闲话。
等了一小会,也没见有别的喽逻上来,可以断定,哨卡上就只有两个人站岗。
这是个机会啊!爱无忧伸出手掌比成刀形,跟着用力的向下一挥。
很容易理解,爱无忧的意思就是——要么把两个喽逻打晕了,要么将两个喽逻给直接的干掉。
司马云空立刻连忙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可!不可以!后面还有暗哨!”
“暗哨!”爱无忧怔了怔。
爱无忧还真没想到,像这种土匪山寨也会搞得那么缜密,不由得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司马云空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跟着说道:“别着急,我知道他们的口令。”
“口令?是什么口令?说来——”
爱无忧话还没说完,司马云空哧溜一下,已到了路中央。
司马云空甩着两手,身体摇摇晃晃,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装作喝醉的样子向哨卡走去。
“站住!什么人?”
司马云空走到哨卡还有四丈左右的距离时,哨卡上的喽啰就发现了他,拿长枪的喽啰连忙大喝一声问道。
“自……自家兄弟!在……在集上贪杯,多灌了两……两碗黄汤,耽误了时……时辰,还望两位兄……兄弟辛苦辛苦,开开门让我进去!”司马云空装作喝醉大舌头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