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话只是为了激怒我吗？”小丑慢慢的靠近李煜。
“不，只是让你认清自己罢了。李清云之所以成为你的阴影，只是因为你自己罢了。”
“你相信命运吗？”小丑盯着李煜停在了他面前一米的距离。
“命运……按照我的理解来说就是一个事情发生后统称的名词罢了，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解释为命运。当然，反之也可以用来『预判』未发生的事情。”
“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看过的多了，我就有了另一种理解。”小丑从口袋里面摸了一根点燃的烟出来叼在了嘴里，“你以为我说你和白米接触过多会招至厄运，是什么意图？”
“你以为我见过两对李煜和白米没好结果，所以断章取义的说了这种话对吧？”小丑抢先说了出来，就算让李煜来说也是这样。
“难道不是？”
“我先是见过了几十对，然后我试过了一次杀死那个世界的李煜。”
“结果……结果就是米香活了下去？”
“嗯，然后我连续杀了三十多个李煜了，米香都活得很好。”小丑很无奈的干笑。
“那么……你就没想过留在一个世界？”
“你应该是听说过『无限猴子理论』*①，我游历过无数个世界，自然也就遇到过跟我认识那个李清云一模一样的人。她跟李清云的经历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但是那个疯子却没有登场。”小丑跟李煜并肩靠在墙上，它动都没有动就清除了李煜身上的淤泥露出了那件保安服。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杀死了那个李煜，然后变成了他的样子陪在了李清云的身边。”李煜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是小丑该怎么做。
“啊啊，我的确这样做了。但是她就算再像，也不是。就像她第二天就识破了我不是她男朋友一样，我明明就是嘛。”小丑嘟着嘴恶意卖萌。
“嗯……懂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解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强行让我强行退出这个空间？”
小丑挠了挠头，“我这里只有五分之二的力量，无法让你滚出去。而为什么要解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我可以不用杀你，只要你离这个白米远一点。”小丑用食指指着被定格住的米香。
“哦。”李煜皱眉思考了一秒，“我拒绝。”
“为什么？”
李煜特意转过身去，然后别过头来看着小丑，“我李煜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我会答应的人说『NO』！”
“这时候就别玩jojo梗了可以吗？”
李煜有些委屈的嘟囔着，“明明你自己也玩了好吧。”
“认真一点啊混蛋！”
李煜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句话，“我拒绝。”
“哦？”
“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一个『伪善』的人，只不过我的伪善啊，是对于自己的。不是虚伪的『善良』，而是虚伪的『救赎』。”李煜虚着眼睛呼了一口气。
每次他呼气都是受伤了或者是调节情绪，此时也一样，“你为什么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都跑？”
小丑张开嘴刚想把对那个『人』的说辞复述一遍，但是它良久没有说出来，而是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很喜欢吓人，很喜欢将恐惧中的人杀死然后转化成一个鼻头，这就是我对外的说辞。但是……”
“但是你知道你骗不了我，或者是骗不了你自己。”李煜看见小丑已经不气了，而且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对啊，实际上我就是为了对自己救赎……”它顿了一下，“虚伪的救赎。”
“我现在也是，以前因为我的冷眼旁观，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死了。所以我看见那个照片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救了她的话，我还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呼……”
“那你就更不应该去接触她，命运中你们待在一起只会招来不幸。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她都会死在你的面前，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序』！”
“我没想过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活得多开心。我只希望，就算我死的时候是双腿被打断、双手被折断，我也不想抱有遗憾。”李煜走到了米香面前，然后张开手挡住了她，“如果我们命中注定相互失去，那么就让命运排除于我们生命之外吧。”
“在上个世界中的李清云……或者说白米，她也得了白血病，她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回答。”
“嗯？”
“如果每人都是一本童话书，那我的书只有两、三页吧。像我这样的童话书，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吧？”
“……”李煜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有一句回复。
“我也是这样，一语不发的握住她的手，直至她的死亡也只是沉默。十四岁的少女因为白血病而死，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生存的意义，以她为名的书里也没有一个快乐的故事。”小丑的眼睛流下一滴泪，不属于任何人的泪水。
它不是因为李清云，也不是因为上个世界的米香，或许只是因为绝望吧，可能只是因为无力吧。
掉入泥潭的，是李煜，一开始就是。
“那，现在怎么办？”李煜无助的看向小丑。
“给你说个有趣的事吧，关于平行世界的『序』。”
等了老半天小丑都没下文，李煜带着遗憾重复了一下那个字，“序？”
“世界是无序的，可能上个世界还是捕食着猴子的恐龙世界，下个世界就是鸟类统治世界了。但是就是无序的世界才可能产生序，比如生物的进化。”
“假如第一个世界是人类的文明，那么猪就是猪。那第二世界果然是猪的文明，那么人就是猴子。这个就是世界的序，在序之下还有『规则』。”
“规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如果是可以理解范围内的规则，那么这个规则迟早就会被推翻。如果规则不可理解，那么就会让人感到恐惧。”
“你知道吗？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我就会一刹那知道所有可以被理解的『规则』。”小丑身体微微颤抖的看着李煜，“而这就是一个不可被理解的『规则』。”
李煜思考了好一会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打了一个寒颤。
“意思就是……”李煜犹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出来，“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位生物？空间是被他们创造出来的，而你们这些可以突破这些『薄膜』的人也在意料之中，那些上位生物不仅没有拒绝还给你们提供知识？”
“如果说你的思维就那么狭隘，那么我说再多你也不懂。首先，如果真的有上位那它一定不是生物，而且提供当前世界规则给我的可能只是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无法接受凭空出现的人，所以其实每来到一个世界都会代替一个人。”
“其次，因为我去的世界越来越多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十个世界就有七个是人类文明，而其中四个世界都有异常携带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故意安排的一样，万物都处于『序』下，而序一定不是自己产生的。”
“所以说，还是有上位生物？”李煜小说看多了，每次小丑提起这件事他都会想起小说里面那个名词。
“我TM怎么不知道我那么笨。”小丑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把意识分成几半的它都感觉李煜蠢得跟猪一样。
“再听不懂就杀了你。”小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样然后继续说道：“在序之上的绝对不是生物，可能是一道意识，可能是别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如果是肉体生物的话，它所创造的东西就可以被推翻，所以说它不是生物。而这一切都是猜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看见那个序之上的东西，替我踹它屁股。”
李煜若有所思然后恶狠狠的说道：“鲤鱼和白米……多么恶趣味的设定啊，一定要踹它屁股！它以为这是苦情小说吗？”
“对了，记得对外声称自己是危险等级为三的奇系携带者，就算后面有人怀疑你也可以说是成长为了四级的奇。”小丑刚想解开时间，就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李煜说道。
“这是什么鸟语？”在时间开始流动前李煜问了这个问题。
“cnm！！！！”小丑爆了一句粗口就直接跳到李煜头上乱锤，伤害不高，侮辱性不强，就是看久了要掉san值。
米香很疑惑的歪着脑袋，自己貌似开始还蛮担心来着？
“啊！”在爬大门的苏罂一个手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林仓决头上，场面现在为：
一个微胖女生坐在一个白化病男性的头上摸自己摔疼了的屁股。一个紫色瞳孔穿着灰绿色礼服的小丑双腿夹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的头乱锤，而一个皮肤惨白的娇小女孩在旁边歪着头看着这一场闹剧。
“诶，你是！”林仓决认出了那个脑袋被夹着锤的那个皮肤黝黑穿着保安服的李煜。
“嗯？”李煜回头看向林仓决，然后顺手将小丑甩了出去，“你认识我？”
“你好，请问你看见一个小女孩了吗？大约那么高。”林仓决学着李煜把手放在了肚子旁，手掌向下的比划了一下。
“你在找她吗？”李煜指着米香很奇怪的看着林仓决。
小丑瞳孔聚拢，一抬手一个铁制牢笼瞬间包裹住一个『人』，然后手向下猛甩，铁制牢笼应声爆炸。
爆炸处扩散出夸张的灰尘干扰着全部人的视野，当然小丑不需要视野。
它手向前一甩一个火箭筒架在脖子上，小丑没有瞄准就直接发射了出去，然后又将火箭筒扔了出去。
空中旋转的火箭筒转变成了一把大刀，小丑一个冲刺过去握住旋转中的一把五米大刀向烟雾中心砍去。
但是烟雾中并没有发生二次爆炸，小丑感觉到一刀并没有砍到任何东西的阻力，但是绿园的能力很明确的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并没有改变。
它放弃了近身搏斗的想法，直接从自己礼服口袋里面掏出了干瘪的红气球并扔了出去。。
红气球在空中以肉眼捕捉不了的速度迅速膨胀，紧接着又在几微秒的速度中爆炸了。这次小丑很明确的知道了这个气球是炸了，但是它还是没感受到一丝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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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无限猴子理论』：假如有无数个猴子在无数个打字机上面打字，那么总有一只猴子会打出莎士比亚的全部著作，每个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无限就等于必定，大体意思就是这个，具体可以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