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吃饭了。”
卫秀进到屋里,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哈哈,庄主,这次我们可有口福了,卫小妹做的饭菜可是一绝。”
孟钊摇了摇头:“先生不答应我,便是仙珍我也没有胃口。”
秦毅清看向卫禹,却见他依然如之前一样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由恼怒:“卫禹,你可知道庄主为了见你,赶了一夜的路,到现在还没有休息一会!”
孟钊拦住了秦毅清剩下的话:“毅清,莫要为难先生,人各有志,先生既然不愿意答应我们,我们莫要强求。”
秦毅清叹息一声,站到一旁不再言语。
孟钊向卫禹作了一揖:“今日多有打扰,孟某改日再来拜会。”
卫禹忙起身还礼,将孟钊与秦毅清送出了大门。
孟钊带着秦毅清走出了不远,最后一抹余晖也落入西山,孟钊停下了脚步:“毅清,我不甘心。”
秦毅清恨声道:“庄主莫要生气,我这就去找王凤带人来,就是绑,我也要将这卫禹绑到军中!”
“不好,我想要先生真心帮我。”
“那我们……”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回去,先生一日不答应我,我就赖在那里一日不离开!”
……
月已升至半空,卫秀有些生气的推开了卫禹的房门,看着站在窗口的身影沉声道:“他们回来了,就在门口守着。”
“我知道。”
“你是不是想和他们走?”
卫禹有些尴尬:“我答应过你不去掺和的。”
“自古以来,普通百姓闹事的不知多少,但最后又有几人能够成功的?我不希望哥哥陪他们去冒险。”
“我知道小妹是为我好,不过,百姓起义成功者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哥哥觉得孟钊能成?”
“据我了解黑旗军孟庄主为人仗义豪迈,秦毅清多谋善断,还有那王凤、孟原皆是万人敌,如果要是再加上我的谋略,这天下未必……唉,不说了,不说了。”
“哼,我倒是觉得那孟钊有大志却无大才,哥哥要是现在成他助力,是会受他礼遇,待到取得天下时,只怕以哥哥之才,会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了。”
卫禹笑着摇了摇头:“阿秀,你怎么会对孟庄主有如此成见?”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和他走。”卫秀的声音有些低落:“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明知秦先生会带孟钊来见你,你还不肯跟我躲起来,你在心里早就打好了主意。”
“阿秀,我……”
“别说了,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若有一日他对你怀有戒心,哥哥你必须跟我离开黑旗军,我们一起归隐山林。”
卫禹大喜,走来将卫秀搂在怀里:“好,从今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
“那你先给我找个嫂子吧。”
“这个,这个……我们再作商议。”
夜晚的寒气较重,秦毅清劝说了孟钊几次也没有将他给劝回去,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怂恿孟钊与自己一起来这全县。
“吱……”面前的大门被打开,卫秀伸出了脑袋。
“我哥请你们进去。”
秦毅清有些激动:“你哥同意了?”
“秦先生还是去问我哥吧。”
“哈哈……是我有些着急了。”
卫秀将孟钊与秦毅清再次请回客厅,卫禹早已在门前等候,见了孟钊,他弯腰行了一大礼,开口问道:“朝廷虽无道,却依然兵强马壮,庄主凭什么认为自己可成就霸业?”
孟钊见了卫禹如此态度,就明白卫禹已是心向他。只是黑旗军现在与朝廷比起来还是太过渺小,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谁也不能不认真对待,所以,卫禹也才有此一问,如果自己要是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只怕以后是真的没有机会将他招入帐下。
孟钊略作思考,便坚定的答道:“民心!圣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我黑旗军将不过数人,兵不过数千,可是四方百姓无不翘首以盼,所过之处,百姓无不相从。如此下去,我黑旗军只会越盛,而朝廷越弱,终将有一天我们能够积蓄足够力量,将这朝廷推翻。”
卫禹听完孟钊之言,哈哈大笑起来:“庄主所言甚是,这天下大旱,百姓疾苦,而朝廷不仅不体恤百姓,反而增加劳役,以致百姓纷纷背井离乡,盗贼四起,天下大乱。庄主此时起义师,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庄主矣。”
秦毅清见卫禹这般说,便知卫禹已愿意加入黑旗军,心中十分高兴。他与卫禹交好,知道卫禹的本事,有卫禹加入,黑旗军推翻朝廷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秦毅清心中安定,便想让好友也在孟钊前展示下才华,于是问道:“卫兄弟,庄主与我今日诚心前来讨教,还请不吝赐教。”
卫禹连连摆手道:“赐教不敢当,只是一些浅见罢了,还请两位跟我来。”
卫禹带着孟钊与秦毅清进了自己的书房,他从角落里取出一份大楚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绍州,开口道:“庄主顺应时势,揭竿而起,然而此时天下群雄并不能确定庄主可走多远,所以都在驻足观望。但是庄主只要能占得这邵州,招募流民,轻易可得数万雄兵。庄主以此为根基,扩充基业。到那时庄主只需振臂高呼,四方群雄汇聚,一言出口,谁敢不从。
而后,庄主由此向西攻占中原,占领天下粮仓,基业巩固,再挥师征战四方,占领洛江以南,朝廷失了南方诸州,就如同老虎失了爪牙,任它再凶猛,也不过是笼中之兽而已。”
“那依先生,我们该如何才能占领绍州?”
“绍州此次大旱,百姓受灾最重,庄主可派兵先攻取各处县城,一来招募流民,二来练兵。等到自己势足,还会愁州城无法攻下吗?”
卫禹之谋与秦毅清不谋而合,孟钊再不有疑,起身向卫禹拜道:“今日听先生之言,顿开茅塞,还请先生助我,共举大业!”
卫禹连忙扶起孟钊,道:“在下平庸愚昧,既然庄主能够看上,自当愿为庄主效犬马之劳。”
“好,得二位先生,真是孟某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