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军所有将士都古怪的看着卫禹,二庄主只是违背了他不出兵的建议,现在却遭了报复,而且这报复的手段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狠!这才是真的狠!杀人了都和自己没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孟庄主都原谅了二庄主,他再来这一出,真的合适吗?
孟原虽然鲁莽,但也不傻,他转身跪向卫禹道:“卫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先生要杀就杀我孟原一人,何必让众多兄弟陪我去送死。”
卫禹只觉得有些好笑,问道:“我为何要杀你?”
“先生不是要杀我为何要我现在去攻打全县?众兄弟根本不是那些州兵的对手,现在回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卫禹笑了一声,伸手扶起孟原道:“我非是要害二庄主,而是真心建议二庄主回头立功。我且问二庄主,官军随你们入城,那你们又是如何逃过他们的追捕?”
孟原见卫禹不像是要害他,心间一松,老实答道:“我们逃进城后,有县城中新招的兄弟带着我们拐入小巷里逃跑。那些官兵不识路,追不上我们,就在县城内放火抢掠了起来。我们赶到县衙,听说大哥带人离开了全县,也就追了过来。”
卫禹心中大定,道:“二庄主既然不信卫某,卫某愿与二庄主同去如何?”
孟原彻底的愣住,不知卫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一会开口说道:“先生别开玩笑,那州兵端是厉害,我手下健儿个个都是好汉,可是刚一接触就伤了大半,不然我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卫禹安慰道:“二庄主放心,那群官兵结成队我到是惧怕三分,现如今散落城中,又怎会是我们的对手?”
秦毅清疑惑道:“卫禹,你怎知那些州兵散落在城中?”
“在我们出城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看见州兵在城中劫掠,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让我们去核实。现在我们和二庄主都离开了全县,那些兵匪没了威胁,又怎会错过机会?”
孟钊见卫禹不像是玩笑,问道:“先生有几分把握?”
卫禹自信道:“原先只有五分,现在至少有了九分。”
孟钊眼神一亮,开口道:“好,那就依先生之言。不过先生要以自身为重,全县虽然重要,可是在我眼中确是顶不上先生和各位兄弟丝毫。”
而后孟钊又看向孟原道:“保护好先生,先生伤一根毛发,你就别回来见我。”
孟原这时彻底的放下心,连连点头道:“大哥放心,我定会保护好先生安全。”
卫禹也开口道:“庄主莫要担心,卫某会小心行事,事不可为,不会强求。”
卫禹没有直接命令哪些人跟随他一起回去,一切全凭自愿,没一会就凑齐了两千人,其他人都留在原地由王凤带领等待消息。
卫秀背着弓箭跟在卫禹身旁,她不顾别人的反对执意要随同,孟钊等人苦苦相劝,可是卫秀不听,最终还是卫禹开口,同意了她的随行。
点齐人马,卫禹与孟原带人偷偷返回全县,他们小心的绕至南门,却见这座最早被官兵夺了的城门大大开敞,门前竟没有一个兵卒看守。
卫禹担心这会是官兵陷阱,他在军中点了两人偷偷入城查探。没过多久,那两人就从城中返回报告前方并无陷阱。
孟原心中奇怪,问道:“那你们可探知为什么没有官兵在城门看守?”
那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二庄主,你还是自己进城看看吧。”
卫禹隐隐猜到些,他沉着脸,带领黑旗军入了全县。此时的全县四处是火光,州兵们宛若土匪,以搜捕叛兵为名,冲入寻常百姓家,翻箱倒柜,看到钱财便装入怀中,许多人不甘自己的积蓄就这般被抢走,上前阻拦,却直接被州兵砍倒。一时间县城中的百姓嚎哭震地,被州兵杀死砍伤的不计其数。
卫禹看着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变成了这般模样,只觉得一股恶气堵在心间,他指着那些作恶的州兵道:“所有劫掠之人,杀!”
州兵自打入了全县赶走黑旗军,他们就三五一群的分散在县城的各处劫掠,不想早已逃走的黑旗军居然还敢偷偷回来,一时州兵们无法汇聚,被黑旗军围住一伙伙杀死。有些州兵见黑旗军人多,跪地投降,可是卫禹气他们恶行,早已下令不留俘虏,这使得早已混乱的全县,彻底成了人间的炼狱。
州兵首领的是邵州兵马校尉张达,此时他正在县衙内清点自己这次的收获,当有军士报告黑旗军入城时,张达大惊,他连忙派军士聚拢附近的州兵向着黑旗军杀来,待他带人来到黑旗军阵前时身边已有八百人。
黑旗军看着对面聚起的州兵有些慌乱,孟原将卫禹挡在身后道:“先生先走,我来带领兄弟们挡住这些官兵。”
这时,一直跟在卫禹身边的卫秀突然开口道:“只是几百官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我看你们还是都回家哄孩子吧!”
孟钊脸色涨得通红,不服气道:“谁说我们怕了?我只是不想让卫先生受伤。卫家妹子,你是不知这战场的凶险,稍不留意,性命怎么丢掉都不知道。再说,我大哥让我保护好先生,先生要是受伤,我怎么向哥哥交代。”
卫秀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孟原,她取下背上长弓,搭上箭,拉满弓,对着州兵首领张达便是一箭,那张达不曾防备,被正中咽喉,跌落下马。
杀了张达,卫秀又连发数箭,箭无虚发,将靠前的数个州兵射倒。剩余的州兵哪还敢停留,他们此时腰中都塞满金银,再加上首领被杀,不知谁带的头,一哄而散向街道两侧寻找庇护。
孟原见了机会,当即带着黑旗军冲杀上去,州兵已经乱做一团,四处流串,这时他们后方又冒出一路人马,却是孟钊放心不下,带着剩余的黑旗军前来支援,两路人马汇做一起,州兵再无退路,纷纷跪地投降。
全县再次回到黑旗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