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歉意,柳月韵把盒子里的下酒菜,点心还有糖衣莲子全部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还主动替他俩倒了第一杯酒。
“我真的很抱歉,以后一定打听清楚再出发。”柳月韵双手抱拳,表情沉重。
“你性子我们都了解。”箫江向柳月韵撒撒手,表示自己并不会放在心上。
“反正今晚也无事可做,到处走走也好。”李叶辰依旧轻声细语。
其实箫江可清楚柳月韵并不会感到抱歉,只是走走过场,更不敢依着这次让她给自己端茶倒水,不知道哪一刻她变心了遭罪的又是自个儿。“我可得先尝尝今年的桃花酒。”箫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味道还是很好吧。”柳月韵尝了一口,满嘴桃花的清香与甘甜。
“硕儿酿的比外面的味道好。”李叶辰感受着嘴里还迂回着的桃花酒的味道,入喉是酒,停留的全是桃花香。
“那是,不是我说,这世上肯定没人能酿出我这种味道来。”柳月韵沾沾自喜,她可是结合了现代知识酿出来的酒,一般人怎么可能比拟。
“你脸皮厚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箫江抛着莲子,张大嘴接着,柳月韵一把抓住了那颗在半空中的莲子,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拿上剑,我们比一下。”柳月韵拍拍手,从桌子上拿上了自己的剑。
“不比,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箫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把头扭向了另一边。他可不想吃亏,说的好听是比试,不好听就是明摆着想欺负他。
“我说你一个男人扭扭捏捏个啥,连我都打不赢你以后还打的赢谁?”
“我……比就比,说好了不许耍阴招。”箫江起身拿剑,走出了亭子。
李叶辰也见怪不怪了,这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吵到现在,一吵就是九年。他起身走到了另外一处亭子里,摸摸了放在桌子上的琴,坐下开始弹奏。一声悠扬,两声九曲回肠,伴着虫鸣蛙声传来,在着辽阔的湖面让人身处一片安详。
那边的箫江和柳月韵早已经动起了手,两把剑相互碰撞,发出锵锵的声响。箫江出手,柳月韵很巧妙的向左移了过去,接着顺势挥剑,箫江微微弯腰,用剑自下而上把柳月韵的剑挡了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实力一时不相上下。其实柳月韵自有她的打算。
两人从地面打到了湖面,在又打到了湖面上连着的七座亭子上。
“箫江,你要不要认输?”柳月韵站在亭子上饶有趣味的问到,她知道箫江不耐烦了。
“不可能!”箫江说着就轻跃过去,用剑直指柳月韵。柳月韵立马落在廊子上,等着箫江下来,等他追了过来,刚落地柳月韵用轻功后退,一跃又上了亭子。
“你有本事别跑。”
“这叫战略,难不成我站在那里让你打?”柳月韵撇撇嘴,箫江那里都好,就是太心急。
“不打了不打了,你赢了。”
“唉,你可真没意思。”柳月韵看着收剑的箫江,自己也把剑收了进去,这样她可不知道自己武力有没有精进。
“走吧,喝酒去!”箫江挥挥手,他可觉得喝酒比同柳月韵切磋有意思多了。
柳月韵正准备落地,心里一颤,急躁烦闷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分了神的她失足向下摔了去。
“啊!”
“硕丫头!”
箫江立马冲了过去接住柳月韵,落在湖面后又跃起身往翡翠亭方向去。在月光的照射下,箫江能够清楚的看见柳月韵双眼紧闭着,随后又慢慢的睁开眼望着自己。
“唉。”柳月韵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了别处。
箫江看着柳月韵的脸,原来她眼睛柔情似水,原来她唇似樱红,他第一次发现这丫头不说话的样子居然可以这么美。
到了翡翠亭,箫江把柳月韵放了下来:“你怎么会摔下来?”
柳月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分神了。”她喝了一口继续说:“感觉要出事。”
“你啊,想多了,你还能出什么事?”
李叶辰从对面亭子看见箫江抱着柳月韵回来,立马停下手中的琴起身过去:“硕儿伤到了?”
柳月韵摇摇头:“没,就差点掉湖里,幸亏箫江接住我。”
“怎么会摔下去?”李叶辰问着两人,以前柳月韵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分神了,就感觉要出事,心里慌的很。”
“可能是太累了。”李叶辰摸着柳月韵的头,对她微微笑着。
“可能吧。”柳月韵起身:“我去吹吹风。”
“小心着凉。”
“不会的。”柳月韵向外走去,她在想到底会出什么事,心里很在意。
亭子的两人目送柳月韵出去。“她怕是有女儿家的心事咯!”箫江想着刚刚怀里柳月韵的模样,就像第一天才认识她。
李叶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月韵离去。
柳月韵走到了林子前跃身上了树,坐在树上瞧着沉浸在月光下的七心湖。湖面反射出月亮的光辉,波光粼粼,七个亭子里燃着的烛火也被湖面照了出来,这样的景色她是看多久都不会腻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其实这样一辈子也挺好。”柳月韵躺在树上,向月亮伸出手比划着,就好像把月亮握在了手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右手上的那枚戒指在月光下变了颜色……
夏日的晚风吹着,柳月韵垂下来的头发随着风轻轻摆动,她早不知不觉的放下手,躺在树上浅浅的睡了过去。
“硕儿,硕儿?”柳月韵听见李叶辰叫她,起身看见他俩提着装菜的盒子站在树下。
“怎么了?”
“回家吧。”
柳月韵一跃而下:“走吧!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道你晚上跑出来做什么,像泠衣一样在家睡觉不好吗?”
“有些景色可就只有晚上才能看。”柳月韵回着箫江,她现在可没精力跟他怼了。
三人出了林子踏着墙壁踩着房顶往白鹿书院方向去。
三人站在围墙上停下,李叶辰看着柳月韵:“硕儿你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再来找你。”
“好。”柳月韵接过李叶辰手中的盒子:“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再见啦。”
“好。”
“再见。”两人说完就转身离去。
柳月韵看着他俩越来越远,随即轻轻落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
到了第二日晌午,柳月韵还同死尸一般躺在床上没动静,丝毫没有半点要起床的迹象。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泠衣推门而入,急急忙忙跑向柳月韵床前。
柳月韵眯着眼看着泠衣站在傍边:“嗯?我在睡会儿。”柳月韵迷迷糊糊的哼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姐啊,你快起来吧,王家二公子亲自上门来了。”
柳月韵丝毫没反应,泠衣直接上去晃着她身子:“小姐,你快起来,王二公子来了。”
“嗯哼哼,来就来吧。”
“他要见你。”
“我要睡觉!”
泠衣已经无可奈何了:“先生说他觉得王二公子人不错,现在在大厅谈话呢,说是在算定亲的日子。”
“你说什么?”柳月韵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在算定亲的日子。”
“不行,我得去拖住爷爷。”
柳月韵从床上跳下来,脚胡乱塞进鞋子,没提上就往门外跑。
“天呐,难不成我昨晚就是在担心这个!早知道昨天就放一把火把他家烧了。”柳月韵一边跑一边嘀咕,完全没有理会在后面追赶的泠衣。
可怜的泠衣几乎欲哭无泪,她的大小姐还没梳洗就乱跑,形象完全没了。
“爷爷!爷爷!”柳月韵还没进门就开始在外面大喊。
杜官河和王家二公子本是交谈甚欢,结果被柳月韵一喊给打断了。
“爷爷,你听我说。”跑进门的柳月韵叉腰喘着粗气:“咋们可不能冲动啊!千万不要被人的外表所迷惑……嗯?”柳月韵抬头,屋子里的人全部看着她不说话。
“这……”王二公子瞧着柳月韵这幅模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硕儿!”
“爷爷……”柳月韵立马站好。
“你怎么又胡闹?”
“我……”
“小姐。”完全不知情的泠衣跨门而入,打断了柳月韵。
“泠衣,带着硕儿下去。”杜官河厉声说着,他觉得定是平日让她们随意惯了,以至于在客人面前也那么没有规矩。
“是。”泠衣微微福身,又小声对柳月韵说着:“小姐,我们走吧。”
柳月韵不情不愿的跟着泠衣下去:行吧,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