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万般修行法，唯有～读书高！”
“万般修行法，唯有读书高～”
“万般……”
“万般……”
一条古朴陈旧的弄堂内，最深处有一处掉了漆的古宅，深红斑驳的漆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古宅内，一位头发乌黑胡子却发白的硬朗老者，正在教授一群十一二岁的少年。
“先生，你一直万般万般地跟我们讲，这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以武力说话？”少年中，一名身材略显高大的男孩满脸不愤地站起身，大声问道。
男孩名叫黑龙，被男孩称为先生的老者名叫长夜。都是代号，并不是真实姓名。
人群中好多人都一副赞同的神色，看向黑龙的眼神中带着认同。
前堂讲桌上，长夜听完后，悠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以武力说话？那我且问你，你怎么获得无力？”
“当然是努力修行。”见先生没有责骂自己，黑龙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怎么努力修行？”长夜依旧老神在在。
“当然是寻到一本高深的修行法，然后不舍昼夜地潜心修行。”黑龙思索片刻，认真地道。
“我这有一本高深修行法，名曰【长夜永行功】，我的代号长夜也是因此功法所得。”长夜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此功法为上古修仙之法，你知道回答对我的问题，我就把这本功法教给你。你看如何？”
“什么？”
“不会吧，还有这种好事儿？”
……
底下少年听完长夜先生的话，顿时像被热油泼撒的水面，瞬间沸腾起来，叽叽喳喳地，一时间热闹非凡。
长夜看着底下因自己一句话，而热闹起来的少年们，嘿嘿一笑。随后又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刺激地所有人精神亢奋。
“不论是谁，只要回答正确，都可以获得【长夜永行功】。”
一句话落，原本羡慕黑龙的少年们全都热切地盯着前堂的长夜，双眼透露出无穷的渴望。
黑龙内心焦急，生怕功法被其他人率先夺去，紧张地盯着长夜先生，问道：“先生，方才不是说考验我吗？为何现在……”黑龙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长夜，等着他的回答。
“不要紧张。”长夜摆摆手示意黑龙先坐下。
黑龙想了想，最后依意坐了下来。
看到黑龙坐下后，长夜笑着起身，走出前堂，来到底下学生们的身边，边走边说道：“下面的问题，你们仔细挺好。黑龙优先作答，等到黑龙作答完毕，你们可以举手示意，得到我的允许后，才可作答。我觉得作答正确的人就可以获得【长夜永行功】。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好。我的问题是，修行境界分天地人三境，人境又分九阶，九阶中又因修炼侧重不同，可总体分为三阶，这三阶分别是锻体阶、炼气阶、养神阶，那么问题来了，人境突破到地境需要怎么做？”
长夜说完，绕了一圈又走回到了黑龙的身边，伸出左手拍了拍黑龙的肩膀，“好了，你可以回答了。”
所有少年尽皆苦思冥想，大家都认真地听着长夜的问题，起初很简单，随后越听越难，到最后只剩下抓耳挠腮。
在场的少年每个人都是从小就被组织从世界各地中带回来培养长大，每天都过得无比现实且充实。大家在进入组织的第一天就被残酷地告知，自己等人就是被当做杀人工具培养的。
经过十年的大浪淘沙，从最初茫茫多的几百人到现在寥寥九人，活下来的人都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黑龙知道长夜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思考片刻便起身回道：“先生，我认为人境突破到地境需要将肉体、元气、精神三者合一，如此可混元如一，自然而然成为地境强者。”
黑龙说完话，等待着长夜的评判。长夜并没有直接下定论，示意黑龙坐下后，扫了剩下的八人一眼，“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过不能说其他人重复说过的话。”
话音刚落，剩余八人几乎同时举起手来，不管自己知道不知道，但是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每个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先抢到再论其他。
八人脸上都是一副焦急的神色，长夜看过去时，更是迫切非常。
“好，白鸽，你来回答。”长夜点了离黑龙最远的一名少年，其余人都是一脸的失望，同时又希冀白鸽不要回答正确。
白鸽被长夜点到名，假装激动难以自控，缓缓站起身来，脑子中快速地思考着该如何作答，过了几秒钟，白鸽才佯装明悟地回答：“我以为，只要肉体，元气，精神三者同时达到巅峰就可以突破到地境。”
“好。坐下。”长夜等到白鸽满心欢喜地落座后，接着问道：“还有别的看法吗？”
其余七人在听到长夜的赞同声后，失落不已，不曾想居然还有机会，顿时亢奋地举起手，忍不住想要抢答。
“红花，你来回答。后面的人依次回答。”长夜点名道。
红花是边上一排的第一个，所有人看着起立的红花，面带喜色，至少自己还有得到功法的机会，同时又陷入了苦思，毕竟越是后面的人越是害怕自己的看法被前面的人率先说出，继而不得不继续搜肠刮肚地想尽办法。
红花是九人中两名女孩子之一。
“我认为三者需要互相平衡，才能够进入地境，不然为何江湖上同一境界的地境强者实力参差不齐。”
红花说完就坐了下去，身后的断刀立马站起身来，毫不拖拉地说道：“我认为三者中，只要精神境界达到要求后就可以进入地境，肉体和元气只是支撑精神境界修炼而已。”
……
九人分别一一站起又坐下，黑龙听着其他八人的说法，想要分辨对错，确发现所有人说得都很有道理，自己竟然找不出反驳的点。但是，好几人的说法都是互相违背的，也就是说必定有人说错了话。
所有人说完后，尽皆紧张而热切地盯着已经回到前堂座椅上坐好的长夜。
长夜老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水，才说道：“除了黑龙，你们说的都很正确。”
哇！一时间，底下叽里呱啦地讨论声有冲向云霄之势，只有黑龙恼怒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低着头，入耳的嘈杂声就像是一声声接连不断地嘲笑与谩骂，冲击着自己仅存的理智。
只有黑龙的说法与其他人不一样，没有人提出三者合一的说法。
长夜说完后，一边喝茶，一边用余光时刻关注着黑龙的变化。没有修为的黑龙在长夜眼中就像是没有穿衣的少女，没有秘密可言。
黑龙的一举一动一神态都逃不出长夜的观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黑龙一遍又一遍地低头小声质问着，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愚蠢，又像在问长夜，为什么将功法施舍给了所有人却独独略过了自己。
“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判断吧。”长夜一句话说完，全场安静无声，黑龙更是静静地支起耳朵，准备一字不漏地倾听答案。
“所有人说的方法，在现实中都有成功实现的人，但是黑龙所说的方法历史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实现。
也就是说，我的判断依据是以事实说话。我想大家应该都不会有意见吧？”
长夜说完笑看着黑龙。
“我有意见！”黑龙终于等到长夜问询，毫不犹豫地举手喊道，声音中压抑着怒气。
“说！”长夜笑着说道。
“没有人成功并不代表不能成功。以前没有人成功，难道以后也不会有人成功吗？而且先生应该也不可能清楚明白地知道前人发生的所有事吧？万一历史上真的有人成功了呢？”
“你说的很对。”长夜先是点点头，燃起黑龙的一丝渴望，随后毫不留情地扑灭道，“反正我不知道有人成功了，如果你知道有人成功了，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然后再来我这里领取功法吧。”
长夜说着，随手一甩，将桌上八本【长夜永行功】分散给其他八人。
每个人面前都落下一本【长夜永行功】，只有黑龙面前空无一物。其余八人都是喜出望外，忍不住喜悦地翻看起来。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长夜说完，只留下丝丝黑气，消失不见。
所有人兴奋地站起身，马不停蹄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想要快点回去修炼新得到的功法，根本不想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
片刻，讲堂里只剩下黑龙一人孤零零地独坐。
良久黑龙才无奈地起身，抬头顺势扫了一眼先生的讲桌，发现桌上还有一本书籍。
黑龙好奇心起，走到讲桌旁拿起来粗粗一看。
【杂想】。
黑龙随手翻看几页，内心一惊，握书的手不由地一紧。急忙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人，犹豫了下，还是将【杂想】揣进了上衣内，随即若无其事地匆匆往自己卧房赶去。
讲桌上空高处，几缕淡薄的黑气最后缓缓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