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妙”我心中暗道:“要是单人相拼内力的话,我且能优胜,但是现在他们两人内力相合,劲头远在我之上。
我们三人均是内力抽底狂暴,势如激浪对撞。若是再强行比拼下去,必会内力耗尽,到时候也就非死即伤,得要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嗡嗡嗡一阵响,三把利刃振荡起来,我的身臂开始变得酸麻,丹田之上闷热散力,脸上不觉的渗出了水珠般大小的热汗。白连天和郭祈义两人也并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们表情痛苦,手臂颤抖,握着剑柄显得很吃力。
相比之下白连天还好些,其不过是有些表体蒸汗罢了,而郭祈义则是脸涨青筋,满额大汗。如此看来,要是继续相持下去的话,最先倒下的必是郭祈义。
就算是这样,到时候我也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况且白鹤堂的庭院里还有几十个子弟,除此之外,不知道他们还会有多少的援手,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他们的总体人数,白鹤堂的堂主白起义也尚未现身。
因此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但是又不能明说,而且还要让对方好下台才行,于是我便说道:“二位前辈武功高强,晚辈实在是佩服,不过比拼内力太过于简单,不能突兀出真材实学。另外,倘若我们再这样比拼下去的话,恐会两败俱伤,于事无益。不如我们换个招法再战?不知二位前辈意下觉得如何?”
郭祈义难受得不能回话,而且要是开口泄了真气,恐怕会立即吐血身亡。白连天听了微微皱眉,低目思索,接着再看看郭祈义,见他仿佛就要撑不住了,心里也不由作罢。
于是说道:“那也甚好,尽管再比比刀剑之法,咱们就在兵刃上分个高下。但是如果单方面撤力的话,另外一方必会失去平衡,到时候冲劲则是尽数压向一方,后果不堪设想啊。”
“全听前辈指教。”
“那好,现在我数三声,大家一起收力。”白连天说道。
“嗯嗯”
“一、二、三。”
我们仨人立即撤回内力,但由于残余冲劲的影响,我们都后退了近十步。
而在另一边,朱天镇则是与黑煞孙道成对上了手。这两人一搭上手,登时以快打快,瞬息间拆了二十余招。双剑纵横,白光闪动,两人剑招生生灭灭,消消长长,隐隐有风雷之势。
如此打打斗斗,来来回回数十招,两人竟似功力相当,不分高下。孙道成见状后冷声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武功倒是不弱,可惜做了我的敌手,今日我就要让你有来无回。”
“我却是正好想的到,你年纪不轻,为人作派倒是比武功还要狂傲,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朱天镇反势嘲笑说道。
孙道成怒目而视,道:“毛头小儿,看招。”
接着再霹雳哐当几声,孙道成挡开利剑,朱天镇后退一个侧步。孙道成突然疾步向前,以长剑虚抚作势,左掌嗖的一声,从胸前猛穿出来,向朱天镇直击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朱天镇顺势反应,也用左掌与之相击,霎时间,“砰”的一声,随即掌气将两人弹开。
孙道成天性凶残,出手迅猛,不留余地。又见他剑走中宫,笔直向朱天镇的胸前刺去。朱天镇顿时舞剑挡开,但对方冲势迅猛,变招极快,转眼间,不料孙道成便依顺剑势压地跃起,向着朱天镇的胸膛踢去一脚,这一脚力道十足,平常之人不能接得下来,若是硬接的话恐会当场毙命。
脚招来的甚快,朱天镇此时已是躲不开了,只好应急般的用左手曲在胸前挡住,“啪”的声响,当即对上攻击。朱天镇连连往后倒退,身体不由的倾斜,其遂用剑立在地上支撑,以保持平衡。
他镇静下来后,忽然觉得左手关肘与胸前都隐隐作痛。孙道成见自己得势,便冷笑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竟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事找死,好好回家种地岂不是甚好。”
朱天镇“啧”声回应,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极为藐视。
说着,孙道成继续以利剑作为前锋,强势攻击。朱天镇不甘示弱,便连忙使出一招“九子连环”,左挡一剑,右刺一剑,反反复复连环九次,逼的孙道成由攻势转为守势。
接着朱天镇突然欺身直进,在剑底钻过,斜飞至孙道成的身后,左肩一挺,回手伸掌,输上内力往前送掌,袭在孙道成的后背。孙道成飞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紧接着,朱天镇又提剑刺去,孙道成大惊,刷刷刷连环三剑,奋力挡住。
上官雨格的对手是白煞张野,只见张野双手持着大刀手柄,呼的一声,大刀横扫过去。但听得擦的一下轻响,登时与上官雨格的剑斜擦出火光星点,这刀果然是锋锐绝伦,而且铿锵有力。
张野横七竖八的连斩七八刀,上官雨格就倒八反七的连接七八刀。之后张野越发越狠,劲力更强,上官雨格便只能躲躲闪闪,不敢与其硬碰硬。显然是张野占了上风,上官雨格的武功略低其一筹。
接着依此之势,上官雨格只好避其强攻,取其漏洞,改蛮斗为巧斗。上官雨格身形娇柔,运动灵活,不宜与人正面强碰。而张野高大笨重,蛮力十足,其大刀起起落落间均如泰山压顶。
张野天性自负,常以蛮力自傲,但却不自知孰是孰非。在武功精细之人面前,其优势反而是劣势,使得出招笨重,漏洞百出。
这时他与上官雨格交手,在身形上犹如大人对小孩,力道上更是逞坠压之势,于是他便挑趣的说道:“你这女娃子长得挺水灵的,嫩得都要挤出水了,但你张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向来都是喜欢以大欺小的,你可要当心了啊。”
“少费话,本姑娘好得很,不需要你这个大水牛操心。”
转眼间,又见一刀急势砍来,上官雨格立即闪开,回剑直刺张野的背心。眼见这一剑就要从后背直通到前心,但张野并不是什么善茬,当即反手落刀挡住,转手一拧就把上官雨格的利剑弹开。
随后张野继续露其长,隐其短,正面与上官雨格打斗,步步紧逼,不留空隙。他们两人时而对战,时而一人追战一人避战。对战时刀剑左右晃动,火星四射,铮铮铮之声络绎不绝。避战时两人犹如双龙戏珠,一追一赶,上窜下跳,甚是有意思。
当我与白连天和郭祈义撤去内力罢斗后,朱天镇和上官雨格也挣开缠斗向我靠近。我们仨人环视着庭院里的所有人,稍微掂量一下,均觉得再战下去也是枉然。
非但没有收获,反其还会在众人的车轮战之下体力不支,以致暴露实力,到时候就算是想走也都由不得自已了,于是我便对着他们俩人朗声说道:“今日我们仨人并肩作战,力战众人,虽说是没有什么收获,但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不过来日方长,我们与其在这里继续跟他们缠斗下去,浪费时间,还不如他日再来相会。”
说完,我顿了顿声调,转换语气,然后对着白连天和郭祈义拱手作揖,客气的说道:“二位前辈武功了得,晚辈自是佩服,如若有缘,他日必会再来领教。”
白连天和郭祈义听了都以为我是无心再战,而不是武功不济,又或者是惧怕白起义回来后会有不测,便也颇有同感。
白连天见我礼貌有加,出言大方,也客气的说道:“在下混迹江湖多年,很少见到有你这般身手的年轻人,今日得以一见,算是大开眼界。那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白鹤堂随时恭候三位英雄的大驾。”
一顿套辞之后,我再次向白连天抱拳作揖一下,随后便示意朱天镇和上官雨格一起离开。而孙道成和张野显然是心有不甘,刚才孙道成在与朱天镇的对战中虽是没有占到上风,但也相持不下。
另外张野则是力压上官雨格,步步紧逼。他们俩人此时都认为白鹤堂人多势众,再耗战下去的话我们必会战败,到时候便可生擒我们,任意宰割。
况且孙道成为人狠恶好斗,其面像阴鸷,胸襟更是狭隘不堪,在见了上官雨格的盛世美颜后,早已是起了色心,欲想霸为己有,享受一番。不过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度量局势,殊不知白连天和郭祈义此刻正是两臂酸麻无力,真气耗损严重,导致血气不顺,难以再战。
除此之外,郭祈义更是内脏生积瘀血,稍微动用内力鲜血就会喷涌而出,若是再战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必是处于不利。
紧接着,当我们仨人转身正欲离开之时,孙道成见状后随即连忙喊道:“等一下,休想逃走,老子还没玩够呢,你们以为白鹤堂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时我心里一惊,生怕白连天会反悔与我们再战,故手心不由的捏了一把虚汗。
“诶,孙兄,不得无礼。”白连天招手说道
“白二哥,你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走呢?我们白鹤堂向来都是闹事者有进无出的。”张牧着急说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众目睽睽之下,二位兄弟莫要让我失言咯。”正说着,白连天转换了语气,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压住向上涌起的血气,然后对着我说道:“这位小兄弟还请慢走,在下就不送了,后会有期。”
孙道成和张野虽然还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见白连天这么一说后也只能是唯命遵从,不再有所发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仨人离开。而他们心下却是在咬牙切齿,奇痒难当,恨不得立即上前把我们捉回来,当场撕碎。
待走出白鹤堂百余米后,我由于刚刚的剧烈战斗而导致血气混乱,心口有着隐隐约约的痛感,不由的咳嗽几下,仿佛要有鲜血吐出,便连忙用手捂住了心口。
朱天镇和上官雨格见状后都有些惊愕,随即紧张的扶住我问道。
“老李,你怎么了?”
“李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刚才跟他们比拼内力的时候,耗损了不少的真气,所以现在有些气血不顺,稍待几许时间后,就会恢复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