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冬,我把课桌搬到讲台旁边坐下,在我左后方有一个姑娘,插着耳机唱泰勒的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心里暗暗觉得,好厉害!
我们的交集不多,那时我还是个很闷的女孩,每天不是埋头做卷子就是埋头写日记。
直到我找到了一项能够施展我大力的运动项目,打羽毛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完成向一条汉子的转变。
而我的姑娘,却爬桌子上哭了起来。
几乎一节课,我都在不停转头,想知道她的状态。终于等到下课,她却比我先开口,说,神龟,咱尿走~
我说好!再去买包魔法师吧!
她失恋了,她那个叫17的男朋友不远万里跑来跟她分手,她哭的像个孩子,抹一把泪背一遍手,像个受委屈被罚站的孩子,杵在墙角,等人发落。
之后,我开始叫她17,每天清晨、中午在她窗户外面的楼下,兴高采烈地不停喊17给学走!
她开窗户应声的时候,总是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
她有一个经典笑话。
有天早上神神秘秘跟我说,昨天出门忘记扔的绿茶瓶子,晚上回去发现在桌子上放着。那里面是她晚上憋不住撒的尿。
那个时候,我和她都是住在别人家里,我在我姨婆家住,她在她阿姨家。
大概,没有过借住屋檐下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连走路都怕搅动空气的小心翼翼。
而我和她,在这个时候,接受了成长相同的安排。
她胆小,每次我要看着她进门,她才能安心让我离开。
她爱美,中午休息两小时,她还跑去拉直了刘海。
她坦荡,没有什么遗憾值得她去追悔神伤。
春天的下午,我俩在菜市场称了一袋子西红柿,逃课在河边晒了一场悠然的太阳。
夏天的下午,我们一行四人逃课,口袋里没有半毛钱,看见有家饭店贴着柠檬水免费。
后来,她逃课逃到了南京,而我依旧留在这里。
也许我们只是同一个人的两种选择,静静守候或者远走他方。选择从来都握在我们自己手上,每一个踏出,都不会给自己后悔的退路。
不管昨天给了我们什么,依然可以云淡风轻调侃今天,心怀坦荡相信。不是最好,一定不是最后。
还记得,那天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侧脸轮廓的线条,她嘴里哼着歌,二郎腿翘地和天一样高。
她说,龟,今天太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