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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入玄星奈之何,不如谦礼享清乐

时间迈过清晨,枝叶上晶莹的露珠逐渐消失,各门弟子陆陆续续地起来晨练,子谦随着侍者经过一道长廊,长廊下铺着青石地砖,丹红的石柱立于两侧,墨绿的瓦片盖于头顶,飞檐下还滴着少许水珠,长廊的整体结构颇为完美,使人忍不住驻足好好观赏一番。

子谦跟侍者经过一道又一道长廊,弟子逐渐稀少,最后只能零零散散看见几个搬运典籍的书童,不过每到一处,皆有弟子想他行礼,使得子谦一路走来心情渐佳。

大约两柱香后,侍者将子谦引下长廊,沿着青石小径,来到一处冷泉前。

冷泉通透见底,在晨光照射下,泉中波光粼粼,些许锦鲤跃出泉面,它们的鳞片经过阳光的照耀显得熠熠生辉,冷泉的正中央立着一块高约两米的怪石,石上不断有泉水从缝隙流出,表面早已被泉水冲蚀出许多小孔,但这块怪石立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与清泉融为一体,颇具美感。

子谦看着泉前的石碑,碑上赫然刻着“清心泉”三个大字,不过这石碑看起来更像是嵌入土中一颗杂石,形状也很不规距,不过就清心泉的整体设计来看却恰到好处,一眼望去,和谐自然,巧夺天工,又似浑然天成之景。

子谦心中默想:“若不是公务缠身,来这里权当旅游也是上乘之选啊。”

“啧,你还知道你有公务,天运之子没找到,美景倒是发现了不少。”子谦耳边突然响起了青螳的声音。

子谦转眼看向肩上的勾玉,玉中的螳螂纹逐渐凸现,还发着淡白色的微光,若不仔细端详,无从发现这是勾玉自身发出的光芒。

侍者突然停步不前,再次向子谦俯身行礼后说道:“肖长老,泉后就是寒星轩,我等不便前往,宗主与众位长老皆在轩中,我们就先退下了。”

子谦拱手示意感谢,侍者又与子谦相互谦让两句,便带着苏柯退下了。

待到他们走远后,子谦心中默念:“小螳你还在不在,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现在方的一批啊。”

“别叫唤了,本圣一直都在,你就不能装装之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吗,还有,以后叫我大圣,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青螳回应道。

“我现在怎么办啊,吾将奈之何、奈之何啊,一会不得一帮大佬围着我这个小帅哥啊,分分钟露馅。”子谦在心里念道,“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突出我玉树临风的制服呢,虽然这个也不错,但是这个风格我还没试过啊……”

勾玉中的青螳不断晃动,可勾玉始终纹丝不动,青螳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这么话唠会死啊,一会别人说什么你都行礼点头,只要你少说话,保证没事。”

子谦与青螳一路交谈,很快走到了寒星轩门口,两名身穿宗服的弟子立于两侧,见到子谦头顶的白玉鎏金玄星冠,急忙上前行礼。

又是一番互相礼让,两名弟子打开殿门,请子谦进入轩中。

子谦想道:“小……大圣啊,这玄星宗礼数好多啊,你确定不会有问题。”

青螳应道:“相信我,不会有错,玄星宗作为九方正宗之一,声威远震北域,自然尚礼重德。”

子谦复问道:“九方正宗是指什么?这世界还带联合帮派吗?”

青螳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先解决你面前的事吧。”

“哦?小师弟来了,各位想必还没见过,这位就是咱们的小师弟肖子谦。”

子谦寻声望去,只见一老者坐于木轮车之上,其雪丝披肩,眉须尽白,面露喜色,身着道袍发冠与子谦无异,形象极为慈祥。

忽又见一老者起身,未及眨眼,便已踱到子谦面前,捋了捋胡须继而说道:“小师弟体虚有疾,久病在床,今日能来一叙,甚是劳烦师弟了。”

子谦回礼说道:“宗主师兄邀某一叙,何谈叨扰一说,倒是子谦失礼,来宗中许久,未曾拜见诸位师兄师姐,望诸位见谅。”

椅上老者轻捋长须,淡然说道:“不晚不晚,你的两位师兄还没到呢,快快入座,都是同辈,不必多礼。”

宗主摊开右手,向子谦一一介绍众位长老,子谦顺势对其抱拳行礼。

众位长老问的皆是修炼是否有阻、身体是否康健及起居是否舒适,没有人去问之前发生的事情,这让子谦十分安心,子谦便一一回答,行为安逸自然。

正谈间,一名弟子将两位老者从后门带入,宗主见状打趣道:“两位师弟可让师兄好生等待啊不知是做了什么事,竟连正门都不敢入了。”

其中一名袍上绘有红炎的老者笑着答道:“这不是炼制蕴灵丹耽搁了吗,若不是小槐去叫我们,我们俩老头早就忘了此事了。”

宗主复笑道:“既然如此,两位倒也劳苦功高,快快入座吧,一会误了午休可就不好了。”

弟子领着两位长老入座后,站到凌星子身后,扶着轮椅。

宗主回到主座,掌心向上指着苏槐,对子谦说:“这位是你三师兄的弟子,来自云山苏氏一族的苏槐,在同辈之中也是佼佼者,论起来也算你的师侄了。”

待宗主话音落下后,苏槐向子谦作揖道:“苏槐久闻小师叔之名,奈何常有琐碎事务,无法前去拜会师叔,还望师叔见谅,另愚弟苏柯不通世俗情理之事,也请师叔多多包涵。”

子谦闻声起身说道:“无妨,我虽辈分略长,但论年岁阅历,子谦自是不如,师侄既为苏柯兄长,我素日也受苏柯照料,倒也应该多谢师侄。”

说罢,苏槐俯了个身,子谦见状作揖后坐下,宗主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咳咳,想必各位都已知道,先宗主仙逝已有两年,我等也都垂垂老矣,力不从心了,我有意退位让贤,将宗主之位让于恒光,各位有何想法。”

一坐于侧位的长老起身行礼后说道:“自从先宗主云游后,宗主师兄接替也仅六载,如今宗门事务才初步整顿完善,贸然退位,恐怕恒光师侄难以维持啊。”

坐在他身旁的一名长老也起身附和道:“宗主,凌定子师兄说的在理啊,眼下衡麟宗宗主刚刚闭关,让其徒孙代坐宗主之位,您再一退位,对其余宗门影响不好,望宗主三思啊。”

听得这两位长老所言,又几位长老依次起身,力劝宗主三思。

子谦见状,对此无言以表,只得随意张望,发现坐在其正对面的是一慈眉老翁。

子谦仔细端详,老翁个子不高,在一众人中显得许是矮小,体型也很肥胖,脸也让人觉得十分圆润,但看起来油光满面,竟没有丝毫褶皱,老翁一直摸着他下巴那一抹银白色的小短须,一把浮尘搭在腕上,不知是否因为眼前太小,使得他总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和蔼,相貌也很讨喜。

老翁见子谦在看自己,便冲着子谦笑了笑,还轻轻摆动着他右手的浮尘,好似在向子谦招手问好,顿时让子谦觉得这位老翁极为好相处。

正当子谦向右一望,忽听“砰”的一声,其身旁一名花发老者猛然起身。

令子谦诧异的是,本以为轩内除了自己的众位长老皆是白发苍苍,可唯独这位长老发色灰白混杂,胡子也是灰里透白,白里掺灰,就连他的道袍也是通体乌黑,上绣白星,与他人与众不同。

黑袍长老将他的佩剑甩在桌上,但他身旁的那位长老依旧专心品茗,表情没有些许变化。

黑袍长老怒而说道:“十师兄想让位就让位,恒光师侄能否处理好宗门事务暂且不论,老夫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宗主的决策竟要被诸位长老所左右。”

凌定子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说什么,起身的几位长老也都顺势坐下,个个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凌星子开口说道:“百师弟何必火气这么大,快快入座,此事我们先暂且不论,宗主师兄叫我们前来不是另有他事吗。”

宗主点了点头,摆开双手,示意黑袍长老坐下,然后说道:“老夫今日叨扰各位清修,实际上想问诸位长老对十天后的弟子选拔有何想法。”说罢,宗主看了看负责此事的凌康子。

凌康子卧坐着说道:“宗主放心,老夫上月十五就已放出消息,又用灵鹤将书信传到泉林、挽光二宗,想必山下求道之人早已络绎不绝,各地宗门世家的子弟也会不日抵达。”

宗主点了点头,正了正身说道:“此事交于三十九师弟,吾自是安心的,但老夫希望本次弟子选拔各位皆去观摩。”

话音刚落,一位胡须微翘的长老站起说道:“宗主师兄,这恐怕不合适吧,我等平日或是处理宗门事务,或是闭门清修,如何抽取时间去观看那些小辈的打闹。”

未等翘胡长老坐下,另一位手持镶金折扇的长老微摆纸扇,坐着说道:“凌恭子师弟此言差矣,我等若日日闭关清修,岂不辜负了这大好韶光,民间常言春光易逝,老夫久居山中,正借借这些小辈的光,看看这山下繁华。”

“哎,此言差矣,区区小辈的花拳绣腿,有何好看,再说凌嘉子师兄若想下山,也无人阻拦,何故借光一说呢。”凌恭子应道,凌恭子转而一想,又说道:“韶光对于凡人却是少见,但对于吾等欲登仙之人,不过是须臾可见的,再退一步说,弟子最后的比武试炼也是在峰上举行的,何以下山呢。”

凌嘉子闻后,只是轻笑了两声,继续摇着纸扇,不再说话。

这时,宗主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老夫倒觉得凌嘉子师弟所言在理,吾也正打算请诸位长老一同下山,亲自去看看预赛如何。”宗主如是说道。

凌恭子听后欲言又止,凌定子等几位长老也是神色略变,但弹指就恢复如常,其余长老皆似事不关己一样,对此淡然自若。

子谦倒是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该说什么,只是盼着这次会谈能早些结束,也让自己轻松一些。

宗主看了看各位长老,继续说道:“其实老夫是想让诸位长老借机多纳几个弟子,如今北域难得太平,若不趁此时机培养弟子,实是可惜了。”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越发觉得宗主是杞人忧天,无事找事,纷纷暗中议论起来。

见沉寂良久,那位黑袍长老便走到大殿中央,右手捂胸,头略前倾,以示礼节后道:“既然师兄想让我等收徒,我等是万不能推辞的,师弟我独修百年也惯了,正好寻个弟子陪吾练剑。”

凌嘉子听后大笑两声:“哈哈哈哈,师弟莫要打趣,这北域谁不知道你剑术卓绝,跟宗主这个剑尊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与你练剑,岂不是会被削成肉泥。”

未及回复,凌嘉子又道:“既如此,老夫倒也是无聊的很,我那帮徒弟变得越发沉稳了,一点也不活泼可爱了,正好我也想再收几个讨喜的小徒弟。”

宗主听后面露笑容,坦然说道:“那其余诸位有何想法,本如都说出来探讨一二,并且本次选拔老夫与凌星子师兄也会择选一些弟子亲自栽培。”

“我丹炎阁虽然嫡系弟子早已充足,但宗主师兄都这样说了,凌肃子师弟也破天荒地开始收徒,老夫也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子谦寻声侧身一看,不知那位一直沉默不语,袍上绣有红炎的长老何时站起说道。

见此情景,诸位长老也都纷纷表态,不过,这跟子谦都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还没有找到所谓的天运之子,他们谈论如何,子谦也接不上话。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堂上的香早已燃毕,殿外的云影也逐渐被阳光驱散,时间已近正午,对于子谦这个还没吃早饭的来说实是一种折磨,子谦心里也是犯着嘀咕,都说仙人可以辟谷,终日不食,自己怎就没有这个能力。

子谦对于长老们之前的谈话也慢慢地渐听渐忘,长老们的讨论也从是否收徒变成了具体选拔的细节情况。

子谦零零散散地听到几句,什么“通知各宗门,玄星宗主要亲自收徒。”,什么“要亲自去监督现场”,还有什么“可不可以在场地嗑瓜子。”之类的……

随着午时的钟声响起,宗主起身道:“今日劳烦诸位了,各位都请回吧。”

各位长老顺势起身,一一作揖告别,子谦所住殿阁与其他长老都不在一处,自然也没有什么顺路,出了寒星轩后,子谦又成了孤身一人。

负责守门的弟子为子谦指明了苏柯所在的位置,子谦道谢后便寻向所去。

不多时,子谦身旁已无弟子,青螳突然从勾玉中跳出,落在子谦的肩膀上。

子谦顺势一抖,将青螳甩在掌心上。

青螳怒不可遏道:“喂,有没有点公德心,懂不懂尊重长辈,本圣的年岁比你见过的人都多。”

“哦?那敢问大圣今年贵庚啊。”子谦稍作戏谑地问道。

“哼,说出来也不怕你不信,本圣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而生,洞悉大道,乃是万年难得的神兽,光修炼就修了百余年。”青螳舞动着双钳,声情并茂地说道。

子谦忽而竖起食指与中指,对着青螳大喊道:“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看我今日替天行道。”

接着子谦的手指迅速变换,做出了许多连他自己也不知何意的手势。

边转换着手势边说道:“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大罗法咒,般若巴弥吽,大胆妖孽竟是一只螳螂精,还不速速伏诛。”

青螳对此颇感疑惑,立起钳子,狠狠向下一扎。

只听一声惨叫,青螳趁着子谦甩手之余,重新爬上子谦的臂膀,子谦依旧嘀咕道:“区区雕虫小技竟敢……啊,疼啊。”

“小小人类竟敢在本圣面前班门弄斧,本圣不发威,真当我是白蛇了。”青螳傲然立在子谦肩头说道。

子谦拍了拍衣服,正了正头顶的玉冠,然后说道:“不是说好的会有相关的记忆吗,我坐那里就像一只鸭子在听雷,好像一个人……”

未等子谦说完,青螳便发出笑声,摆了摆头后说道:“肖先生,你这个问题非常好解决,这是因为真正的小师叔早在两年前就死了,甚至都没见到这些个长老,自然也就无法读取相关的记忆碎片。”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在笑我,而且你都没停过。”子谦边走边说道。

“不不不,本圣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我化形成功了。”青螳应道。

子谦呵呵了两声,说道:“用不用我再给你找个伴,让你们化同一个形,再一起表演一个薛定谔的笑声。”

“啧啧,你把本圣台词抢了这就不好了,不过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解释本圣了。”青螳答道。

子谦怔了一下,接着看见苏柯抱着一摞书在向自己招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过了半条青石路。

苏柯面带微笑,对着子谦说:“苏柯参见长老,现在正值午时,还请长老回殿中用膳。”

子谦瞟见了苏柯怀中的书,隐约看见书皮之上印有“记”字,而后说道:“苏柯,你在看什么啊,看起来不像是功法典籍啊。”

苏柯缓缓将书捧在手上,神色略微异常,转头说道:“这是徐叔借给我的,说是非常适合提高自身见闻。”

“徐叔?那位带我们来的侍者吗?”子谦疑问道。

苏柯默默点头后,子谦取出几册书来,粗略翻阅了几本后,子谦将书扣上。

之后说道:“唔,世族出身,郎才女貌,一见钟情,逍遥自在,游乐四方,这故事虽然不切实际,但颇符合人们心中所想啊,想必许是畅销吧。”

“呃,不过,这最下面一本,互为契兄弟可还行,我就暂且收下了,改日你还回去吧。”子谦又补充。

苏柯躬身答道:“弟子谨遵长老教诲。”

子谦看着苏柯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子谦又站在路上微张着嘴顿了顿,复而开口说道:“苏柯你还记得路吗?”

苏柯应声摇了摇头……

“嗯,于上有礼,于下又不失情,我们的这位小师弟倒是很对师父的脾气嘛。”远处楼阁一鹤发老者捋须笑着道。

“哈哈哈,如若小师弟秉性不佳,师父又怎会在最后时光收下他呢,这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随着木椅车的颤动,凌星子笑着道。

苏槐站在椅后,恭敬地说道:“小师叔之德承于师祖,自是纯良之辈,宗主师叔又德行高尚,我玄星弟子自然尚礼明德。”

只见宗主摆了摆手,正色说道:“苏槐师侄在这里就不必多礼了,这些时日恒光他们下山历练,倒是辛苦你了。”

苏槐拱手道:“宗主言重了,槐认为没有给宗主添乱就好。”苏槐说罢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封灵信,又道:“不过最近衡麟宗倒是很是躁动啊。”

宗主接过灵信的瞬间就灵信灰飞烟灭,苏槐也只能隐约看见由灵气拼凑成的“小儿凌霄子”几个字。

苏槐正欲开口,宗主淡然地说道:“无妨,不过是些挑衅的言语,不理会就是了。”

凌星子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平和地说道:“想必偌大个衡麟宗,可以直接称呼师弟尊号的也就那一个人吧。”

“是啊,不过现在衡麟宗三番五次来干扰我玄星事务,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凌霄子叹气道。

“不过我倒是听说衡麟宗最近与西南二宗往来尤为频繁,并且二宗也主动开放宗界与其贸易。”凌星子捋须说道。

凌霄子踱了两步,稍微一想,然后道:“眼下莲川宗为九宗之首,东南各宗皆是它的势力范围,北域诸宗又共荐我玄星为首,衡麟宗如欲打破这一形势,必会寻求盟友,成为第三方势力,与我们相制衡。”

凌星子闻后深表赞同,并说道:“自衡麟宗联合其余宗门开创九方正宗以来,修界或多或少受益于此,但历经千百年之久,九宗其二因其暗弱,一宗被九宗除名,另一则惨遭灭门之灾,作为九宗开创者的衡麟宗如今也跌入平三宗,就连地宗都达不到。”

“我玄星及挽光、泉林二宗世代交好,东宗、南宗皆为莲川所控,西南二宗又互相贸易,不与其它宗门往来,惟有衡麟孤悬中原,位置显要,莲川恐怕早有吞并之意,但衡麟历来孤傲,既不愿臣服莲川,也不与我玄星缔盟。”凌霄子再说道。

凌星子坐着道:“衡麟若想强盛,必竭尽全力纵横其余八宗之间,但其有意侵扰北域诸宗,意图不明,并且根据十三下属的调查,衡麟表面看似与西南交好,暗地里却蚕食其地小宗,这位代宗主的想法倒是颇为难测啊。”

凌霄子轻舒一口气,神色缓和许多,朝着凌星子说:“说到十三,他最近不是说在返回途中偶得机缘了吗?也不知是何宝物,今日一叙竟一时忘了此事。”

“呵呵,依照十三的性格,恐怕早就把它藏的严严实实,若被师弟发现要了去,那可不得了了哩。”凌星子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窄缝,笑着说道。

“这不是百师弟一直提及此事,他还怨我没有让他去西南勘察,使他白白少了件宝物呢。”凌霄子也随着笑道。

凌星子将双手搭在木车上,十分闲逸地说道:“现在不就有机会让他去衡麟走一遭吗,十三再去拜会一下莲川,我们俩又能清静些不少日子。”

凌霄子听后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百师弟自称银丹之下无敌手,却总是跟十三这个玉丹过不去,一直想夺去‘剑豪’的称号呢,十三一回来便切磋不停。”

凌星子身略后倾,又说道:“不过今日百师弟当众许下收徒之言,着实让我略感震惊啊,不过师弟你要是真的让位,大多长老也会随你一起退位,到时就真变成清修寡欲的太上长老了。”

凌霄子“唉”了一声,复而说道:“我玄星虽势力庞大,但长久以来,弟子空虚,若再遭百年前的浩劫恐怕后继无人了,其他长老各有原因,不愿让位,师弟我也不能强求,奈何师父收徒稀少,算上小师弟,仍未归天的只剩五人了,不知是否能达到师父生前的高度。”

凌星子摆手道:“罢了罢了,难得在此雅阁,不必为这些事情烦扰,我倒是觉得凌嘉子师弟心境澄澈,修道自然,自不会因为俗事扰了他自己的清欲,不知师弟觉得如何?”

凌霄子稍稍平复了心情,说道:“呃,我认为七十八师弟也是较为随性的,只不过看着没有凌嘉子师弟那么悠然自得。”

凌星子闻后只是笑了笑,扭头看向苏槐,说道:“为师知道你观人最为透彻,小槐你觉得你凌平子师叔怎么样。”

话音刚落,苏槐低头行礼道:“弟子岂敢妄议各位师叔,只是在弟子看来,若是单论心性这一点,弟子还是认为凌炎子、凌云子师叔心性较为平和。”

听罢,凌星子开怀笑道:“哈哈哈哈,师弟你看看年轻人都比咱们看得通透,凌定子师弟的心性只是局限于表面,不想体验世俗的孤僻,真要看清心境地还是要像凌云子师弟这样的人。”

“老了老了,别人都是老谋深算,到我这反倒越老越回旋了,果然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我等也终是无法融入。”凌霄子释然笑道。

凌星子一直同凌霄子谈论些无关轻重的杂事,最多谈谈修界一些流传广泛的小道消息,气氛也令人感到十分宁静和谐。

几柱香后,外面骄阳之光愈发强烈,但不久后又缓缓暗淡,凌星子望向窗外,终止了与凌霄子的谈话,说道:“未成想现在竟已过正午,凌炎子师弟还请我去品评他最新炼制的丹药呢,那我也不多叨扰师弟清修了,小槐,我们走吧。”

凌霄子闻声,抱拳道:“恭送师兄。”

凌星子和苏槐作了回礼后,苏槐推着凌星子徐徐下阁。

待凌星子走后,凌霄子看着窗外的景象,喃喃道:“师父,徒儿实不知如何维持玄星宗啊,徒儿好想你啊,我该怎么办呢。”

之后凌霄子缓缓闭上双眼,聆听着风儿的喧嚣,回忆此前种种,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霞光映入阁中,顿时阁内红紫交加,好似灵光普照。

凌霄子忽察觉到了什么,猛一睁眼,看向四方,望着满屋霞光,不由自主地说道:“所行所为,皆是正义,但行好事,无愧本心。”

话音刚落,满屋霞光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般,凌霄子坐在地上惊愕之后,猛然起身,双手合拱于胸前,向南深鞠一躬,并说道:“弟子自当使心澄如明镜,无愧师父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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