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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冰封前夜

张研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陈伯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不到哪里?”陈伯父轻描淡写地说,好像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张研纪似的。

张研纪被气到全身发抖。

陈伯父拿出蔡老板的那张图纸,说:“你看这里!”陈伯父指着一个黑点说:“根据这里的环境和太阳的距离,我们应该已经穿过泛海洋,来到这北中位区的边缘。但是非常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是一个高原。”

“高原?”张研纪这时才看到周围的环境,他们身处一个小砂岩下,地形开阔,山峦起伏,在远处周边上有一条明显的陡坡分界线。氧气稀薄,张研纪也感到有点犯困,但是没有到高原反应的地步。“高原又怎么了?通过J通道的时候,应该是通过这里下面的火焰岩石层。必然在高位才能造成J通道的高压,只是我猜是在高山而已。”

“问题就是我们在高原。按照这张图纸,必然泛海洋有一条分支河流在这边穿过。”

张研纪看了一下图纸,不解地问:“那我们找到这条分支河流就知道那位猎人庖勇是从哪里得到七星草!就算庖勇只是在河流上碰巧捡到,我们也能够顺着河流方向一直往源头处找。一定能够找到七星草的!”

陈伯父摇摇头说:“你没有看到关键,那就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图纸上这样的分支河流!”

“什么?”张研纪皱起眉头,既然我们现在到底了北中位区,既然我们已经在龙域上,那么为什么不能找到图纸上的一条河呢?是陈伯父不愿意找而已吧,张研纪气愤地说:“你连找都没有找就说,不可能?!”

“因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的河流?这是什么屁话?!”

陈伯父指着图纸,说:“你再仔细看,这条河流的方向是从南到北的流向。泛海洋的确有不少的分支洋流进入大陆。但是这里高原海拔达到一千米的地方,居然有一条小溪逆流而上!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张研纪突然想明白了,就是说一座山的水,只会从高处流下来,要从低处流上去就不需要借助一种外力去克服地球重力和地势。这是非常低级的问题,张研纪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主要是庖勇这位猎人是怎么找到这条河流的?!不,如果是不存在的话,那么他蹲在河边捡到的七星草就是从泛海洋流过来的。如果存在一条从南至北的河流,其源头必然是南面的泛海洋。这样推断出来,七星草有可能并不在北中位区,它只是从其他区域进入了泛海洋,然后流到北中区给庖勇捡到。

这事情突然变得莫名其妙,张研纪看着陈伯父说:“这是怎么回事?也许他只是画错了方向。”大概这个图纸是倒着看,横着看,也许这条河流就是从北向东什么的。

陈伯父否认了这个说法,因为在猎人标画的地图中,最重要的标示就是方向。如果方向错了,这个图纸基本上就是作废的了。一个猎人其他的事情可能粗心,但是对于方向的敏锐度是一定要有的。闭着眼睛,就要识别出方向,这是猎人族小时候就受的训练。

张研纪心想,闭着眼睛怎么能够识别方向,真是会吹牛。睁着眼睛,自己也分不出方向。既然陈伯父否定了这个猎人的粗心,那么应该是一个关键位置出错了,就是蔡老板给错了图纸!因为所有图纸上面并没有标题的,只是背后有一个猎人的制表签名和简单的日期登记。蔡老板为什么要给错的图纸他们呢?难道他根本就没有七星草的图纸,然后随便拿一张来乱七八糟的图纸来充数。真是无良奸商,滥竽充数。如果能够回去,一定把那个蔡老板切开一百块。

“那现在该怎么办?”

陈伯父说:“这条河流是从北到南,那么源头就是在这里的中心——寒冰峰。”

咚锵连忙插嘴道:“老板,这事真的要大爷我的命啊。不加工资,我是不走的!”

张研纪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咚锵表情非常夸张,好像是周日去摆酒结婚,却被上司强烈要求回公司加班一样,他说:“你没听说过吗?那就是有名的极寒之地。北中位区之所以很少人,因为它属于一个冰封的大陆。本来就是一个高海拔的高原,高原上还有山峰。龙域的所有的水汽都汇聚在那里,然后结成坚硬的冰。寒冰峰被誉为世界的屋脊!去的人都没有回来的!”

路易一瞪了咚锵一眼,说:“净会危言耸听!猎人不就是大自然的小偷嘛,爬上屋脊,去偷东西不是正常的很。你没有胆量就回家睡觉!”

咚锵不服气,说:“靠你这股猛劲,没到峰顶就在中端完结了小命了。这是龙域,你知道多少龙在这个峰上面居住寻找食物。本来就食物少了,见到我们肯定发狂。而且他们这种动物都适应了寒冷的温度和低氧状态,这样搞起来,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

路易一想说点什么,但是被陈伯父制止,陈伯父说:“咚锵说的都对,但是那里的药草植物,异常珍贵,你稍微拿一点就能够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了。”

陈伯父一句话就完全击中了咚锵的心,咚锵马上神采飞扬起来,开始收拾行装。

张研纪看到咚锵这种截然不同的行径,真是哭笑不得。

陈伯父说:“尸注病是一个传染性的疾病,恐龙是完全清楚这一点的,那么它们会到什么地方?”

“得了尸注病的龙会到什么地方?”张研纪进入了沉思,中国在民国之前,得了尸注病的人,就像清朝里得了天花,民国得了麻风,一样。如果被政府的人发现了,首先会被抓到荒野处活埋或者砍头埋葬。所以很多人都不敢走出大街。有些钱的就把患者锁在屋里。古代尸注病没预防没治疗,唯一的方式就是发现一个患者杀一个,减少传播的范围。如果是龙得了尸注病,它们会不会也活埋它们呢?会活埋到什么地方呢?大自然里面哪里是密封的空间?

陈伯父说:“是寒冰峰!”

“吓?为什么?”张研纪问道。

“温度的降低在某个程度是属于起到麻醉的作用。并且这是大自然低温杀菌的方式,降低扩散病毒的可能。所以峰上应该有尸注龙。有尸注龙的地方,最有可能出现七星草。因为尸注在龙域中得到有效控制,大概就是依附这种天时地利。”

听陈伯父这样分析,张研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挑取一个这么严峻的地方去。但是在这个世界极寒屋脊上,危险系数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一方面是对抗饥寒,一方面是龙的袭击。当然,咚锵安慰张研纪,峰上的都是有病的龙,很容易解决的。咚锵听到上面有珍宝,早就把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凶猛的龙抛到千里之外了。

既然达成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快速地进行。陈伯父安排大家利用半天时间去筹备食物和装满水瓶。路易一居然抓来一只动物,它外形有点像羊,但皮色却是牛一样黑黄的。咚锵告诉张研纪这只动物叫“哔”,张研纪不知道咚锵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大概发音就是这个。张研纪还是比较习惯叫它为羊。

路易一把羊放在篝火旁边,然后让陈伯父坐下来,大家都围着这只羊。张研纪奇怪,众人的表情非常的严肃,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就像是居然敬畏起这只羊一样。这不是简单的午餐吗?为什么要这么正式的感觉,在这个荒野能够找到一只像样的食物的确不容易,但是也不需要所有人都围观在这里啊。张研纪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此时他听见陈伯父念念有词,一开始是说一些天啊地啊星辰宇宙之类的,大概是感叹大自然的意思,后面他越念越快,张研纪听不懂。

陈伯父拿出自己的匕首和他那卷竹简,站起来,对着那头羊表示一种愤恨的表情。然后他怒嚎一声,路易一把绑在羊脚的绳子切断。获得自由的羊马上找地方钻,逃跑。陈伯父一个箭步冲到羊的旁边,一脚把它踢倒。挣扎起来的羊,继续往外跑。陈伯父出现在羊的左侧,又是一脚把羊摔倒在地。

张研纪看得真是不是感受,为什么本来绑着的羊,要放了它给这位大叔这样搞来搞去呢?真是有问题!无聊也不能这样子耗费体力啊。

此时,陈伯父骑在羊的身上,双脚夹着羊左右两侧的腹部,匕首放在羊头下。听见一声惨叫,匕首从羊脖子下划过。羊血四溅。陈伯父把满是血的匕首在竹简上一挥,匕首上的血像充满力量似的,飞到竹简上。唦!血溅竹简!

这是什么意思?陈伯父经常拿着的那卷竹简不是看的吗?怎么把血弄到上面?弄脏了,这竹简还能看清楚字吗?真想不明白。

接着陈伯父把一对羊角切了下来,递给了路易一。路易一双脚下跪,双手接过那一对羊角。陈伯父两下功夫把羊肉和内脏交给咚锵,咚锵也一副正经的表情接过。最后陈伯父把羊皮交给张研纪。张研纪伸手接过,但是他没有跟路易一他们那样下跪。

陈伯父用舌头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把竹简重新卷上放回身上,点点头说:“开始吧!”

路易一和咚锵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只有张研纪傻傻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开始什么?

咚锵回过头,对着张研纪喊道:“走吧!”

张研纪尾随着他,问道:“刚才这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诡异,好像你们不同了一副样子。”

“当然,不一样。现在你最好找到属于自己的猎物,不然就糟糕了!”

“什么?我要找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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