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受了重伤的都是被铁拐打到要害位置的,如今即便没死,可是内里肌肉骨头都已经折损。找来的军医也只是能暂时止血接骨,想要好起来只能慢慢养着,能不能好,好到什么程度都只能看个人的造化。
张弛来到病室随便找了一个病人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这人肋骨处受到重击,断了好几根骨头。先前军医已经帮着用药止住了外面伤口的血,只是里面的骨头不好接,只能让他不要动然后慢慢养起来。
张弛第一次对着大活人使用回春诀难免有些紧张,将法力控制到最低,慢慢从一根骨头开始修复。
回春诀极大的修复力促进了骨头的自我愈合速度,张弛也慢慢掌握了这种伤口所需的法力强度。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那几根肋骨修复好,张弛的法力也见了底。军医检查后确实发现骨头修复好了,剩下的皮肉伤好起来也就快的多了,王将军他们也放下心来相信张弛。
不过张弛这会儿又饥又渴实在没力气和法力继续救治了,王将军等人也不好相逼,只能让他先休息恢复一阵。张弛去用过了饭,又在禁军准备的住处摆起聚灵阵,近一个时辰才回复过来。
立威显本事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这次张弛没有选择对着一个人往好了治,只先将有生命危险的伤势稳定住,恢复到军医能救回来的情况就停手,也好留下时间精力趁着机会赶紧拿下那个贼人。
黄一是个杀手,从小就被金刀门门主收为义子教习暗杀之术,他也是金刀门排进前三的好手。他一直以为金刀门的暗杀之法已经份属上乘,直到他25岁那年金刀门被一个木匠打扮半大老头子找上门来,杀了不少门中好手。
那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有些人潜伏在暗处就莫名其妙被杀了。要知道金刀门怎么也是在灵西四国排名前五的杀手组织,这些杀手最是擅长速度与袭杀,可在那个看起来像是木匠的老头面前完全被碾压。
后来义父出来,那老头亮出一块木牌,义父居然直接将老头奉向主座亲自好生招待,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义父那么畏怯的样子。
他后来检查过那些被杀的人的尸体,全都是一击毙命,直击要害。而且伤口并不是以寻常刀剑所伤,而是被木片、木块直接穿透,用的似乎就只是寻常木匠固定桌脚板缝用的不规整的木楔子。
从那时起黄一飞就想要学会这种超凡的杀人之法,这是一个杀手对于更高法门的极致追求。于是他拜托义父请那老头收他为徒,他三跪九叩的到那老头住处求了他一天一夜才终于换来那老头见他一次。
老头答应对他考验考验合格以后收他为徒。所谓考验,就是帮他杀人。各国各地,上到达官富商,下到娼伶乞丐一直杀了七七四十九个才算圆满。中间多次面临险境。
不过那老木匠也确实信守诺言收他为徒,传了他一门超绝的内功,引动内力直接化为法力,他也可以超脱凡俗,学会法术。
不过似乎他的体质不太适合那门功法,练起来进境缓慢。但是老木匠也只有两门功法,另一门他连修炼都修炼不了。不过他也知足了,有了这门功法他几乎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才三个月,就连义父都已经打不过他了。
后来他学艺六年年,学会了精钢铁拐、雁折步还有巨力功,他也成为了金刀门第一杀手。
这次他受老木匠的命令来大风国探听消息情报顺带关注大风国七星阁的情况,昨日清晨他发现大风国师府下来的不是平常采购物资的那一个傀儡人,而是一个年轻人,想来肯定便是那个不久前才被七星阁主收为弟子的探花张弛。
大风国师法力高深,就连老木匠都要躲着走,可是他这小弟子似乎刚刚拜师不久,没什么本事在手,况且只是查探,他便没有重视。
偷偷跟着张弛到了他的住处附近埋伏起来。谁知这家伙有两把刷子,单从自己收敛不住的灵力就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老木匠给他留了三张敛息符可以潜行敛息三个时辰,本来是保命的东西,为了不泄露行踪引来七星阁主,结果那个张弛不知用什么手段还是发现了他,追了他一路。
知道凤临城不能久留,不然七星阁主来了就完了,他一直守到清早开城门时便做了万全的准备出城,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这会儿黄一飞躲在城南一处民居阁楼上,正给自己肩上上药,肩膀伤口处还生了不少树枝根芽在里面,不全部拔出来肯定是好不了了,只是每拔一下就刺痛钻心,之前止好血的地方也再次流出血来。
等他处理好伤口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更让他肉疼的是保命的敛息符已经就剩最后一张了。手臂兵器也都失了一半,那张弛有手段追踪到他,他必须赶紧换地方。
此时的张弛也正在带着卫军在城里四处走动感应,不过只要那人不用法术他的感应范围就非常小,只能慢慢去找,正到城南这里就发现有处地方不对。
只是等他带人过去时只在那处阁楼角落夹缝里找到了些沾血的树芽树枝,不过有这些东西已经够了。虽然那人清理过上面的血迹,但是毕竟曾经在那人血肉里呆过,还有些断枝在那人血肉里。
张弛拿着这些东西施法感应,很快就发现了相同的气息正在快速的向城北而去。张弛吩咐了卫军几句就连忙往城北赶去,这贼人着实狡猾,他先前刚在北门突围失败,这会儿又受了重伤,确实没几个人想到他再次来北门找机会。还好张弛和王将军都多留了一个心眼,让北门守卫重新准备了灵感符,北门也早已已经随着阵法一起关闭。
不过张弛追到一半便发现那气息似乎是拐往城东去了,张弛紧追了一会儿却发现那气息慢慢消散了。生怕中了计,张弛连忙掉头折往城北。
到了城北却发现这里似乎一切如常,城门锁死,也没有人闹事,这才往城东赶过去。城东的大门是来往门面不能轻易在白日下钥,只多在这里加重了守卫。张弛过来一问发现灵感符并没有异常,又感应了一番,似乎那贼人确实在城东,只是不在此处,于是又往那处地方过去。
时近中午,北门那里汇集了不少要出城往北的,还有不少城外叫门的,门将在城门上劝了几次,还是有人必须走北门不肯绕路,在城门内外议论纷纷。刚才见张弛来过确认那贼人没来北门,又知道其他几个门也都照常通行。门将派人严加盘查然后便准备把北门打开,聚了上百要进出的人只能慢慢排队通行。
刚检查到第一个出城的人时,突然听到远处张弛声音传了过来:
“关城门,那贼人要出去了。”
城门口闹闹哄哄一堆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想赶紧进出,不知那个开了头,竟直接要往出冲,守城官兵生怕骚动扩大,将几个要硬闯的打了回去。
张弛刚刚逼近城门,就在这时,门口守军的灵感符突然动了,飞向一个角落里慢慢挪向城门口的军官身上。
张弛脚上发力赶紧追了出去,可是禁军们只忙着应付门两边的百姓,完全没对自己兄弟留心。直到那个守城军官被灵感符贴上了才赶紧拿起红绳追过去,这时早已经晚了,那人已经出了城门飞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