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刮过,艾文不禁打了个哆嗦。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艾文不满地问前面的乌尔塔尔。
此时他们两个正站在一个皑皑雪山的山巅,这里的容身之地只有几英尺宽,眺望着远处的层峦起伏和脚下的万丈深渊,艾文顿时头晕目眩。
乌尔塔尔站在最前面,身上还是穿着之前对角巷穿的那件黑色长袍,兜帽下面是皮革质地的鸟嘴面具,看上去还是那么诡异。
“只有屹立群山之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乌尔塔尔用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
艾文看着飞掠而过的鸟群,若有所思。
“群星已经到达了指定的位置,旧日支配者即将苏醒。”乌尔塔尔忽然仰头看天,长叹一声。
艾文也抬起头,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却变成了无垠星空,数不尽的星辰在上面闪烁着,仿佛在传达着什么消息。
“什么是旧日支配者?”艾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其中的门道,只好问道。
乌尔塔尔转过身深深的看了艾文一眼——那种被人从灵魂深处看透的感觉又来了,“那时一个非常古老的神灵,远远在生命诞生之前就存在了,远古时期,它们曾是地球的统治者。”
说到这里,乌尔塔尔又叹了口气,翻开手中一本厚厚的书——天知道这本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用低沉的声音轻轻念道:“永久的沉睡并非死者,在漫长而无止境中,死亡亦有终结之日。”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的地面就猛地一阵晃动,紧接着,周围群山环绕的壮丽景观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乌云压顶,雷声隆隆,海风裹挟着阵阵腥臭扑鼻而来。
他们来到了一个在无边海洋中孤独矗立的岛屿上。
“这是在哪?”艾文看了看身后淤泥、湿地、生满苔藓的巨大石块组成的海岸线,又看了看面前破败不堪,奇形怪状的石堡,一脸懵逼的问。
乌尔塔尔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一处通往石堡的台阶。
“等等我!”艾文踹开一个类似章鱼的软体生物——这种东西遍布海滩,在一个个凹坑中蠕动着——跑步跟在乌尔塔尔的身后。
这个石阶看上去比前面那栋像是从海中突出的巨大石柱似的堡垒年代稍晚一些,切割的整整齐齐的石块上面还没有被滑溜的苔藓完全覆盖,勉强能行走,而那个石堡就完全不同了,它看上去像是被一个没有丝毫美感的建筑师强行堆砌起来,四周完全没有供人攀登的阶梯,不断有瘴气从这片被海水浸透的扭曲建筑群中升起,在它的折射下,连云层中的太阳都显得如此扭曲。四周的石块初看起来似乎是凸面,但再看上一眼却会觉得它其实是凹下去的;而石头上那些棱角更像是隐藏着险恶的威胁和焦躁的情绪。
艾文感觉呼吸有点急促,他感觉到了建筑里隐约散发的死亡和绝望的气息,耳边传来不知名生物的窃窃私语之声,是兴奋的低语,亦或是怨毒的控诉,艾文的视线开始模糊,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狂喜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想要放声大笑,却突然涕泗横流,竭力也无法控制。朦胧之中他仿佛来到了石堡内部,看到巨大的通天石柱上蹲坐着的似人生物,它是那么高大,连这雄伟的宫殿都不及万分之一,艾文想要跪下来,膜拜这个职高的存在,伟大的……
“醒来!”乌尔塔尔突然出现在艾文的眼前,面具上的玻璃镜片后只有眼白的双眼喷涌着怒火,在那一瞬间,所有扭曲的景象都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脑海中那股低语也荡然无存,之前发生的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们还站在石阶的尽头,石堡的脚下。
“拉莱耶,找到它,你会得到答案!”乌尔塔尔用凝重的语气说道,还没等艾文开口询问,周围的环境又开始诡异地扭曲起来,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庞弗雷女士,艾文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算很严重,爆炸的冲击波只是让他受了点脑震荡,然后就是一些擦伤,我想今晚过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真是奇怪,能把巨怪炸成碎片的力量下竟然能毫发无损。”
“我猜是他的那个古怪的魔杖,有些魔杖是能够保护主人的。”
“奇怪……最近怪事越来越多了,邓布利多竟然同意用巨怪看守!真是疯了……”
耳边传来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艾文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雪白的天花板顿时引入眼帘。
“你醒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艾文转过头,发现哈利,赫敏和罗恩坐在自己身旁,浑身脏兮兮的,赫敏的脸蛋上还挂着些许泪痕。
“你终于醒了,当时那个爆炸……真是太可怕了!我当时还以为你已经……”说到这,赫敏眼眶里又泛起泪花。
艾文见状急忙伸出手轻轻擦掉了赫敏眼角的泪珠——赫敏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我没事,庞弗雷女士不是说只是一点脑震荡么,休息一会就好了。”他安慰道。
“艾文才没有事呢,是吧哈利?”与赫敏相比,罗恩则是一脸兴奋,“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杀死了一只巨怪!查理说即使一个成年巫师遇见巨怪也是相当吃力,你居然把它直接炸成碎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哈利也是一脸钦佩之色,“因为你,麦格教授给我们学院加了二十分呢!只不过……”他看了看赫敏,有些迟疑,“赫敏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我们又扣了十分。”
“这不是还有十分嘛。”艾文笑了笑,看了眼局促不安的罗恩,“我猜,你们已经和好了?”
赫敏轻轻哼了一声,罗恩则尴尬的挠了挠头,“是的,怎么说呢……我已经道过谦了,为之前的那些言论。”
艾文开心的笑了,伸出手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就对了,我们可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不是么?”
三人齐齐点了点头,之前的种种不快消失一空。
“好了,孩子们,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庞弗雷女士走了过来,她是一个戴着护士帽的瘦高个女巫,“格兰杰需要休息,他今天已经受了太多惊吓了。”
三个人不胜其烦,被庞弗雷夫人连推带搡的赶出了医务室,等他们走了之后,庞弗雷夫人又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艾文,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去了,只剩下了艾文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房间里。
四周寂静无声,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洒在洁白的墙壁上,床头柜上的昏黄灯光摇曳闪烁,艾文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是他翻了个身,看着隔壁的空床位陷入了沉思。
艾文努力想要回想起之前幻境中发生的事情,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脑海中却只是一片空白,只有内心深处的那股颤栗以及耳边依稀回荡的话语声依旧历历在目。
“拉莱耶……”艾文悄声念着这个古怪拗口的名字,他感觉很不好,这个名词总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像是代表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在陷入沉睡之前,艾文决定过几天再去图书馆好好查一下关于拉莱耶的资料,说不定这和他之前寻找的那些东西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