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奈一听,便道:“可是……”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接着便起身又还礼道:“那请问公子想聊什么?”
我这时上前一步,双手把她扶起道:“小奈姑娘,你太客气啦,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之间是平直平坐,是平等的,你用不着这样子的。”
康小奈又道:“公子,如果是那样,我就有点却之不恭了。”
我却笑道:“这没什么的,我不在乎的。”
康小奈这时好像入下了刚才的矜持,这时也好像打消了自已心中的顾虑,我这时让她坐下,然后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公子,你真是好人,不知公子要聊什么?”
刚坐下,康小奈就直言道。我却笑下道:“小奈姑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不知可否?”
“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
“哎呀,不是吩咐,你别那样说的。”
“那好吧,请问公子有什么要说的,只要小女子能办得到,我会尽力。”
“你可以做我的妹妹吗?”
康小奈听罢,先是一怔,然后便道:“这……只是妾身不过是一青楼艺妓而已,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我看出了康小奈心中的顾忌,便故意说道:“那这么说来是我配不上小姐你了。”
康小奈这是赶紧起身回礼道:“公子,不是的,我绝无它意。”
我指了下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又道:“我明白,那好吧,就先这样说定了。”
“只要你不嫌弃妾身,我愿意伺候公子。”
“哎呀,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们之间是兄妹,以后有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我显得是豪气万丈的道。
康小奈却又一施礼道:“那真是谢谢公子了。”
我这时一摆手道:“不用客气,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哥究竟是怎么冤死的。”
听到这些,康小奈低下眉梢道:“公子,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这个好吗?”
“现在我们之间已是兄妹相称,你难道还相信不过我吗?”
康小奈沉默了会儿道:“其实,公子,说来话长啊。我们一家原本是四口人,日子原来过的很是舒服,可是,自从家母在战乱中死去后,我和哥哥就相依为命,不过,日子也算能过得去。可是,这样的好景却不长,一日,我和哥哥在街市上卖柴,这时却恰巧遇上了我们当地官府刚到任的县衙,没想到那县衙却是一好色之徒,他看我有几分姿色,便在街市上面是百般挑逗和戏弄,我家哥哥看不上去,便要阻挠,就在这时,那县衙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家哥哥是一顿毒打,便打便要拉我和哥哥去吃官司,我和哥哥都是苦命人家,哪里能和他们官府抵抗,为了保护我,哥哥坚决不让我一起和她一起去县衙,因为我家哥哥知道,若我和我家哥哥一起去了县衙之后,不但我们吃不起这官司且不说,我也会被羊入虎口,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在去县衙的路上,我家哥哥是舍命拦着那帮猪狗不如的官府之人,才使得我从虎口中逃生……”
说到这里,康小奈已是泣不成声……
可我还是想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问道:“那后来呢?”
康小奈一听这话,更是啜泣的厉害:“听最后我家邻居们说,我家哥哥还没有被送到官府之前,就……就……就已经把他在半路上给活活的打死了……”
她好像终于有些无法忍受自已内心的悲伤和痛苦,泪水终于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是一泻千里。
我本想劝慰她些什么,可是,我没有,听她这么凄惨的遭遇,我对这个吃人的封建制度更是无比的憎恶。
过了一会儿,康小奈已恢复了平静:“听说那天夜里,他们官府的人又要派人来我家抓我,幸亏我跑的及时,才躲过了这一难,我当时就想,如果要是我当时被他们抓回去的话,我想我肯定不会活了,我也做好了死的准备。与其被那猪狗不如的狗官抓回去糟蹋,还不如一死白了的好。”
说到这里,康小奈是一副很无奈但也很伤心痛苦欲绝的样子。见此情形,我也不在的问她什么了,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可能这就是命动吧,不过,你也不要太伤感了,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康小奈又叹道:“我也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愿如此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也不希望自已将来能怎么着,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说不定哪一天就真的死去了,哎,也说不定将来连一个能为我掘墓挖坟送行的人都没有。”
“你别说的那样凄凉好吗,不会的,真的。”
“嗯,好吧,公子,我听你的话。”
“这就对了。”
过了一会儿,康小奈有些意犹未尽的道:“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说了。”
“你和李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家大小姐?”
“是啊。”
看我一阵的狐疑,康小奈又近一步的说道:“是啊,就是李家的大小姐,就是她找人让我来伺候公子的。”
我一听这话,心说:“这个康小奈口中所说的李家大小姐就是李文姬了,原来,她真的是这里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不过,从这个康小奈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她一定知道李文姬的很多事情。”
于是,我又故意说道:“嗯,那看来你对这个李家很了解了。”
“是啊,难道公子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吗?”
“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家是做什么的?”
康小奈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她们是这里方圆几百里最富的一户大人家,听说这方圆几百里的田地都是他们的,是前朝的皇帝亲自赐赏给他们的,你听过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李府吗?在这里,除了当地的官府之外,就要数他们的势力最大了,听说他们府上有一个千金大小姐,性格跋扈,不过,却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只要有讨饭的人来到她们家门口,她必会给人以施舍。”
听康小奈这么一说,我心里默默自言自语道:“呵呵,看来李文姬还真是一善良之人,走到哪里都乐善好施。”
“好人有好报的,这是积德行善嘛。”
“嗯,是啊,不过,我倒想问公子的事情是,那李府中人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优其是李府家的大小姐,听说她平时可是很少出门的。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她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你们是不是以前认得?”
康小奈是满脸疑惑的问我道,我本想告诉她,我和李文姬的前世的一些事情,告诉她我是怎么从前世又转入到现在这个朝代,然后又和李文姬再次相遇的,可是,我没有说,我知道,面对她的疑惑,我既便是说了,她也听不明白的。
“这可能是我们前世修来的姻缘和福份吧。”我有些自言自语道。
康小奈更是皱眉不解的问道:“前世姻缘?公子,我真是有点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想给你说了,你大概也不会明白的。”
“公子不说,我当然是不明白的了。”
看康小奈想知道这里的原委,可我又觉得自已真的没法给她说这里面的情况,因为我不可能把李文姬前世在一起合租的日子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也不可能把自已是怎么来的去说给她听,既便说了,她也是会更加的迷惑不解。
所以,想到这些,我又道:“哎,还是不说了吧,总之,你说的李府的大小姐是一个好人就好。”
“那是当然,她在我们这里方圆几里的地方可是一个大善人。”
听康小奈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乐滋滋的。
过了一会儿,康小奈又道:“其实,说起李府家的大小姐,她曾经还救过我的命呢,要不是她,恐怕我早就见阎王去了。”
我问道:“是吗?说说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康小奈想了一下道:“哎,公子,还是不说了,说来话就太长了,总之,这李府家的大小姐可是一菩萨心肠,我这个人虽然是人们看不起的青楼女子,可是我也知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李府家的大小姐有什么能用得上我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不惜牺牲自已的生命去帮她。”
看这康小奈话语是如此的斩钉截铁,我暗自佩服她的善良和人格。
“嗯,不过,我看你也是一性情中人,说实话,我也真的很佩服你的这种人格的。”
康小奈这时转过脸,终于敢直面看了我一眼道:“公子,你太过奖了,其实,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嗯,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康小奈这时又暗自叹气道:“哎,谁让我命苦呢,人家可是李府的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一青楼女子,什么时候人家能看得上我帮她呢?”
看得出,康小奈是在自怨自哎社会对她的不公平,所以,过了一会儿,我便安慰她道:“小奈姑娘,其实,你也不用太伤感,也许有一句话说的好,自古红颜多薄命。”
“哎,谁说不是呢?”
看她又皱眉多愁善感起来,我也不再接她的话。
就这样,我和她一直聊到天色已晚时分,她才被一个缓缓而来的马车给接走。不过,我想这也是李文姬一手安排的。
望着接康小奈的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我默默地贮立在窗前,心中犹如波涛汹涌般久久的不能平静………
在康小奈走后,我就一直在想着要见到李文姬,最起码问清楚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可是,又过了几天,还是没见到李文姬,这让我心里更是起了不小的波澜,我本想问小玉儿李文姬为何这几日不见我时,可是,她对我的问话是置若罔闻,见此状,我也不再的抱什么希望了。
也就刚隔了几天,李文姬又来了。
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直奔主题的问下她的身世,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却笑下道:“相公,这几日不见我,是不是有点想我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说道:“眼看数九寒天的冬季就要来了,不知道李小姐下一步把我安排的什么地方啊?”
其实,这个时候也的确快到了寒冷的冬天,所以,我也委实觉得有些冷。
李文姬笑呵呵的道:“这个用不得到相公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是啊,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有的是能量和本事。”
李文姬看我说话怪里怪气的,反问道:“相公,你好像是话中有话啊?”
我显得冷淡的道:“是啊,你不把实情告诉我,我心里没底。”
听到这里,李文姬走到我的跟前,开怀一笑道:“相公,你真是多虑了,我可没有害你的心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打听我。”
我笑下道:“打听你,你天天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到哪里打听你。”
李文姬这时笑下道:“那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有些话语冷冷的道:“当然,为了我们的爱情。“
李文姬这时用手拉着我的衣服坐下后,对我道:“相公,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不高兴的样子。”
我还是装作很严肃的道:“好,我不生气也行,那你得把实情告知我。”
李文姬这时想了下道:“是不是那个康小奈的给你说的?”
我笑下道:“不是了,你别说她,就说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李文姬有些不相信自已的眼神的看着我道:“相公,我欺骗你什么了,我天天给你最好的地方住,又给你最好的吃的穿的用的,我真不明白我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了。”
我轻蔑的回道:“没有,这我知道。其实,你还不是为了自已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到这些,李文姬气的小脚一跺道:“欧阳,你怎么这样说话,这可是我们前世修来的姻缘,我让你在这里苦读是想让你将来考取个功名,而你却是这样对我,你知道你说这些话有多伤人心吗?”
我这时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道:“那你是这里方圆几里地李府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李文姬这时却回道:“欧阳,我现在是什么,难道来说对你很重要吗?我现在需要的是我能再次遇上你,我只知道我要好好的对你,好好的和你相爱,而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看得出来,此时,李文姬的眼睛里面已经的噙满了泪水。
“欧阳,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我,可以骂我打我都行,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也好像有点理直气壮。
其实,我本来以为今天坐在这里能和李文姬好好的说说,可没想到我们刚一见面,这火药味儿会这么的足。
李文姬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不过,我看得出来,她为了在我面前表示的更加坚强一些,她还是努力的忍着,努力的不让自已的泪水流出来。
这时,她转过身来,背对着我道:“好吧,那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现在爱去哪里去哪里,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李府的千金小姐,我是骗了你。”
其实,我知道,李文姬这是要和我故意的堵气,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本想这时平静一下自已的心绪,好上前去劝慰她一下,没想到,我刚要上前,李文姬却用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是推门而出。
这时,小玉儿也许听到了我们的争吵,也进屋便要劝解,可她看到李文姬伤心的样子,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随着李文姬出去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李文姬坐着来时的马车远去的背影,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自从李文姬走后,小玉儿这几天也好像销声匿迹的没了踪影,我感到事情不妙,本以为这几天她会再次回来,可是,却仍没见她来,不过,还好,每天还是有一个车夫把饭按时的给我送来,然后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送来后就走了,这让我更是感到莫明其妙,看来,李文姬真的是生我的气了。
我几次想通过送饭的车夫打听李府的在什么地方,可是他却一直不语,这也更让我感到甚是的着急。
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凌厉的寒风吹的人抬不起头来,特别最要命的是这几天以来,外面却下起了纷飞大雪,外面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的海洋,而在我的屋子里面,除了那个送饭的车夫给我送过来的两条棉被外,再也找不到其它可以保暖的东西了。
白天,我冻的是瑟缩成一团,在床上不能起来,晚上,外面的雪声,还有大雪压断树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更是让我感到恐怖和寂寞。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李文姬,我想到了自已真的那一天不该那样对她,这天夜里时分,我实在是冻的不行了,身体看着就要的僵硬了,我起身下床,本想找到些可以取暖的东西,可是,却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了门响声,只见有人推门而入,借着外面的白雪反射到屋内的淡淡的光芒,我看到李文姬和小玉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我本能的起身站起,颤抖着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看到李文姬是一脸的微笑和对我充满了心疼…
我心说:丫丫的,你这次终于知道心疼人家了。
小玉儿这时却开口说话了:“欧阳大公子,我们小姐可是冒着大雪给你来送炭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