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兮今夜竟然梦见了柚子,更准确的说,是做了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梦。
柚子趴在古木的窗台。懒懒地晒着冬日的阳光。
外面一副白雪的古世界,木质的阁楼,宽敞的庭院。
“柚子,我们去雪地里玩。”一双少女的手,白皙修长,抱起了柚子。
苏子兮看到女子的面容,吓了一跳。她发现女子的五官与自己没有什么区别,唯独女子略显单薄一些。
她穿着雪白的毛绒大氅,梳着古式发髻,精致的云鬓里插着朱钗,耳上挂着焊丝紫色玛瑙耳珰,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翡翠手镯,细腰曼妙系着流苏宫绦,挂个如意堆绣荷包,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攒珠靴。
柚子在她的怀里,十分温顺。刚进雪地走了几步。
“小姐,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你可别受了风寒。”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连忙跑过来。
“没事,我已经许久没出门了,就想透透气。”女子回头明媚一笑,倾国倾城。
“子曦(后期名字一样,为子兮,这里区分一下。)你还是如此任性胡闹。”远处走来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一米八几个大个子,脸孔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浅浅的胡子渣,帅气里透露着成熟男子的勇武。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子曦欣喜的朝男子跑去,柚子在雪地里踱着步。
两兄妹便拥在一起。
“本来是早就该到了,路上下雪,便慢了些。”男子抱着子曦说道。“外边冷,咱们进屋聊。”
“哥哥你都几年不回家了。”苏子曦神情里流露出一些小情绪。
男子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哥哥给你带了礼物,都在屋里。”
“哥哥回来,可见了爹娘?”苏子曦问到。
“肯定是先回来看你呀,傻丫头。”
“哥哥还是先随我去,见见爹娘吧,他们常念叨你。”苏子兮拉着哥哥便往外院走。
柚子在地上,缓缓跟着她。
走在到外院,一群仆人正在清扫积雪,还有一群仆人在张贴喜字,悬挂灯笼,一片喜庆。
“州儿,真的是州儿。你回来得太好了,我正和你娘商量着,明日谁去送嫁装呢。”一个穿墨绿绸袍的中年人,顶着一顶皮裘帽子。富贵逼人。旁边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整齐的发髻,朱钗插入,吊着一串金珠,褐色华服在身,想必便是夫人。
“孩儿见过爹爹娘亲。”苏子洲跪下来磕了个头,便被母亲拉了起来。
“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这些年在皇城当差,都累瘦了。”轻微褶皱的手,摸着苏子洲的脸。
“小姐,你该喝药了。”此时丫鬟端着一个玉碗过来。
“哥哥,我今日不想再喝药了。”她对着哥哥撒娇。
“乖,听话,喝了以后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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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还在继续做着,很长很长。
苏子兮在睡梦里熟知了她的一切。
那个叫苏万奎的父亲,叫韩素云的母亲,叫苏子州的哥哥,都对她疼爱有加。梦里的苏子兮生活得像个公主,除了身体柔弱些,需要时时喝药以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难道这梦就是让自己羡慕她吗?自己能同她一样的,除了容貌名字以外,还能有什么?不!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一只叫柚子的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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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子兮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另外有只手捂着她的嘴巴。房间的灯开着。
“别动,我就劫个财,如果你敢乱动,我就顺带劫个色。”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类似反恐精英的线帽子,将他的脸完全罩住。
“呜呜呜呜呜呜”苏子兮被捂着的嘴一直在说话。她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已经被翻了个遍。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现金不会超过50块。
“快说,你把钱藏在哪里的?”
“呜呜呜呜呜。”苏子兮说话根本不清晰。
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捂着她的嘴,这才松开,“想活命就别乱喊。”
“大哥,我穷得就剩这么点钱了。”
“骗鬼呢!你看看你这一屋子东西,怎么说也算个小白领,会只有这点钱?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就不客气了。”男子说着,拿匕首的手便更用力了些,将她脖子上的肉,压出一道印子,浅浅的伤口,浸出一道血。
“大哥别冲动,现在谁还用现金呀!都存在手机里边的。咱们加个微信,我转给你。”苏子兮此刻决定破财免灾。
“最好别耍花招,”男子轻微松开手,去拿苏子兮的手机。
就在此时,柚子一个利爪袭来,将男子的手背抓出几道血口,匕首也掉在地上。
“该死的臭猫!”男子一边骂一边起身去捡匕首,就在此时,苏子兮顺手抄起床边的金属闹钟,砸向男子的脑袋。
男子并未晕倒,而是用手摸了摸脑袋,再将手放下来,看见一手鲜红的血液。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也不拿刀了,直接双手死死地卡在苏子兮的脖子上。
苏子兮拼命挣扎着,弯起膝盖顶,双手不停敲打男子的头部,手臂,身体。
然而毫无作用,苏子兮的脸色变得惨白,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路就到这里了。
后来她渐渐失去了意识。无力挣扎,一动不动。
她又做梦了,梦里有柚子,它正依偎在苏子曦的怀里,而苏子曦穿着绿色的婚服,头上顶着盖头......
能在最后一段梦里,看到你成亲,真好。
直到她的梦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