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川倒也不怕,毕竟苏家理亏,害得自己差点喜当爹。他对苏万奎说到:“我竟然不知苏家如此厚颜无耻,自己的女儿怀了野种,当爹的还如此理直气壮。”
“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苏万奎挽起袖子都要动手了。
这个时候苏子州过来了,“爹,我来跟他说。”
宁元川也是显出一丝害怕,这苏子州可是武将,品阶和自己爹一样,打更是打不过。
苏子州继续对宁元川说到:“你怕是不知道,今日我们已经请过郎中瞧过了,我们请的,可是全城最出名的杜先生诊治,如今我妹妹已经痊愈,不仅没有怀孕,就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都痊愈了,你们昨日定是设计陷害,你最好把昨日两个郎中交出来,恢复我妹妹的名誉,不然这事没完。”
“就是,哥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说这话的正是苏子兮。她正好吃饱了出来溜达。小姿帮她穿好一袭浅杏色相花漳缎锦曳地裙,身上是灰白平针秀花描金女披,带着錾花灵璧玉耳环,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冲压天河石手镯,腰间系着海洋绿双环四合如意腰带,轻挂着扣合如意堆绣香囊,一双色乳烟缎攒珠鞋。
宁元川都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这话,扭头一看,这是昨天那个新娘吗?咋这么漂亮?宁元川昨日只是远远看过苏子兮,而且看的时候已经换了下人的男装,所以模样也没看清楚。以前也就是听媒婆一顿胡诌,今日看到她的天仙之姿,他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他看得入神,咽了咽口水,心中暗叹,这姿色就是喜当爹也是求之不得啊!
宁元川说到:“误会误会!我怎么会陷害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可是过了门,然后被你赶出来的。”苏子兮一句话说的底气十足。“你们肯定是嫌弃我体弱多病,又有婚约,想悔婚,又没有办法,才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陷害我。”
苏万奎和苏子州都听呆了,子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不过也是给他们增光不少。
宁元川被怼的死死的。“我这就回去调查这两个郎中。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这就跟我回去吧,我们好歹也拜过堂的。”
苏子兮双手插怀,蔑视着他:“谁还不知道,你就是想拿两个郎中来当替罪羊。还想让我回去,昨天把我赶出去的时候,我们就划清界限了。”
宁元川真是后悔到了极点,若真是那两个郎中坏事一定饶不了他们,但是现在为了扳回一点颜面,他不得不说到:“谁不知道这杜郎中是不是收了你们的好处,光听了你的一面之词。”
“好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好了,”苏子兮边说边来到他旁边,然后拉起衣袖。
此时苏万奎喊到:“不可!”可是已经晚了,苏子兮拉开衣袖,露出一个红点,然后还在红点上使劲搓着,红点未曾消退。
“看清楚了没?知道这是什么吗?”苏子兮问到。
宁元川傻眼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皇城富家女子出生就要点的守宫砂!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到:“那你就更得跟我回去了,我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一直呆在娘家的。”
“哪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苏子兮有点后悔让他知道。
说罢,宁元川就要将她带回去。
苏子州站的比较远,看到如此情形,立刻一个飞身越过来。还未动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兮儿别怕,有祖母在,今天谁都带不走你。”说话的便是当今皇上的乳母,苏子兮的祖母秦淑华。
只见她银白色的雪发,梳着千载髻,一身墨绿锦缎袍子,手里拿杵着一根蛇杖。竟然威风得像个女将军。
苏万奎立刻行礼,“孩儿见过母亲,打扰母亲清静了。”
苏子州也赶紧行礼说到,“祖母不必出来,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应付的。”
苏子兮确是愣愣地傻站着,因为这祖母没到梦里来过,她一时忘了行礼,加上她的衣袖被宁元川拉着,而且也被祖母的威仪惊住了。
秦淑华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对苏子州说到,“你要是能应付,你妹妹会受如此屈辱吗?现在还被人家拽在手里。”
苏子州挨了骂,反应倒是快,立刻上前,将妹妹拉了回来。
宁元川何尝不知道这苏家老太太的厉害,哪里还敢放肆。他赶紧行了个礼,“晚辈见过苏家老夫人。”
“虚礼就免了吧,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这亲事我们退定了。”秦淑华的话,仿佛不可抗拒。
“可是......”
“聘礼你就带回去吧,没什么好可是的,今天你不是把嫁妆都带回来了吗?”
“晚辈现在很后悔,当初听信了两个骗子郎中的浑话,晚辈是一时糊涂,还请老夫人看在晚辈无知的份上,原谅晚辈。”宁元川又是躬身行礼、致歉。
“赶紧走吧,再不走,可是等着我将你赶出去?”
“晚辈自知犯下大错,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婚事......”
苏子兮远远插话道:“没得商量。你改不改都与我无关。快走快走,看见你就烦!”
宁元川还是赖着不走,他说到:“苏姑娘既已拜堂,在下便认定你了。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姑娘回心转意。”
苏子兮不耐烦了:“滚滚滚,谁要听你说这些。”
宁元川还是厚着脸皮在那里杵着。
苏子兮对几个家仆令到:“你们快点赶他出去啊,把他的聘礼,全都给我丢出去!”
从苏家老太太到府里的丫鬟小厮,没有一个不觉得奇怪的,他们何时见过小姐如此面目。
只有宁元川露出喜爱之色,或许他就喜欢这种率真刁蛮的性格呢?
苏子兮气愤到不行,心中暗叹,这宁元川不仅是受虐狂,还是橡皮糖,黏住就不松。
虽然这宁元川的样貌家世,都是文良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但是苏子兮就是觉得他人品太差,别说托付终身,就是当个普通朋友都嫌弃。
苏万奎被女儿的言行惊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对着下人一顿骂:“你们还杵着干什么,小姐说话不好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