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大帅哥,他活泼又聪明,他帅气又开朗,他英俊潇洒帅气不凡的行走在绿色的大山里,他就是陈闲聊……”
“噢,活泼滴大帅哥……”
“噢,聪明滴大帅哥……”
“他自由自在,开动脑筋,前往了大洛都。”
“他唱着歌曲快乐多欢喜……”
一首《蓝精灵》魔改版,悠(并)扬(不)的唱响在大山中,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惊的一群鸟雀四散逃离。
如果这能够被称为是歌曲的话。
陈闲聊穿着竹纹袍,哼着他魔改的《蓝精灵》,朝着洛都走去。
青阳学院位于大梁北部,而洛都位于大梁南部,一般人光靠脚走,说不定走上个大半年都到不了。
可他陈闲聊是一般人吗?
肯定不是啊。
像他这种大帅比,那能是吗?
陈闲聊一个人轻装简行,哼着歌曲,周围青山环绕,翠树花木,好不快活。
前提是忽略他脚下坑坑洼洼的道路。
黑黝黝的坑洞着实不太美观。
一旁山崖上的大石头和流水都在往下冲,把原本就质量堪忧的道路,搞的更加不堪。
这条路地理位置找的真准,偏偏修在了最不好的地方。
哪位神仙修的?
这条路算是凡人们通行的几条主要道路之一,宽度约有五六米,却是这么一副鬼样子。
陈闲聊掐指一算,这条路是两月前修的,负责此事的官员还上书说,他用了一等一的材料,请了有名阵法师来设计。
还获得了奖赏。
操作秀的可以。
略过其他,光说阵法师,也说不过去啊。
在大梁,阵法师这个职业就像一块砖,哪缺往哪搬。
因为他们基本啥都会一点,像什么风水设计,建筑设计,陵墓设计,法器铸造,服饰纹路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会做的。
然而这也意味着这行的门槛不低,精通者尤少。
有个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的,那就是物以稀为贵。
所以请一名阵法师的花费,那是真的高。
主职神棍,兼职阵法师的陈闲聊,可以很笃定的说,这条道路修缮的时候,绝对没请阵法师。
不管一个阵法师再怎么烂,他都不可能设计出这样的道路来。
哪怕一个稍微懂点这方面知识的凡人,也设计不出这种神仙道路。
负责此事的官员,绝对贪了。
像贪污这种事,没啥可说的。
水至清则无鱼。
甚至可以说,
某些事,
总有人要站在阳光下,也总有人要站在黑暗里。
坏事总得有人干。
并不是要洗白什么。
当然,很多人是真的该下去。
让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像许多贪污,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上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吃相这么难看的,还真少见。
或者说,连贪都不会贪,贪的这么明显,这么蠢的,还能爬上来,也是真少见。
陈闲聊随手抓了一缕阳光,他将这团阳光放在手里,捏了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便成形了。
他从须弥芥子里拿出一枚银色令牌,把令牌放入刚刚捏出的小鸟里,再双手结印。
火红的炽焰从印中落出,飘落到小鸟身上,骤然升腾而起的血焰构成了凶戾的血色巨鸟。
巨鸟华美的羽毛流光溢彩,仰天长鸣一声,鸣声清脆婉转,圆形的音波仿若利刃般斩向周围。
音波切过,山崖树木都被拦腰斩断。
蜉蝣般的灰尘飘飘扬扬。
陈闲聊摸了摸巨鸟的火焰羽毛,他眼带笑意:“知道你最厉害了,不是我不想让你出来,你一出来,狗天道又要来找我了。”
“平常短途送信的小事,也用不着劳烦你啊,心疼你嘛,好了好了,赶紧带着这块令牌去反贪府总局吧。”
巨鸟歪着头再三蹭了蹭陈闲聊的手掌,这才依依不舍的展翅飞去。
而反贪府是干什么的,听名字就晓得了,反贪。
那枚银质令牌算是一个身份凭证,加上其上附着的术法,足够说明建这条路的人,贪的有多严重了。
去反贪府总局举报要是还不成功,那就只能说明,大梁病的太重。
想救大梁,就只能下重药。
几根火红的羽毛在空中沉浮。
其实像这种贪污,可以称得上很好查了。
物证就摆在这里,举报便完事了。
利益链上游的人,保都不好保。
陈闲聊就怕另一种情况,那就不好整了。
像贪污腐.败什么的,往往都是伤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是分赃不均,才会把篓子捅出来,让上面的人知道。
这条路伤及了经过它的人的利益,所以才会被举报。
又比如,某个人贪污了,他贪了甲丁的钱,甲丁才知道他在贪污,才会去举报他。
更比如,某个人利用职务之便,把某某工程给了丙乙公司,丙乙公司获利了,但丁七公司的利益损伤了,丁七公司才会去举报那个违法的人。
正常情况下,如果某件事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普通人不会吃饱了撑着去举报。
毕竟一个不小心,惹火上身,自己出事还是其次,家人受到牵连才是主要。
而不普通的人,除了反腐人员,一般也不会给自己去找麻烦举报的。
所以才说,像贪污腐.败什么的,往往都是伤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是分赃不均,才会把篓子捅出来,让上面的人知道。
可是,
如果这个贪污腐.败,
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呢?
所有人都在这件事里面,得到了利益。
受损的,
只有组织,
只有公司,
只有老板。
就比如说,所有知情的官员,或者百姓,都获得了利益,
只有大梁亏了,
只有官家亏了。
那么,
谁去举报?
要知道,敢于对自己阶级开刀的人,只是少数。
如果没有人举报,
如果没有人说我们这里某某某有问题,
上级,也就那些反腐的人,如何知道,这里有人贪污?
如果那条蛀虫,继续在那里蛀着。
那么,
如果大家都这么干。
如果大家都在吸官家的血。
长此以往,大梁的经济财政,能好吗?
大梁的国库,能不空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