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周末。
妈妈每天都起得很早,她忙着给我们做早餐,也忙着去田里干活。
当然,我们也不落下,一有时间,我们也都是跟着妈妈去田里活动。
妈妈在地里种植胡萝卜,花生,小白菜,番薯等等。太多的农活几乎占用了妈妈所有的时间,而且还得忙着准备猪食,放养黑牛。
后来,这只黑牛,妈妈并没有养很久,没过两年就卖了,主要是因为那公牛的力气大,特别是发春的母牛一出现,这黑牛的力气大的可怕,怎么都拽不回来,有一次我还被它拉倒了。
后来,我就运用物理的知识,在路边寻找笔直的大树,把牛绳绕过这棵树,这样我就可以节省一半的力气拉住它了。
可是它并不消停,牛鼻子都被铁圈磨出血来了,我看着都心疼。
妈妈并不熟悉这牛价市场,当时好像也没卖多少钱。
后来通过别人又买了一只母牛,可是这母牛太老了,走路比之前的老牛还慢悠悠的。
一家人的生活过得挺充实的,虽然很是艰辛,但是比我爸爸那个时代要好很多了吧。
妈妈不会犁田,所以这老母牛也成为了我家唯一不用犁田的牛了。要是我爸在,根本就不可能有母牛的出现。
每天放学回家,我的任务都是放牛回家,可每一次我们都是慢悠悠地走着。
每次一回到家,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可这时的夜色也变深沉了。
我把牛一放进牛棚里去,便径直地往家里赶了,毕竟肚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饱餐一顿了。
“赶紧吃吧,你们肯定饿坏了。”妈妈关心地说道。
“还行。”我笑着说道。
此时,弟弟已经用筷子夹了小白菜往嘴里塞了,咀嚼的同时还特意夸赞好吃。
妈妈笑了,她的笑容里带着点幸福的味道。
说实话,妈妈做的饭菜真的比爸爸更好吃,但我还是更加怀念那个时候爸爸做的饭菜。
令人遗憾的是,不管这时间过了多久,走了多长,爸爸的味道终究只能是让我去回味了。
到了收割小白菜的季节时,妈妈便会早早地赶在下午四五点之前准备好,毕竟也不能让那买菜的小商贩久等了。
虽然有两三家在竞争,但是他们都不买我家的,因为有亲戚也在做这行业,所以妈妈只能卖给自家人。
后来,卖了好多次的菜钱都没有着落,其他人家也没有着落,于是,大家都纷纷向这位亲戚讨债去了。我妈也不例外,除了菜钱,还包括我爸借给他的钱。可讨债的道路并不好走,因为宗哥一直拖着,最后断断续续地讨回了一部分钱。
我只能说要债的道路真是一眼望不见头。
后来,还是有好些人都在等着他发那些菜钱,也跟着要债去了。
有些自家人还不好意思催债。
在我看来,生活和做人一样,都并不简单。
一到酷暑时分,每次回家,都能在公路旁边看到很多人在收拾自家的稻米,因为天气晴朗,正是暴晒潮湿物的好时机,有些还晒着花生呢。
反正啊,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人们就得忙起来才好呢,要不然整天闲的还不闷出毛病呀。
勤劳的中国人,我是看在眼里的,包括我也是很勤劳的,学习也好,务农也罢。总之,会让忙碌的人抽不出时间去怀念过去的人和事。
但是,我最佩服我妈妈的一点是什么呢?那就是我妈妈是位很实在的工作狂,她忙起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的手和脚都是不受控制的。
这一点,我是真的没法和我妈妈比,因为我一到饭点就饿了。
所以好多人都很钦佩我妈妈的毅力和勤奋,这在村里是唯一的存在,谁也无法比拟。
然而,一直以来,妈妈在别人的眼中都是勤俭节约的代表。
好多人在劝说妈妈要多买些鱼和肉吃,别总是吃青菜,这样没有营养,长久下去,再硬朗的身体也会倒下的。
是啊!妈妈从小就过着勤俭节约的生活,因为妈妈小时候的家里也是经济不景气。现在长大了,生活还是一贫如洗,有的就是一双勤劳的手和脚。
妈妈从来没有抱怨什么,她那乐观的心态就好像是家里的小太阳,永远充满着朝气。
但唯一会让小太阳的周围布满着乌云的是闲言碎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我还是留恋过往的日子,还是想念着爸爸还在我们的身边。
日子是挺艰辛的,但是我们都不怕。
只是,爸爸的离开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缺失了一盏很重要的指明灯。
后来的生活倒是很让人感到意外了。
可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是善良的。
居然有亲戚和外人污蔑我的妈妈在外面有人,所以我爸想不开才轻生的,还有人说我爸走了之后,我妈经常与其他的男人待在一起工作之类的。
我一听到这些话,顿时就生气了,果然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你们这是要把我们都逼上绝路吗?
兵哥听到这些话便跟我们说道:“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别听就是了。人活着本就不易呀!”
后来,有一次,自己家的亲戚又开始跟着胡言乱语了。
我们基本上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妈妈在家里听了多少流言蜚语那是不可计量的。
然而,妈妈也没怎么表现出来。
也是啊,即便表现出来了,我们又能怎样呢?这些谎话连篇的东西是最让人找不到证据的。
我妈妈也只能强行忍着。
但是,后来,妈妈也确实忍不住了。
那时刚好是周末的时候,我们意外地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她一边给我们准备午餐,一边流着泪水。
而我们,也是强忍着不把泪水流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到了生命无奈,人言可畏。
我们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糟吗?这是我对未来的疑问。
后来,我们便想着要搬出去住,可是房租每月要交好几百。
一想到这,妈妈咬咬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忍气吞声地又打算在这里住了下来吧。
有时,有些返乡的邻居一提到爸爸的名字时总是唏嘘不已,觉得太薄命了,可又能如何呢?渺小的人类无法与天斗,与命运抗争。
妈妈也经常在我们面前说道:“你爸总说算命先生算了一下自己能活80岁呢?可最后也就60岁,都是假的。”
我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有时候,左邻右舍在家里做客时,也会时常聊起爸爸。
我们除了保持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只记得每天天一亮,妈妈就再也没停下来过,包括洗衣服,都不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儿了。
想当初,我和弟弟都会分工作,比如你一天我一天,这样爸爸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现在,妈妈几乎不用我们插手,也许是因为我们洗得不太干净吧。
记得以前妈妈每次工作回来的时候都会批评说这衣服洗的好不干净,但是我们几乎都没有改进过。
长年累月下来,妈妈辛辛苦苦种植的菜园几乎都赶不上好行情。
最后总结出来的感想就是,有行情的蔬菜我们没有种,种植的蔬菜又没有行情。
有时候,我还会想着,我们一家人忙碌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的成本和精力下去,结果就是生活跟我们玩了一下捉迷藏的游戏吗?
妈妈看到今年的收成并不怎么样,于是期待着来年的果园可以遇上好的行情,可笑的是,我们家的果园一直以来都没有遇上过多好的行情。
这样的经历,我们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一听到别人家的好收成时,心里便不是滋味了。
虽然我妈妈并不害怕困难,可是这收入来源那么紧缺,妈妈的心里肯定已经打了好几个算盘了。
不久以后,爸爸经常买她的烟的那位阿姨经过我家时进来坐了会,她也是我妈妈的湖南老乡。她一家人都在这座小城市里定居,因此便做了贩烟小买卖,买她账的大都是些老头子。
听了我家里的事情之后,她也感到很是惊讶,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走就走,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最后,妈妈想要她留下来吃午饭,但她还是决意要走了,说会给我妈妈介绍工作,不然单靠这农作物支撑生活和读书还是有很大困难的。
我们务农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犁田的吆喝声,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是爸爸的声音啊。
爸爸在的时候,大部分的农田都是请我爸爸犁的。然而,现在,时光的飞逝仿佛遮住了双眼,爸爸的离开也已经有了好些时日了。
我们来到田园里,那里种着胡萝卜,小白菜,花生等等。
今天,我们就是来除草的,胡萝卜里还有一些野草长着,若是不除掉这些小草,下次施肥的时候胡萝卜苗可就吸收不到营养了。
我和弟弟各站一边,这样工作效率高。妈妈则在一旁浇水,来回跑的节奏挺耗费体力的。
“妈妈,我来吧。”我问道。
“不用,我很快就好了。”
“对啊,换一换嘛。”弟弟说道。
“没事的,很快就好。”
妈妈说出来的这番话,我突然又想到了爸爸了,那个时候,就好像现在这样,爸爸都会拒绝我们的请求。
我也深深地意识到,刚开始的时候,也许妈妈也会觉得累,也会想要让身边的人帮忙一下。但乍一看,爸爸并不在身边,而我们又在学校读书,想一想也就坚持咬咬牙继续努力工作了。时间一长,便也习惯了。我想着想着,泪水又偷偷地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一想到这,之前爸爸还说会带我们去捕鱼,可是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就连每天简单的问候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夕阳的味道真好,至少可以勾起那些过去的美好回忆!
妈妈在另外一边蹲着除草,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有时都不知道我们在叫她,更不知道现在正是夕阳西下,农人的归家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