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离开双神界之后,双神界完全封闭,与人间界的空间节点彻底隐去,失去了踪迹。
悬浮于双神界大门之外的赤红桃木剑一闪而逝,不知所踪。
人间界数座宗门合力探索,却始终没有发现双神界踪迹。
困在双神界中的人间界修士突然感觉到天地之力大增,双神界中的灵气消失,成为了一处无法之界。
东帝武洲北域。
荒原。
虞夏顶着寒风,艰难前行。
虞夏此时已经发现自己记忆的有问题。
因为自己只记得与夜繁星分别,桃灼赠送三只锦囊,自己打开第一只锦囊之后,肉身重炼,离开双神界。
至于桃灼为什么要给自己三只锦囊,肉身为什么会重炼,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双神界,好像都是为了再见到夜繁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
重炼肉身之后,虞夏的武道修为尽失,肉身复归混沌状态。如今虞夏唯一的保命手段只有《乾坤蕴刀术》,此时识海之中已是完成的重刀虚影,虽然很淡,但是要比之前强大许多。
三只雪橇犬拉着一艘乌篷船在雪原上奔行,发现虞夏之后,忽然改变方向,朝着虞夏奔来。
乌篷船停在虞夏身前,从船篷里走出一名全身裹在全身裹在厚重皮衣的男子,年龄与虞夏相仿,带着皮帽子,容貌看不清楚。
“朋友,上来喝两杯如何?”
离开双神界之后,虞夏就出现在了这里。
万里荒原,人迹罕至。虞夏已经在荒原中奔行数日,不见人烟,唯有寒风与孤独相伴,此时见了活人,心中顿生几分亲近之感。
听男子邀请上船饮酒,心中大喜,大笑道:“好!”
说罢,纵身一跃,跳上乌篷船,跟在男子身后进了船篷。
虞夏饮酒次数不多,也非海量,但是在被公孙观止灌醉一次以后,醉酒感觉一直深埋心中,无法忘却。
乌篷船里空间不大,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燃着小炉,炉子上边有一口锅,锅中水沸腾,正在煮吃的。
除此之外,乌篷船的角落里放着酒水数坛,干粮若干,一些日用之物。
男子进了船篷之后,摘下帽子,露出一副英俊的面孔,解下外边穿的皮袍子,里边是一身青色的儒衫。
男子取出一坛酒抛给虞夏,笑道:“万里冻原,寒风飘雪,相逢何必曾相识?”
男子话中意思,虞夏自然明白,拍开酒的泥封,豪饮一口。
烈酒入胃,脸色瞬间通红。口中辛辣,肚中心酸,最终只变成了两个字吐出口。
“好酒!”
男子亦是惊讶,东帝武洲北域的烈酒天下闻名。原因无他,东帝武洲的北域紧挨极北之地,终年苦寒无比。在这里,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喜饮酒,而且擅饮,尤好烈酒。
男子抛给虞夏的酒水名叫九坛春,是北域最烈的酒水之一。之所以名叫九坛春,寓意极为巧妙,意思是这种酒连喝九坛不醉,春天就到了。
当然,北域终年苦寒,从未有过春天。
从虞夏开口,男子就知道虞夏不是北域之人。
直接将酒水抛给虞夏,并未提醒,也存了看虞夏笑话的心思,毕竟在北域,喜欢喝九坛春这种烈酒的人也只是少数而已。
在男子看来,一人喝酒极为无趣,偶遇虞夏,也是缘分,便邀共饮,不问过去,不谈前程,若可以,共谋一醉,若不可,也可尽兴而别。谁料见虞夏饮酒豪爽,心中竟隐隐起了结交的心思。
学着虞夏的样子豪饮一口,脸色同样瞬间通红,吐出一口浑浊酒气,笑道:“果然,烈酒如此饮,才更有味道。”
男子抛给虞夏一双筷子,笑道:“有酒岂能无肉?请!”
说罢,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大口咀嚼,咽下后又灌一口烈酒,“爽!”
虞夏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男子,想起了桃灼。
男子见虞夏盯着自己,笑道:“看我作甚,有酒,有肉,岂不快哉?”
虞夏笑道:“要说快哉,确实快哉!若说不快哉,此时也快哉了。”
男子心中不解,疑惑道:“怎么讲?”
虞夏笑道:“有酒有肉,勉强快哉,好似酒至微醺,婆娑朦胧,欲语还休!
有酒有肉有佳人,算是快哉,可算酒至半醉,已然畅快,可不足一醉!
有酒有肉,有知己共饮,才是真的快哉,值得一醉方休!”
男子听后,再次豪饮一口,笑道:“兄台高论!”
虞夏若是将桃灼比作酒中君子,眼前的男子就是酒中狂士。
男子笑道:“兄台高论,胜似佳肴佐酒,我也有饮酒一论,自知不如兄台高见,但勉强佐酒亦可。”
虞夏笑道:“请讲!”
男子道:“我观饮酒之人分为三类,
第一类,能饮者,此类人能饮,却不善饮。只知酒水佐菜,只为饮酒而饮酒,无志趣也,仅嗜好杯中之物罢了。
第二类,善饮者,此类人不仅能饮,而且善饮。好以美姬音乐,佳肴为辅,名为饮酒,实则是偏重外物,反而落了下乘。
第三类,自饮者,此类人,大,可以人间美景佐酒,山川湖泊,大河滔滔无不是其下酒之菜;小,可以自饮自酌,心中愁肠百转,喜怒哀乐也别有一番风味。”
虞夏笑道:“那兄台说说,我是哪类饮者?”
男子笑道:“初见阁下饮酒,我便当你是第一类饮者,可阁下一番高论,我欲将阁下看为第三类饮者,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妥帖。”
虞夏疑惑道:“何解?”
男子笑道:“苦思冥想之下,我看阁下是第四类饮者。”
男子直视虞夏疑惑的目光,笑着道:“有酒可醉人,无酒亦可醉人。”
虞夏开心至极,提起手中酒坛子,大笑道:“好,干了!”
男子听闻表情一滞,见虞夏已经抬起酒坛,仰头痛饮,也不好意思落于虞夏之后,提起酒坛,开始痛饮。
男子饮尽自己坛中酒水,见虞夏早已滑到了桌子之下,呼呼大睡。
男子看着虞夏,大着舌头道:“我当你多大的酒量,一坛九坛春就给放到了,不过当真痛快!哈哈哈。。。”
男子说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滑到了桌子下,呼呼大睡。
三只雪橇犬拉着乌篷船一直北行,直到一夜风雪将止,才停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之下。
虞夏醒来只觉得胃里如烈火在熊熊燃烧,翻身下船,抓起地上的白雪,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男子也下了船,看着虞夏狼狈的样子摇头轻笑,谁让你昨天喝的那么猛的。
白雪入口,化作冰凉的水进入胃里,虞夏感觉舒服了好多。
虞夏起身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雪山,一脸惊讶道:“咱们出冻原了?”
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虞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