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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大狱的新郎官

夜风席席漫天星斗,独自赶着毛驴回家的常赢心情不错,抱着脑袋仰望星空。

他知道凭一个招远县的老鸨子断不敢把他们家三少爷怎么样。

甭提魏家在魏县跺脚能震下去多大的坑,就算待会小霸王自己个儿醒了酒,撒欢闹起来也得够宜春楼吐出来几锅香油的。

估摸以小爷大手大脚的脾性,回头得了好处少不得赏底下跟班的一壶陈年老酒尝尝滋味儿。

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驴子晚晌刚喂足了草料,饮饱了水,四蹄嗒嗒嗒的带着弹性,一人一驴慢悠悠的朝魏县方向逛。

反正已经宵禁,就算累吐血赶回去也进不了城。

“可怜的驴官啊,你可别怨我,这会天黑我也瞧不出你身上的伤,多暂咱爷俩儿到家了,我弄点好料好好犒劳犒劳你哈!”常赢捂着干瘪的肚子对着满天星斗咒骂:“奶奶的,叫个什么事,老子到现在还水米未打牙呢!看这肚子瘪瘪的!”

咒骂归咒骂,驴子的同情心换不来一口实凿的发面饼,后悔出门的时候听了喜子晚上吃好酒晌午腾肚子的馊主意这会子连个鬼影都不见,只好勒紧裤带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家里那帮猢狲给自己留了酒菜没?

魏县在招远的东边,沿途都是成片成片的湖泊,水域宽广肥沃,盛产鱼虾。

这里有一种当地人叫油逛子的海鱼,肉质透明肥美,可别小看这油逛子,每年只有十月前后才能长到一掌来长三指多宽,生性凶猛特别爱吃虾。

大周前朝曾出过一位得宠的娘娘,害口的时候无油逛子不食。

宫里的太监宫女锦衣玉食的不愁吃喝,他们哪听说过民间还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杂鱼,娘娘被这口吃食馋的日夜焦心吃不下饭,险些委屈了怀里的龙种。

据说后来从民间来了位叫东风治的先生,竟是位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奇人,偏他就识得这油逛子,千辛万苦的替娘娘找了来,东风治因此得到了娘娘的举荐混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儿。

后来东风治得罪了当朝权贵被满门抄斩,那些都是后话。

两边庄户不多,住的也比较分散,岸边长了好些大叶黄杨跟杨毛子树,间杂几株红桃。

迎风垂柳的时节到了白天,白茫茫雪花一样的杨毛子漫天飞舞,倘若骑的是匹快马,跑起来冲锋陷阵一样。

魏少丰醉倒在鼓架旁边,夜里招了鬼叫的门子正抱着豆丁大的油灯火花来回打着摆子。

这个时候猛听人击鼓鸣冤,想来定是委屈不小,顿时来了精神,开了中门扒头一看,却见鼓架子旁边倒着个浑身污秽的醉汉,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酸臭,熏得门子一别头,“哇哇”干呕起来,险些没留住晚饭啃的大鸡腿。

月亮藏在云层里,黑灯瞎火也瞧不真切,只一架子鼓槌全砸身上叫他抱着,那德行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值班衙役都很珍重差事,正装顶帽穿戴的板生整齐,生怕疏忽耽误了为百姓的洗冤。

“什么人,深更半夜击鼓鸣冤?”

连问了两声没人应答,几个衙役并门子提着灯笼一看,击鼓的已经鼾声震天,睡死过去横竖叫不起来了。

醉成这个怂样这会儿有什么冤屈也甭想问出来。

“李头儿,咱这是衙门口,不能叫人躺门儿堵着,不像话啊!”

“要不,拖远点?”

“不合适,好歹也是条人命,天冷夜里风硬别再给冻死了吧!”

“是啊!往哪放合适呢?”

衙役值守,轮岗都有休息的下处,一应铺盖自己从家里带。

若白日里也到罢了,此刻半夜三更鬼呲牙的点儿,来人身份不明又浑身污秽谁乐意往自己做梦的枕头上招这个?

“要不先下了牢吧,睡一宿的事,早起也就提出来了。咱们这边没地儿招他啊,你瞧这臭的!熏死我了。”

“行啊!先投到小牢房里吧!省他受些罪!”

招远县衙有大监室跟小牢房之分,一般嫌疑人都会先住到小牢房里等待宣判。

县衙小牢房里关押的罪犯相对来说事也不大,如若遇到穷凶极恶之辈,自有别处关押。

县老爷多暂断利索了案情,多暂依法安置罪犯。

好在大周皇帝是个勤政爱国的,治下各省地方官员多廉洁奉公,虽做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很少出穷凶极恶之辈。

李头儿这样安排实在算的上是体恤来人。

“说干就干,都来搭把手,夜里风硬别冻死这小子!”

李头儿一发话,大家伙齐心协力,趁着夜色拽人的拽人,架鼓的架鼓。

忙活一溜够,已经天将拂晓。

几位公爷打着哈欠回去补回笼觉,谁也没上心里去,早起换岗一吃豆腐脑儿,竟都把魏少丰下大狱这码事,扔脑后去记不起来了。

远方一抹鱼肚白,早起的公鸡喔喔喔地跳到矮墙上打鸣。

“这可怎么办才好?”已经换了干净衣裳的大奶**上简单几支金钗斜插在脑后,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保养得当,苹果领的淡紫色袄裙搭配粉色绫巾,显得恬淡雅致,此刻不安的来回在堂上踱步:“老爷!要不把几位叔伯喊起来商量一下吧!”

“不行,此事还需压一压才好,少丰还没回来,兴师动众的岂不是把自家的囧事当成笑话说给人磨牙?”

魏西华轻扣盖碗茶,小江山陶瓷盖碗里兑了几回热水,一口也没见他喝下去。

“再等会太阳就升起来了,到时候宾客盈门,这个亲倒是怎么迎,拜堂还是不拜堂呢?”

“拜,必须得拜堂。没有悔婚的道理。少丰还没消息吗?”

大奶奶叫老爷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她平日里是个极稳重体下的人,每每只要一沾儿子少丰的事就会乱分寸。

聂倩坐在下首一言不发,魏少丰又不是她的儿子,犯不着操那个心,这么想着困意就来了,忍不住人前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聂倩此刻乏的紧。

“回老爷,”喜子卑躬屈膝上前一步,“魏县里的赌坊,酒肆,茶楼,连妓院咱们都找了一个遍,不见三少爷人影。”

“会不会是遗漏了哪儿,平素常跟他搅和在一块儿那几块料家也打发人上门瞧了吗?”

“去了,都说一整日没见三少爷面儿,有的早起还要过来添喜,到不像是瞒着咱们。”

“会不会?”别管生死,聂倩困的很只盼着快点拿个章程出来好回院子去补觉,此刻脑仁穿了钢钉般疼:“会不会是哪里的黑心商户为了多赚银子有意把人雪藏了!”

“哎,那倒不会。”魏西华大手一挥:“买卖人开门纳客,不在乎这一天半天,老三不过是回来拜个堂,过了今儿,他去哪儿不是照样疯。除非外边有了女人!”

“我倒看着不像,咱们老三在家傻淘气的,聚众滋事备不住,并不见他于女人上边多上心。”

夫人的话魏西华深以为然,自己的宝贝疙瘩但凡于女人缘上走点心思也不会十九了还打光棍。

老三跟他爹小时候一样不叫家大人省心,年少时一门心思的斗蛐蛐,逮鸟儿,打群架,不过今个儿拒婚的事,三儿做的过头了。

“老爷老爷,三少爷有信儿啦!”

魏西华跟大奶奶蹭的站起来,齐打伙儿的从屋里挤到当院问:“人呢?三少爷人现在何处?”

“回老爷夫人话,三少爷没在魏县。”

管家胡浩榕领着常赢站在一堆桌椅板凳间,心中忐忑思量着怎么说合适。

“没在魏县,天都亮了他能去了哪儿呢?”

“人这会应该还在招远县。”

“这死孩子,他跑招远县干嘛去了?小招子村?莫不是去迎他媳妇啦?”

大奶奶心中有一万个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可能,少杰即便是去了招远也是胡闹,一个不着家的男人怎么会上赶着去迎亲?”

“奇了怪了。”聂倩知道他们家这个混世魔王不好惹,人既然有了下处应该就没什么大事:“怎么三少爷没跟你在一起?”

“是啊,我儿子此刻现在何处?”

“回大奶奶话……”

常赢也不隐瞒,怎么来怎么去的一通白话,气的魏西华手里茶杯一下砸在酒地上。

“来人,给老子抄家伙,待会大爷来了叫他骑马带队迎亲,二爷留家里陪着夫人姨奶奶招待客人,留下席上伺候的,其余男丁上后院套车,咱们去把三少爷抢回来!嘱咐好了,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嘴,坏我大事,等老子回来一并绑了暴打一顿找人伢子远远的发卖出去。”

“哎呀,老爷,使不得呀,使不得!你把场面上的事都丢给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可怎么好啊?家里摆酒娶儿媳妇儿,哪有男丁都出门打群架的道理。趟或打伤人送官,喜事变滋事,不是给十里八村的乡邻找话把儿磨牙吗!”

大奶奶一把盘住魏西华的胳膊,她一个娇质女流哪里是壮年男子的个儿,魏西华轻轻一抬手若不是身后莲花手疾眼快只怕就要当众摔出去了。

“你就知道顾忌脸面,此刻是我儿子丢了,我儿出事了你懂不懂?”

魏西华着急了,虎着脸吼大奶奶。

小姨奶奶聂倩才进门日子不长,跟魏西华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她还没见过魏西华真发火。

这一夜过得真是太有料了,身边这个伟岸的男人突然变得好陌生,聂倩脑子里都是魏西华被人乱刀剁死的场面:“老爷您别去了吧,我害怕!”

“废话,那是我亲儿子!”

大奶奶邱桂枝听了心中一阵欣慰,到底是血亲,老爷对少丰的呵护跟自己是一样的。

算他还没丧了良心。

聂倩不善言辞见大奶奶尚且被甩了个跟斗,自己无依无靠连个说的过去的使唤丫头都没有,更不敢上前。

“混账东西,爷们儿要出去惹祸也不知道拦着点儿?”

大奶奶心中焦燥,见聂倩关键时刻顶不上事儿,一脸娇滴滴惹人怜惜的模样,直想丢了平日的庄重稳妥,使莲花冲上前去,在脸上替自己着实挠她几道血印子才解气。

大奶奶的妒忌心并没有因为丢了儿子减弱丝毫,莲花见主子面色不善,暗暗扯了大奶奶的衣袖,用眼神提醒她稍安勿躁。

“我,我不敢!”

“别怕,等我回来,很快!”魏西华出了名的维护小妾,安慰的拍拍聂倩的小手:“咱们走!”

喜子得令,跟在管家屁股后面调头就走,招远县的窑子想扣住三少爷,不叫人家赶在吉时成亲,这事办的很不地道。

魏西华带队杀过去这叫师出有名,一众男丁被想象中的铁血场面激动的热血沸腾。

魏府开了后门,四辆骡车整齐的罗列在门口,家丁们抄了家伙挤在马车里没有一个人多嘴出声。

魏府在县城里还有五六间铺面,晚晌不排值的伙计都回来睡,灶上统一的伙食,鸡腿,大肉管够管饱。

此番正是为家主效力的好时机,小伙子们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聂小姨奶奶的温柔还不足以编绊魏西华搭救儿子的心,魏西华身上加了件斗篷戴着帷帽,许是帽子遮住了秃头的缘故,到显得比平日里英姿俊朗。

魏西华骑在高头大马上给大家伙做战前动员:“今个儿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招远的地头蛇欺负咱们路途遥远私扣了我儿子不许他回家成亲,你们说,这口气儿,咱魏县站着撒尿的老爷们儿能咽下吗?”

“不能!”

大伙斩钉截铁的齐声回答。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小的们,咱爷们儿今个儿亲自走一趟,去把三少爷抢回来,若是我儿子有个什么闪失,定叫他招远的混混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出发!”

魏西华大手一挥,四辆大马车齐齐开动,扬起一路黄尘,奔着招远县踢踏而去。

魏少丰睡到辰时才醒,眼睛还没睁开就口渴的不行:“小燕儿,快拿水来,我口渴!”

“哪来的什么大雁小雁的,醒醒醒醒,什么时候了还能睡的着。”

魏少丰被人粗暴的摇醒,宿醉的滋味不好受,这会子胃里翻腾的厉害,脑袋一碗浆糊,沉的好似坠了沙袋一样。

“这是哪儿啊?”

恍惚间看见几张面黄肌瘦的脸,都瞪着要吃肉的眼睛朝自己看。

魏少丰吓了一跳,忙蹬着腿往后倒,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靠一靠。

踢踏间他是叫自己身上的馊臭味熏的别过头又是一阵干呕。

“哈哈哈哈,怂样儿的!”

“你们是什么人,别过来啊,我可警告你们,小爷拳头可不长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儿啊,这里是阎王的窑子,人间的天堂,小子,到了这儿所有人都一样!”

“行了,常四,他刚睡醒,我瞅这小子备不住还是个雏儿!”

“得咧!”

被唤做常四的二十出头,个头不高,一身骨头,肚子上的皮肉才失了油膘儿,只一层皮嘟噜嘟噜的挂在腰上。

说话的时候,眼睛鼻子来回哆嗦,抖个不停,头发上垂挂着几棵枯黄的稻草。

“记住了,我只说一次。待会按着顺序回答。你从哪里来,犯得什么事,叫什么大号,家里可有亲戚探视,身上还有多少银钱?”

魏少丰此刻酒全醒了,并不记得己怎么来到这么个鬼地方,看着四面透风的立柱打造的砖木笼子,到了别人的地头上懂得收起光芒,审时度势适时服软才是聪明人。

魏少丰瞅着身边这群破衣烂衫估摸自己不是叫人坑进了丐帮就是下了大狱。

他脑子一清醒,立时就活泛起来,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想到魏县大街上那些腿盘在脑后拿胳膊肘走路要饭的畸形儿,魏少丰就觉得下体尿泡涨得生疼。

“我是魏县的,昨日醉酒,许是伤了人,此刻却想不起来分毫。我叫魏三,家里可能不知道我出事儿,身上吗,”魏少丰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搜出来不到一两银子:“就这些了。”

“你是三儿我是四儿,你那意思我得排你后头呗!”

常四无理取闹的欺负魏少丰,目的就是想叫新人怕他,找茬打他一顿立立威风,再不济能白敲出点银子花花也值啊!

“四哥逗笑呢!往后大伙儿住一块堆儿少不得四哥照顾,我不叫魏三了,大家伙儿喊我魏丰就行。”

常四接了银子拿后槽牙咬了一口,递给他老大:“行,你们几个人让开,魏丰,你快脱了身上那身皮,可臭死我了。”

魏少丰听话,三两下从身上扒下来卷个团扔在一边儿,常四起身又拿脚踹出牢房,那个辣嗓子的味儿才稍微缓解一些。

“都听着,今儿魏丰上了银子,这月他最厚,晚上睡我跟前,你们谁要是欺负人家,先同老子说话。其他人往边挪挪,现在就动,快点快点。”

小招子村穷,离海远,村里人养的鸡鸭,肥猪有固定的人上门收购。

在娘家简单吃了一顿早饭,锦珍跟招娣拿板凳守在长姐身边,看喜娘给长姐绞面。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招远地区的女子一生只绞面一次。

未婚闺女出阁都会雇喜娘给黄毛丫头开脸,吟唱《开脸歌》剪出额前的刘海儿,发尾盘出发髻。

不多时穿戴停当,苏锦绣在两个妹妹的搀扶下起身,来到镜子前立住。

“长姐你今天真漂亮,我将来出嫁肯定也得找姐夫那样的,嫁过去不受罪,还有仆人伺候多好。”

锦珍话音未落招娣端了茶水给锦绣:“要下雨呢,咱娘说这是降财天。”

娇滴滴的镜中人,身材修长,弯眉窄脸,红唇一点,满面含羞。

一丈青望着一身新娘妆束的大女儿锦绣,两眼续满了幸福的泪水。

锦绣是一丈青的头胎长女,从小乖巧懂事,家里爹爹早逝,是锦绣主动一次次的拒绝了上门提亲的媒人,陪着自己把两个妹妹拉扯长大。

耽误到最后,家里挑女婿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险些耽误了一个好姑娘。

那时候锦绣常常安慰老娘一丈青:“娘,你别发愁,女儿有做咸菜的手艺,将来把咸菜铺子开遍大周的大街小巷,金山银山,再不叫娘和妹妹们受罪了。我守着你们一辈子。”

转眼间,锦绣已经穿上嫁衣准备出门子了。

一丈青笑着笑着就哭开了,喜娘赶紧劝:“哎呀,嫂子,大姑娘嫁的那么好,可是你的福气呢,过门子就是当家主母,旁人半夜做梦都会笑醒,你怎么还哭呢!”

“是,是是是。”

一丈青再说不出来别的话,从手上褪下一支三色的翡翠镯子套在闺女手上。

“儿啊,这镯子还是你奶奶在的时候常戴在手上的,说起来算咱苏家的传家宝,日子多难娘都没打过它的主意。今儿个我大闺女出门子,娘把它传给你,去婆婆家做个压箱底的物什传下去吧!”

“快到时辰了,大嫂子给孩子嘴里送块糖!”

一丈青早准备了水果块糖,才剥了皮塞到苏锦绣的嘴里叼住,喜娘就扯着嗓子拉长声音送喜道:“一丈青大嫂子送糖喽,祝福大姑娘小两口甜甜蜜蜜!”

门外传来唢呐鼓乐声,屋檐下鸟笼里的八哥受惊的扑腾着翅膀散落一地羽毛。

村里的孩童围着魏家大爷的高头俊马:“给喜糖给喜糖。”

魏少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气宇轩昂,少丰还没有消息,这场戏他得做下去。

“这是魏家大爷吧!”

“是呢,应该是,咋来迎亲还笑得那么难看啊!”

“小声点吧,”有多嘴的婆娘凑在一堆,手团成个扇形堵着悄声道:“门不当户不对,娶个老姑娘人家魏家高门大户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们等着瞧,那家三爷听说可是不好伺候呢!”

“是不是啊!”

“嗯,我也听老头子说过,招猫逗狗那是魏县一霸!”

一丈青亲手把红盖头盖在女儿头上,抹着眼泪送闺女出了闺房。

还没走到院子里,苏锦绣就被一个身材肥硕满脸横肉的娘们儿伸手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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