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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无可奈何

太医退下后,冬珠还想说什么,雪梅开口:“不用说了,本宫明白,本宫分得清轻重缓急,你们都先退下吧,让本宫一个人好好想想。”

冬珠还想说什么,彩灵拽了一下冬珠的胳膊,带着所有宫人退下了。自从安国公通敌叛国的消息传出来后,凤仪宫的气氛异常沉重,宫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深怕除了什么差错,小命不保。

皇上听说雪梅醒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醒了就好。皇上带着王信一个人来到了寿康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这么晚了,皇儿怎么过来了?”

“儿臣这么晚来打扰母后,是儿臣的不是。只是,想必母后也听说了安国公的事情。”

“嗯,这么大的事情,只怕全京城都已经知道了。”

“母后以为如何?”

“哀家只是一介妇人,不能妄议朝政,一切以证据为主。只是私心上,哀家是不信的。先帝刚登基那会儿,朝堂混乱,边疆不稳,彼时的安定侯早已告老还乡,不问朝政。还是先帝三请安定侯,才让安定侯重新挂帅出征,收复了北边失地。安国公府世代忠烈,致使人丁稀少,如今更是只有安国公与其世子在苦苦支撑。大燕开国二百余年,中间有几十年的混乱时期,那段时间朝纲混乱、奸臣当道,端木家及时抽身才保全整个家族。大燕开国时的四大异姓王,如今还显赫的就只有安国公府了。端木家一直以来都镇守北方,衷心的部下有很多,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也很高。哀家不知道安国公有没有不臣之心,因为哀家不会读心,但哀家只想说,若安国公想通敌叛国,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儿臣明白。只是如今证据确凿,若找不到证明安国公清白的证据,儿臣拖不了多久。”

“是啊,安国公失踪,让一些人看到了可趁之机。安国公失踪,世子刚接任不久,不了解北地事务,只怕那边早已被人动过一番手脚。皇后又深居后宫,无力插手前朝,安国公府只剩下一堆妇孺。”

“儿臣在收到齐王来信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但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既如此,如今你要想的便不是如何替安国公翻案,而是该如何定罪。”

皇上沉思一会儿:“母后说的是,对方不知缜密,来势汹汹,安国公又不在,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推翻的证据。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定罪才能减少安国公府的损失,减少对燕国的损失。”

“只一点,一旦定罪,天下必将哗然,边疆恐不稳。”

“儿臣明白。”

……

雪梅经过一夜的思索,也转过弯来了,虽然心情依旧低落,但配合周院正养胎,让凤仪宫伺候的宫人们松了一口气。云瑚嬷嬷也被太后派来长住凤仪宫,代表了太后的态度,对雪梅的无声支持。

在拖了几天后,早朝上,安国公的事情再次被提出。由于没有找到证据推翻罪名,原本支持安国公的大臣们无从下手,皇上只好下旨,监禁安国公府,召安国公世子回京受审。有朝臣提出安国公如今是戴罪之身,又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是不是该暂时剥夺安国公的一切权力?皇后出身安国公府,依照燕国律法,已不适合再担后宫之主的重责了。无奈之下,皇上只能退一步,剥夺安国公爵位与一切职权,剥夺安国公世子一切职权,待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至于雪梅,以养胎为借口,交出管理后宫的权力,凤印由太后掌管,皇后之位仍保留,禁足凤仪宫,无召不得出。

下朝后,皇上便来到了凤仪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皇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雪梅说了。雪梅也没多大情绪,这几天时间,雪梅想得已经够多了,如今这样,已经是皇上能为端木家族争取的最好结果了。

“臣妾明白皇上为臣妾所做的一切,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朕也无可奈何,朕相信安国公的清白,但是没有证据。如果这次朕一意孤行,不顾朝臣的反对,认为安国公是清白的,只怕朕的威信就没了,日后有人一旦犯错,朕该如何?”

“皇上不必担忧臣妾和臣妾的家人,皇上身为天子,担天下之责,有许多无奈。这也是端木家的一场劫难。端木家传承二百余年,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之中经历的事很多。花无百日红,谁也无法保证一帆风顺。既然有人想陷害端木家,臣妾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输了就只是技不如人罢了,怨不得旁人。”

“放心,不论如何,朕都会保全咱们的孩子的。”这已经是皇上所能做的最好的打算了。一旦罪名确立,端木家保不住,雪梅也保不住,唯一能保的就只是几个孩子了。

“臣妾明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知足了。”

“你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胎,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

安国公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北地将士一片哗然,他们不相信安国公会通敌叛国,齐王出面,将几个重要将领聚在一起,给他们看了证据。他们不信,齐王便说证据确凿,除非能找出新的证据。北地军心不稳,游牧民族趁机进攻,攻占了几座城池,燕国损失惨重。越国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拒绝了联合进攻沿海诸国的提议,并派重兵在边境守着。赵国听说后,趁机出兵燕国,所幸皇上早已有所准备,暂时抵挡住了赵国的进攻。

游牧民族的其中一股势力派使者进京,呈上自家可汗的书信,表示安国公如今就在自己那里,并送上了一件安国公的贴身物事,满朝哗然。这下,皇上更是头大了,连游牧民族的可汗都出来作证了。但皇上与安国公的支持者依旧盯着巨大的压力压下了这件事,理由是贴身事物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而且安国公若真在你们可汗那里,一来,你们早放出安国公的消息了,不会等到现在;二来,凭借安国公对北地的熟悉,你们只怕不会只攻占这么几座城池。

虽然暂时压下了,但局势越来越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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