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换季的时候,忽冷忽热的天气就像楚阳对阮晚的态度——时冷时暖。
阮晚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躲着楚阳,因为王娟的再三阻拦,也因为楚阳现在一言一行都能轻易的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状态,这不是一个即将要高考的人该有的情绪。
但是楚阳好像天生就是阮晚的克星,阮晚越是想躲,他越是让阮晚无处可藏。
早餐时间睡觉的时候,楚阳公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阮晚身上;上课的时候再三看阮晚是不是又睡着了,还大胆的跟阮晚同桌打眼色让他监督阮晚不许上课睡觉;课间偶尔还会厚着脸皮过来跟阮晚搭话,天南海北的问题层出不穷……
最过分的是,因为晚自习老师管的不严,他就跟阮晚的同桌隔三差五的晚自习换座位。换了就换了吧,这人坐那也不说话,还真认真的写起了作业。
太他妈莫名其妙了,阮晚都快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了,楚阳他妈的到底想干嘛啊?
阮晚躲楚阳的方式就是,你不找我我是坚决不会找你的,你找我我也不给你好脸色;我要讨论问题我就找黄攀;我要做别的我就找王娟。
……
王娟非常喜欢这样的阮晚,下午吃完饭拉着阮晚教她写数学作业时,楚阳在前面坐了半天阮晚也没跟他打声招呼。
等阮晚把题给王娟讲完了以后,楚阳非说有话要跟阮晚说,还不许王娟听。
拉着阮晚去了教室外面,阮晚轻轻的趴在阳台上,天边还有一点残留的夕阳,傍晚的微风不燥,楼底的树木郁郁葱葱。
对面楼一间教室里有个女生正追着男生打,阮晚突然笑出了声,“怎么了?要说什么?”
楚阳很想把阮晚的头掰过来,但是还是忍下来,带着点愤怒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好像没有关系吧。
“你觉得我喜欢你吗?你觉得可能吗?”楚阳依然有点不高兴。
阮晚侧目望去,她看见楚阳的脸上没了以往的淡然,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点红晕,就像喝醉的旅人,拉着行人讲诉自己的故事。可是他嘴里说的话却打的她措手不及。
这个问题,阮晚也想问楚阳。
你喜欢我吗?楚阳。
“不可能。”阮晚看着楚阳的眼睛,那里面这一刻只有自己的倒影。
楚阳在沉默。
阮晚突然就豁出去了一般,五指收紧再松开,然后故作轻松的问道:“你问我这个干嘛?我知道你喜欢陈燕,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喜欢我了,你是听谁说的啊?。”
楚阳转了一圈,突然低声吼道“跟陈燕没有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跟我说她。”
总是吗?阮晚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几次啊。
楚阳抹了把脸,软下声音接着说:“……咋们好好相处不行吗?离高考就剩个把月时间了,你一天天的到底想干嘛啊?”
???
阮晚现在真的是黑人问号脸了,楚阳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阮晚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急得不知道说什么话,楚阳这说的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吃饭了吗?我妈刚送饭的时候还买了一份鸡排,我去拿给你吧,你不是挺喜欢吃这类油炸食品的吗?”楚阳又换了话题。
“额……好,那进教室吧。”阮晚终于能接上一句话了。
“阮晚,你能不能让我最后一个月里过得快乐一点?”楚阳突然用轻的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在要进教室的最后一刻低低的说了出来。
阮晚没说话,率先进了教室。
怎么让你快乐?你都说过不喜欢我的话了,我又怎么能影响到你的情绪?我们之间的那个主导者不是一直都是你吗?
楚阳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阮晚一下子拉回了现实。恍惚间才反应过来,原来过往对自己的那些好,跟喜欢无关啊。
阮晚又蔫吧了,尤其是看见楚阳的时候,蔫吧的同时还带着刺,楚阳不找她还好,一找她她就恨不得把毕生的臭脸都给楚阳。
天气逐渐变热,教室里开始开启了空调,阮晚就坐在空调底下,每天简直冷热交加的受不了。出了教室门热的受不了,进了教室还得穿一件外套。
终于在这样的温差下,阮晚被折磨的感冒了,月经也提前来造访了。
阮晚想了想,觉得所谓的祸不单行就是这样吧。
中午回宿舍时忘记脱外套,午休又差点睡过头的阮晚,进教室时慌忙中根本忘记要把外套再带来教室的事了。
这会儿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大姨妈折磨的,整个人脸色白的跟教室的白墙快成了一个色了,嘴唇还隐隐的有点发紫。
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阮晚也顾不上别人的闲言碎语了,反正班上传她喜欢黄攀的也不比传楚阳喜欢她的少。传就传吧,再过几个星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还管你啊。
课间的时候阮晚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黄攀,虚弱的开口道:“额,黄攀,我能那啥,借你的外套穿穿吗?我今天中午忘记把外套带来了,我这会儿冻得有点受不了了。”
黄攀看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有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简直吓得恨不得立刻拉她去医务室,赶忙脱下了外套,递给了阮晚。
黄攀关切道:“你别硬撑了吧?要不请假回宿舍休息会儿?我看你不单单是冻得,你这感冒也挺严重的,对了,买药了吗?”
“额……我一会儿下午吃饭的时候去买,没事,你忙你的吧。”没力气了,阮晚说完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就在阮晚以为自己快睡过去的时候,有个暖暖的东西突然放在了肚子上,还指引着自己的手去握住它。
阮晚被突如其来的温度一下子吓醒了。
又是楚阳……
他用他那个玻璃杯打了一杯水,正准备指引阮晚自己拿着暖肚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拉着阮晚的手……
阮晚一下子触电了一般,抽离了自己的手,哆嗦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的苍白之间也逐步爬上了点点红晕。
“我,我,我……我自己来。”阮晚局促道。
“嗯,给你,下节课我再重新给你换热的。”楚阳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
这段小插曲给阮晚弄得一下午都频频走神,她忍不住不断的想看看楚阳是不是也脸红了,可是楚阳一直面色淡淡的在听课。偶尔也会看阮晚,两人一旦对视上了阮晚就立刻转移目光,活像是被抓奸现场,心虚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