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嘴边带着满足的微笑,见她不动,便抚了抚她的面,轻轻地唤道:“娇娇,朕为你,洗浴。”声音温柔缱绻,又带着欢爱后的性感,光裸的胸膛在灯光下闪着蜜色的光泽,诱人极了。
阿娇觉着身子脏兮兮的,巴不得洗上一回,但是,是刘彻,哼,他才没安好心!不是说,不能人道了?是他自己制造的假象?来让她自投罗网?
阿娇恢复了一些气力,便强忍着酸痛,直起身子,狠狠地甩了刘彻一巴掌,说道:“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刘彻的面上瞬间红肿了起来,他心里大怒,大恨,面上再疼,也没有心里来的难受,什么叫,没有发生过?!
他俯下身,阿娇却是大叫:“来人,嬷嬷!进来,都死光了吗?”
宫人鱼贯而入,见到帷帐后重重叠叠的人影,便不敢再动,阿娇扶着快要折断的腰,对上刘彻黝黑阴森的眼,毫不畏惧!
“阿娇也别忘了,刚刚是谁挑起的。”刘彻怒极反笑,原本自己能够人道的喜悦,在阿娇嫌恶的眼神里,散了大半!
“那又如何,皇上要什么美人没有,就当这一次,阿娇自己倒霉!”就是因为是由自己挑起,便不能再提出那个无用的约定!阿娇握紧了拳,像头被侵犯的小兽,胸口时不时起伏,用手,嫌恶地擦了擦嘴唇。自己,必须要早点离开!否则,这一次次,她还能逃过?可是,她不想,不想在和他纠缠,前世,已经够了。
什么叫倒霉?刘彻心里怒火一簇簇,宫人已是进入,他又素来最厌荒淫的君主,便只好起身穿衣。
等到他穿好,冷冷的眸子在阿娇身上扫了一圈,长身玉立,低下头俯视着人,浓烈的压迫感传来。他缓缓地说道:“阿娇刚刚说什么?”浑身的霸气倾泻而出,黑曜石的眼眸深沉一片,薄唇,又抿成了冷厉的角度。
阿娇额上一层薄汗。却不服输地对上刘彻的眼,才不管,怕你不成?慢慢地说道:“此事就当未曾发生!”
你休想!刘彻高声说道:“小路子记录在档。”今日,皇后被临幸。说完,便大步离开,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甚至,不敢再和阿娇面对面,就怕,事态越来越失控,因为他的情绪,早就一触即发。可是,他难道还不明白阿娇的性子?不能,他不能将她,越推越远。只是,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带着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阿娇吞下屈辱,吞下泪水,抹了一把脸,将发丝顺了一些,说道:“嬷嬷,进来,本宫要洗浴。”
嬷嬷进来,却是看见一地碎了的衣服,刚刚的人影晃动,也似乎在争执,又想劝,又知无用,便不敢再说,应了声,让阿娇沐浴。
阿娇洗了一回又一回,身子都要泡皱了才罢休。心里那点屈辱,散不去,只好一次次告诉自己,就当没发生!
阿娇终于从水里出来,嬷嬷伺候着换了全新的衣物,软软的锦衫披在身上,衣上的熏香是她最爱的薄荷味,安神又凝气,衣裳柔软温暖,光滑顺畅,阿娇深吸一口气,身上那股战栗感逐渐消退,才觉得稍微有些安全感。
一能起身,即刻回了自己的寝宫,望着周边熟悉的物什,松了口气,缓缓落座,说道:“将小冯子带上来。”
阿娇喝了口木樨花茶,略带一丝甜意的茶润入喉咙,五脏六腑才有些敷贴,只是嘴唇上仍旧火辣辣一片。她不敢多想下去,既要放弃,就不想再提起。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小冯子实实诚诚地磕了头。
“不必多礼,本宫要问你,皇上,是为何不能人道?”这奴才,到底是刘彻的幌子,还是这件事有蹊跷?阿娇坐正了身子。
“奴才不知,这问诊的,是李太医。”小冯子皱起了眉,将李太医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想了个遍。终于,他皱起眉,李太医,好像嘘嘘叨叨过“什么鬼东西,相思蛊,闻所未闻!”那是他的自言自语,声音极小,会不会,是这个?之前娘娘没问,他也就一下子没想起来。
“对了,娘娘,奴才偶尔听到,好像和相思蛊有关。”小冯子似乎觉得自己很幸运,傻傻地笑着,一副讨赏逗趣的模样。
阿娇面上微微一笑,心里满是思量,相思蛊,到底是什么?
“小冯子,虽说本宫保下了你,但你得知晓,深宫里须步步留神,一个不小心就会失了性命,此事,再不可对任何人说道。”阿娇敛了笑容,正色说道。
“奴才知晓,多谢娘娘提点。”小冯子多少能感觉到阿娇的善意,本就不笨,这么一说,便全都清楚。他算是从鬼门关饶了一圈,深深地体味到深宫的可怖,只能如履薄冰,不可走错一步!
“既如此,你先下去吧,记着本宫所言。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看,谁是谁非。不害人,更不让人所害。”保下一个人,若不能教他成长,便不算救活!阿娇到底是多说了几句,要是,当初,有人这么告诉自己,自己,是不是,下场不会那么悲惨?终究长叹一声,让人告退。
正想阖眸歇息,又有人通报而进。
她望了过去,正是刘彻身边的杨得意。阿娇满是打量的目光,在杨得意身上晃了一圈。
杨得意屏住呼吸,拿着圣旨的手微微僵硬,背部更加弯曲,低着头,不敢对上阿娇的眼。皇后身上的锐气,和皇上,越来越像了。
“启禀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圣旨,要您用玉玺盖章。”杨得意毕恭毕敬地呈上,脸上满是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