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不置可否,万一呢,我喝醉可是胡话满天飞,说不得就“出口成章”。
景小子轻笑,怪道:“子书不才,竟为此等小事耽误了诸位游春赏景,想来圣上的狩猎正等着诸位前去相争一二,在此子书就不便再留诸位了,望各位包容一二。”
厅堂上众人哗然。
我讶然地看过去,只见景小子维持尚好的儒雅之态间或又多了些敌对。
他敌意是对小大夫?
可是小大夫的另一重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就是重臣也不晓得,那他这敌意是因为小大夫刚才拐着弯骂他,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
想到此,一股怪异之感从我尾骨簇簇窜了上来,我暗自嘀咕,这景世子,不会是那书上所说的龙阳之癖的人之一吧?
我抖了抖手臂上蹿升的鸡皮,主人既然赶人了,也不想再多留,今日戏看的也差不多,我本人也参与到其中大显身手一展我的戏瘾。
传统功夫,点到即止。
这点我很清楚,当下伸手向后一捞,摇一摇卿谷示意走人。
这丫头却像提线木偶似的一动不动,手臂摸上去也硬邦邦,不如往常软乎乎的。
我不解地转头看去,却不想一抬眼这丫头人站在梁柱旁对我扯出一个好自为之的笑。
我感到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淡蓝色织锦袍袖从我抓紧并拢的五指间挤出来,我一点点转回身子,再猛然回过头,小大夫已经蹲下和我平视。我这猛然一转身,不可控制的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我心下一凛,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死死压下。好险,差点就要把拳头挥出来了。
若是我身体有所动作,我会武一事就会于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莫家隐瞒其女会武,想必任何人不多点其他的想法都不可能,这可是欺君之罪,不是如今风雨飘摇的莫家承受得了的。
左心口的心脏砰砰直蹦,好像要把我没挥出的拳头所压抑的一并蹦出来。
我看着面前这张略显苍白的脸,努力牵动唇角咧开一个自然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您,您可是有什么事?”
我问完拼命给卿谷使眼色,臭丫头,关键时刻丢主弃车保帅!
“她没有弃车保帅”小大夫慢吞吞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说,你是车?”
“……”我一时无言,惊吓或紧张下会无意识地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小大夫自开口后又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刚才那调侃之语好像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等等……”我惊醒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何时过来站在我身后的!”我带着不太善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谁知小大夫并不理我,只伸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姑娘,您刚才说景世子和这位……公子是龙阳,之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卿谷不知何时又悄悄摸到我旁边立着,说到这个,她表情有些怪异,一边说一边用眼珠子转了半圈看向另一头。
我随着她的眼珠转动一点点转过头,最后定在恢复一身儒雅之气,正笑意盈盈看着我的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