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迷雾渐渐驱散,里面像电影一般显现出质子生产那天,醉意摇摆的商人前脚安排完送质子去医院生产,另一只脚早已快步来到浴房门外。
浴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在他耳朵里,眼前仿佛早已呈现出信子玲珑的身躯,他悄悄地搬来一个方凳,放在浴室门口,摇了摇似乎很稳固,便轻轻的踩了一只脚上去,浴房的门框上面是两块带花纹的玻璃,商人个子低,用力往上蹬了一下,还不足以看到浴室内的情景。
贼心不死的他又蹑手蹑脚地搬来一把檀木花架,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这些搬运工的工作很繁重,商人的睡衣背后印渍出一层油腻的汗痕。终于够到了。商人的屏起呼吸,眼光随着热水顺着信子的身体到处游走,信子小腹起伏的颤动,让他不禁觉得喉头如一股烈酒经过,甘洌而又灼热。
听不到姐姐的呼叫声,信子心急如焚,她放快乐手中的速度,随便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了衣裳,还来不及擦干潮湿凌乱的头发。她猛得“吱呀”打开门,那个满脸横肉,早已偷窥红了双眼的姐夫,从花架上跳下,像一头发现猎物的野兽朝她猛扑过来。信子被吓坏了,来不及反应便被肥胖的商人抓住,她奋力地挣扎,大声地呼喊,可是家里没有一个人应答。
外面的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霹雳和闪电将这个黑夜瞬间变成白昼,大雨重重得锤击着地面,密集得让人透不过气。纷乱间她伸手去抓商人的头发和脸,那只手却被紧紧按住,突然信子被脚底的浴巾一绊,两人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黑色的青石砖台上。商人的手臂被砖台一磕,顿时手一软,放开了信子的手肘,信子趁机想起身逃走,怎奈得商人一把扯回了她的长裙。疼痛似乎激起了商人的兽性,让他瞬间感到一丝快感,他像疯了似的,急切地想要征服眼前的猎物。就在拉扯间,信子手中摸到换衣用的矮凳,来不及多想变顺手朝商人的头上砸去。
商人住了手,他彻底被激怒了,只见他一手捂着流血的前额,一边朝着信子咆哮:“你想杀了我?”
“我们看看谁会死!去死,去死!你和你姐姐都去死“。只见他抓起幼小的信子,像拎一个小鸡子一样,在冷冰的浴室到处摔撞,信子的头撞碎了浴房的镜子,鲜血顺着她湿透的长发上滴落而下……
看到这里,质子双腿已支撑不起沉重的身体,她想伸手去触摸可怜的奄奄一息的信子,阴阳师手掌一番,一道透明的墙壁马上将质子挡了回来,质子强忍着眼泪,拼命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镜子里,信子的血愈流愈多,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和泡沫,脸色变得苍白而铁青,神智也模糊起来,狠心的商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脱去脏兮兮的浴袍,一不做二不休,他抽掉浴袍上的腰带,走到奄奄一息的信子旁边,用腰带照着信子的脖子一绕,像背起一袋粮食,信子的手脚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便重重的垂下……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天似乎想要劈开整个世界,可只有轰雷发出无力转圜的呻吟。
确认信子已断气,商人想连夜将尸首弄出去埋了,可又怕引人注意,只得搬来一口箱子,将信子装了进去,拖出门外,雷雨下的夜空无一人,商人直接将箱子投进了后门的河渠,这条河渠水流很急,信子很快就会被冲向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商人边往回走边心里盘算着。明天如果质子一家发现人不见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算有什么破绽留下,这两个野孩子只有一个孱弱的妈妈,大不了给她们些钱,打发她们滚蛋。
就在他以为万无一失,回来收拾作案现场的时候。他抬头一看,楼上浴室的灯关了,他记得他出来没有关灯啊,难道有人在家?
商人心里紧张起来,他拿起花园的一把铁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门,房间里安静的出奇,只有外面的闪电和雷鸣一直没有停歇。商人惴惴地找到开关,只听啪一声,灯打开了,浴房里一地狼藉,还是他刚才出去时的样子。商人又朝门外楼下看了看,确保没人后,他拿起浴巾对着镜子擦去脸上的泥水。无意间,他突然发现浴室里好像多了一样东西。
他以为自己眼花,闭了眼睛又重新睁开,一口箱子。
商人猛的转过身来,没错,那是装信子的那口箱子,只见它孤伶伶地立在浴房的角落里,湿淋淋的滴答着泥水。他赶紧又跑出浴房四下查探了一番,四下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
“邪门儿了”,他骂骂咧咧地朝箱子走去。
“我就不信邪!”商人尝试壮着胆把箱子放平,手一接触箱子,他便心里一沉,箱子里似乎没有东西,变得很轻。箱子上斑斑驳驳,有明显被人拖拽的痕迹。正当他准备开箱的那一刻,好像感觉有人站在了他的背后,他忍不住往后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