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跑过去,气喘如牛。
在刚才战斗的地方,杨正义还站着在,他们的心,放下来了。
杨正义前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但英姿飒爽的壮士。
只见他一杆银枪拿在左手中,右手,正拿一葫芦,仰头就是一口酒。
然后,就那么直视前方。
张得胜看到这个情景,突然就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词,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对面,前面两个喇嘛,几乎成了血人。
满头满脸是血,身上,红袍染上鲜血,更加醒目。
后面紧贴格贵的小喇嘛,稍好些;而格贵喇嘛,好像没什么伤。
他把身旁的喇嘛调到前面,换下一个伤得特别重的,又摧促他们冲锋起来。
喇嘛们还是那个战斗模式,勇敢往前冲,格贵也扬起鞭子,随时准备抽过去。
他们对面,那银枪大侠一动不动,等他们过来,他一枪过去,刚换上来的喇嘛,身上就多了一个血洞洞,而格贵一鞭,正打在他身上,他也没躲过,硬扛了。
他那本身很破旧的衣服,又开了一道口子。
朝阳和张得胜正准备过去帮忙,那大侠看都不看他们,只朝他们伸出一只手掌,做个停止手势,张得胜他俩就没敢动。
格贵喇嘛又摧促进攻,那四人又转身朝他冲过来,三条铁棒和一条皮鞭一齐打过来,他好像没看见一样,在要触及身体时,才一闪避开,回手一枪,又刺到一个喇嘛身上,枪抽回,血喷出!
张得胜看他,出手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朝阳说道:“这是醉枪!”
正说着,那大侠又是一口酒。
格贵还是不甘心,继续摧促喇嘛进攻,那些血人又一次举起铁棒,身体向前猛攻,这一次,那个大侠不退反进,一个空翻到喇嘛上方,一枪正中一个喇嘛头顶,但格贵一皮鞭,也正打在他腾空而起身上。
与此同时,杨正义也跃上空中一铁棍,击中一喇嘛光头上。只见两个喇嘛轰然倒下。
格贵喇嘛脸上显现出一丝惊慌,但一闪而过,马上恢复了他那凶恶的嘴脸。
他跳开来,直接以一敌二,一条皮鞭舞得密不透风,他们两人都没办法攻进去。
就这样又缠斗了十分钟左右,还是势均力敌。
突然,那个大侠一个踉跄,好像站立不稳,银枪都脱手,那格贵一声奸笑,用最大力气抽出一鞭,大家都“啊”的一声叫起来,准备去搭救,但来不及了,只见皮鞭重重的落在大侠身上,打得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杨正义举起铁棍,腾空而起,使尽全力向格贵喇嘛打出,格贵准备抽回皮鞭来迎,哪知道,皮鞭被那大侠扯住,他只能放开皮鞭,用手臂挡住铁棍,这一下,左手臂受伤不轻。
原来,那个大侠是假装的,为了拉住格贵喇嘛皮鞭,他身上硬撑着接了一鞭。
格贵没了皮鞭,左臂膀又受重伤,他转身就跑,但他们怎么会放过他,紧跟着打,不一会,就把格贵打倒在地,张得胜找到皮鞭,上去抽了他几下,再拿绳索捆了。
张得胜和朝阳赶紧向那人跑过去,喊大侠大侠的,那大侠看都没看他们,拿起葫芦喝口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就向山下走去。
杨正义喊两声:“正德,正德。”
也没人理他。
张得胜问杨正义受伤没有?杨正义说没事。这时,从山下过来很多人,他们是来打扫战场的:还活着的,就捆绑带走,死亡的,就地掩埋。
朝阳和张得胜扶着杨正义走下山,张得胜给杨正义一支烟,并给他点上,自己也吸上一支。这时候抽烟,最解乏。
朝阳说道:“那位大侠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肯定是好人!”
杨正义深吸一口烟说道:“那是我三弟。”
张得胜说道:“哦?总没见到。”
“他住红营那边。”
张得胜记得娃娃说过,她三叔爱上那个柳云灵,就是那个妖尼,可能说的就是他。所以他就没有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