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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火噬1

到了现场看到警察已经封锁好了,李子易出示了证件带着王佳琪进入现场。屋内为了保护证物原态,在灭了火之后,室内的其他摆设还保留着案发时的样子,残留着火烧后的烟味。房间的面积不大,也就十来平米,墙壁已经大面积被烧黑,屋内的摆设有点乱,地上很多玻璃碎片,椅子也是倒着的。看这情形,也许是死者发现失火后试图逃离所打乱的。地上躺的死者,尸体旁有个熨斗,法医正在现场检查。或许是在大学经常要看这方面的图片和视频,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王佳琪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者呕吐。

尸体旁蹲着一个人,死盯着死者一动不动。他低着头,看不太清表情,窗外的阳光斜照过去,勾勒出男人线条坚硬的半张脸,她知道,他就是沈凌轩。王佳琪出于好奇,也上前去看死者。这时,那个人站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沈凌轩眉毛很浓,有点不耐烦的微皱着,眼睛形状生得到极好,介乎于凤眼和桃花眼之间,瞳子极黑,一眼望去简直能瞅出冰碴子来!不悦的抿了抿嘴“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老大,这位是新来的同事,王佳琪”李子易赶紧走过来介绍。

沈凌轩看了她一眼,准确的说是瞥了她一眼

“哦,我是王佳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学专业,今天来警队报道的。”王佳琪一惊,站直身体报告。

“看一下现场吧”沈凌轩转身查看周围的环境。王佳琪眨了眨眼,心想,大神就牛啊!冷冰冰的样子还有官架子,看来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李子易笑了一下,冲着王佳琪挑了下眉,就去找赵奇和韩彬了。

现场的环境是比较糟糕的,一把火把很多的线索都烧没了。王佳琪跟着沈凌轩走到墙边的插座边,沈凌轩看了看周围,又到卫生间,因为火是烧在外屋,所以这里面保存的还比较好。卫生间里整齐的摆放着洗漱用品和化妆品,洗衣机里面还有着潮湿的衣服。

沈凌轩回头又检查了尸体,尸体趴在地上,头冲着门。身体的上半身烧毁的比较严重。整个身体呈趴卧状,身上还残留着衣物烧毁后的碎屑,距离尸体不远处倒放着一个熨斗,旁边桌子上的衣物早已烧毁,只有几个变形的纽扣显示着曾经衣物的痕迹。

沈凌轩蹲在尸体旁沉思了一会儿,站了起来。现场由检查科的警员继续提取证物,尸体由法医带走进行尸检,确定具体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当警员把尸体抬走的时候,沈凌轩冲着他们说“检查的时候查一下死者脸上的烧伤和这次火灾是否是同时发生并且看看胃内是否有药物痕迹。”

现场的民警找到沈凌轩“沈队,火灾发生在昨天晚上,火灾原因是插座短路引起的。是对门的住户先发现的,死者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具体身份已经派人去查了。死者邻居就在门外,我们已经做了笔录,您看您这边需不需要和她了解什么。”

“好”沈凌轩答了一声,招呼过其余三人,便让民警带着去见对门住户,王佳琪有一瞬间尴尬,他竟然都没看她,倒是另外两个人挺好奇的看着她,没办法,就跟着沈凌轩他们一起出去了。

“您好,这位是市局的警官,需要再向您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民警找到了报火警的大妈。

“您再说一下昨晚您发现的全过程吧。”李子易拿出了纸笔。

“好的。没问题,这看着怪可怜的,我肯定积极配合。是这样,昨天晚上大概10点多的时候,我正看电视呢,总是闻到有烟味,开始以为是我家那位抽烟没掐灭,反复找了好几次。后来我在想是不是楼下有人烧东西,我们住在2楼,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就准备下楼去看看,要不然心里不踏实。一出门,就看到对门的门缝里往外冒烟,我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出来看到就是她家着火了,我就赶紧报了119。”

“您和住在这里的姑娘熟悉吗?”韩彬问道

“也谈不上有多熟悉,就是我偶尔买菜回家的时候能看到她。这个小姑娘是在旁边XXX大学的学生,在这边租的房,小姑娘挺有礼貌的,见面都会打招呼,家是湖北的,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上学,这出了意外,家里人可怎么受啊。”

“昨天晚上除了闻到烟味,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说是呼救声。”韩彬接着问。

“没有……如果听到声音的话,我肯定会过去看的啊。因为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所以看电视的声音就放的比较大,我们这中间又隔了一个楼梯,除非特别大的声音,要不然我根本就听不到。”大妈想了想说

“好的,谢谢您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找您咨询。”韩彬看了眼沈凌轩,后者点了一下头,便让邻居先回去了。

整个过程沈凌轩都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开口,只是手里拿着Zippo把玩着,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您们看,这个是意外还是……?”民警问着

“不是意外,是杀人案。”安静了半天的沈凌轩摸着左手腕上的手表说道。

王佳琪吃惊的扭头看向他。心想,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会说:一切要等法医的尸检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吗?这不按套路出牌啊,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个不是意外,但他就这么肯定这是场杀人毁尸?

沈凌轩感觉到她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

这时,民警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沈队,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死者名叫张然,是XXX学校大四的学生。这位是死者学校的老师,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问他。”说完把死者的资料交给了沈凌轩。

沈凌轩点了一下头,来到了楼下的公园里,民警和老师在公园里等着了。

“老师,您把死者的详细情况和我们说一下吧。”李子易边拿出来笔记本边说到。

“好的。死的这个姑娘叫张然,是我们学校外国语学院大四的学生。我就是这个学院的辅导员。这姑娘非常优秀,在学校学习好,还是学生干部,所以我对她的情况也比较清楚,真是没想到就出了这个事。您们有什么要问的,我肯定积极配合。”老师也是难掩悲伤。“不知道张然是意外还是谋杀呢?这块离学校很近,出了这个事,现在学校传什么都有。”

“事情我们还在调查,查清楚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学校。”赵奇看着老师“您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外边租房吗?学校不是有宿舍吗?是和男朋友一起还是和朋友一起住的,您了解情况吗?”

“是这样的,张然今年大四,准备考研,因为想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所以就搬出去租房住了,是她自己住的。本来学校是不同意她搬出去住的,也怕是出什么安全问题,但您也知道,现在有学生经常在外边过夜,宿舍也没法管理。但是,她是因为要到外边租房,家里人也都同意了,所以就向学校申请,我们这也都有她的确认书的。我们也是很不愿意她搬出去的,但是她和家里人都比较坚持,我们也不好直接说什么了,我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实际上有没有我就不敢确定了。”老师把当时签过的确认书给了赵奇。

“好的,目前基本情况我们了解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我们会去找您,也请您配合。”李子易合上了笔记本。

“好的,我一定配合,有什么需要了解的,随时找我,希望您们可以尽快确定,说实话,这对学校的形象确实不太好。”老师赶忙说道

王佳琪瞥了老师一眼,这倒是赶紧帮学校撇清责任关系,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师刚要转身走,沈凌轩便跟了上去说道“我们想到张然的宿舍去一趟,跟她的舍友聊一下,她们知道的可能会更多一点,麻烦带一下路吧。”

“行,那我提前安排一下。”老师转过身

“不用,现场我们看完了,现在就直接过去。”沈凌轩打断了老师的话。王佳琪在旁边到乐呵了,果真是大神,让这个老师急着撇开学校的关系,如果让他安排,没准宿舍的人都不敢说实话了,这样直接去,反而会得到许多真实的信息。

“额……那也行”老师楞了一下,却也没有反对,也没法反对。

沈凌轩看了赵奇他们一眼,抬了一下下巴,赵奇他们三个人点头,带着老师就上了车。

王佳琪瞬间凌乱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命令都要靠意会?靠!这是要死的节奏啊~那自己是怎样?跟着他们走还是和沈凌轩走?那边的车还有一个位置,到底要怎样啊~刚来时的美好心情,瞬间都没了……

沈凌轩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良心的解释了“你跟我走。”

王佳琪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她皱着眉头,望了望现场的窗户,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沈凌轩没有看她,只是边走边说了一句“快点。”王佳琪听到赶紧跟了上去。

在车上,王佳琪一边思索着案情,一边不时地偷看沈凌轩,近距离接触,还是有点紧张的。从到现场开始,这个下马威给的实在是太给力了,弄得现在她就像惊弓之鸟,心里更是抱怨:大神了不起啊!这么冷!多说句话能死吗!虽然自己还没有毕业,但不代表自己的能力不行啊!这么明显的摆出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自己当年绝对是瞎了眼才那么崇拜他……

正想着,沈凌轩突然来了一句“你认识我?”吓得她脑子一瞬间的空白了。

“您怎么知道?”下意识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沈凌轩至始至终都在认真的跟着前面的车“从你刚到现场的时候,就开始下意识的盯着我,两眼非常有神,人只有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才会这样。而且,刚和我说话时,嘴角隐约上扬,你是有多兴奋。但是在现场这是忌讳的,最起码要对死者尊重,人家死的也不容易。”

“额……知道了,抱歉啊,没绷住”王佳琪凌乱了,不仅是惊讶于他从现场就开始注意到自己了,更是佩服他可以这么正经的说出冷笑话……的确,人家死的确实不容易。不过,这么一大段话解释,是在教自己微表情吗?难道一会让她多注意学生的表情?想问不敢问啊……只能盯着车前的玻璃,像个木头一样坐着,一边暗自夸赞自己的聪明头脑,一边想着一会儿要注意的细节。沈凌轩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小区离学校很近,几句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到了校门口。

大学的校园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每个人都如同是晨起的向日葵,朝着太阳蓬勃生长。但是,也许在某个角落,也会有人伴着赤红而陨落。

沈凌轩他们跟着老师走向女生宿舍。

“哎哎哎,你听说了没,外国语学院有一个女生被火烧死了。”校园的平静因为一个学生的死亡而打破,学生们看到警察的到来,都好奇的往这边望过来。

“当然听说了,就是特别漂亮的那个姑娘,听说就是去年运动会外国语学院举牌子的那个,好像是要考研,自己在外边租的房,然后就烧死了,我舍友昨天晚上没回来住,住的宾馆正好是那个小区旁边,大早上起,好多警察都过去了。这不,马主任带着警察来学校了吗,估计是调查的。这是自己在外边住吗?没准死的原因不简单呢!”

“妈呀,我得赶紧给我舍友打个电话,她也在外边租房呢,太不安全了。”学生们三两一堆的在讨论着这个事。

马老师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沈凌轩“您看,现在学生们的想法特别多,这昨天晚上出的事,今天就都传开了,怎么说的都有,我们还得尽快的进行安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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