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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末

朝云暮雨峰绝影,千古绝唱一抚琴;过眼云烟迷雾林,世情如霜怜雨心。九死一生雪山行,一举功成万户名;繁华落尽落雨洞,烟消云散不死情。

渭水泱泱,谁人共唱?余音袅袅,何时能忘?话千言,道万语,怎可言清。思千遍,念朱颜,何时再觅芳影。纵,墨如江海亦写不尽;奈,书如层山也书不清,提笔疾书只一字谓情。

梦魂牵绪,思念为谁,叹!金戈铁马多可笑,孤芳自赏独寂寥;水秀山青破昏晓,残阳一抹把酒浇。祸兮福兮,愿斜阳西照东篱去,待雁归时把家还。滴答,滴答……何处弦音?

夜色凄清,有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远处飘荡而来的声音,犹如天籁。从林间深处传来,惊飞了林间的几只夜莺。歌声委婉,凄凉,述说着它的忧伤。

那一天,我就在这桃花林中,与你来彼此相望着我们的前世今生;那一月,我开始苦苦地修炼,从此不为名利,只为了再次能与你来相见;那一年,我如此的坐在宫殿的门口,不为了什么华众,只是为了等待与你的一次相见;那一世,我叹悲叹喜又叹无言,不是为了修成仙,而只是为能够与你再次相见。

到了那一年,我坐在宫殿的门口,不是为了膜拜,而只是为能够与你说上一句好久不见;到了那一世,我等来的却只是物是人已非,才明白不为美貌,只为能与你相牵;只是,就在那么一天,我又失去了所有,如此抛却了信仰,如此舍弃了轮回,只因为,那曾经在这诛仙台灼灼的桃花,早已失去依稀的颜色。

我此时才发现,我爱的一直是你。

而那个名为朱雀的女孩,不过是我一直以来自欺欺人,当成你的替身而已。

只是现在我才发现,终究还是晚了些。

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又是一年花开时节。虽是早春,深山幽谷之中已万物复苏,郁郁葱葱了。炎洲后山,千年来为灵光仙派之禁地,外人鲜有踏足,那壁立千仞的高崖留住了幽谷之中的醉人美景,也锁住了深藏其中的秘密。

叹这天地要问这天界哪里的桃花是开的最艳的,那肯定是要数诛仙台。

众位仙家其实也是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的,于是便去纷纷的猜测。有的是说因为这个诛仙台人迹罕至,不会有外人的来干扰,所以桃树才能够肆意生长,就有了一副灼灼的美景;而有的说是因为有的罪仙跳下了诛仙台时,其实并没有魂飞魄散,而其魂魄则都附在了这诛仙台附近的桃树上,这些桃树得以仙气滋养,所以这桃花才会开得如此艳丽……不过我知道的是,那些桃花只是是为了祭奠我的桃谷。当年她从这诛仙台上跳下之时,刹那之间芳华竞相的开放。这天地之间满满的就是这桃花美丽的花瓣随风飘扬,而这桃花无比的清香就纷纷涌动在这乾坤之中,看似是一片满园春色的瑰丽景致,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明白这花香中苦涩的心情。

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谷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独留着我一个人在这原地不停的后悔叹息。这凡人皆是道神仙是物欲所求,是以为他们真的能心想事必成。其实却是不然,比如说现在,我现在真的想要一瓶后悔药,可是我却不知能从可哪里寻到?

那个仙童和小仙很是怔怔的看着我,在眼底似乎有着那么一丝怜悯和迷惘。我不由得笑着隔空弹了一下他们的脑门,笑道:“这个都是我编的。”我不由得挠了挠头,又裂了裂嘴,将自己的就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线,只是为了掩饰着我眼角的湿润。小仙不由得愣了愣,一时就是语塞,仙童嘿嘿的撇了撇嘴角,侧着头对着那个小仙道:“刘菲仙君是最喜玩笑的,你莫要见怪。”那个小仙却是仍旧不死心,很是大声道:“刘菲仙君此时说那么真切,分明就是经历过的罢!”我不由得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懒懒的说道:“若那是真的,那凡间牛郎和织女的戏台岂不还不早散了。”仙童嘿嘿的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小仙却只是呶了呶嘴,突然想到了自己似乎还有事情,就慌忙向着仙童问路之后又欠了欠身子,迅速的离开。

我轻轻的坐起身来,一双目光如此的凝聚在这诛仙台上得桃花上,嘴角抿得紧紧的,眉头开始拧在了一起,转而又轻轻的舒展开来。我轻轻的对仙童说道:“今年的桃花开的可是真艳丽。”仙童不由得抬袖,拭了拭自己额角还没有流出的汗水,急声道:“刘菲仙君,要赏这桃花却也不是这么一个赏法呀。快下这诛仙台,照样也是能赏个够的。”

骤然之间,只见这微风乍起,桃花林之上骤然泛起了数道涟漪,这花瓣就零零散散的在空中不停的飞舞,好生美丽。就在这恍然之间,我似乎就看见如此的一袭粉色的长裙就在这烟烟袅袅的交叠在这花瓣之中,如此亭亭玉立的身姿就在这花间格外的楚楚动人,一头美丽的青丝随意的散了下来,倾泻在自己的身后。其实,那时的她真的是很美的。只是那人面已不知到了何处去,空留着我独自默对着这无尽的桃花笑春风。

“你看啊,这桃花生的好生艳丽啊!就像倒是要将这毕生都要绽放出来一般呢。”我轻轻的喃喃自语起来,不由自主地就抬手接住了那一瓣很是粉嫩的花瓣,那无比柔滑的触感如此的贴紧了我的手心,如若就是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一般。我很是迷蒙地望向了那些还在空中不停的自由自在飞舞的花瓣,便起身赤足站在了这诛仙台之上,不经意的眺望起远处的虚无。那片无尽的虚无被这桃花细细密密的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比女子的身影。我的眼眶不禁得变得泛红,我得鼻头似乎有些许酸涩。我努力得扬起了嘴角,任那红发就此和着这粉色的花朵不停的飞扬。我向那诛仙台又走前了些,靠近了那人形……“刘菲仙君啊!刘菲仙君啊!那可是魔障啊!万万不要靠近!那是幻觉啊啊!”仙童此时可是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只是那个声音却是还未传入我的耳朵里,就被这纷纷扬扬的花直接阻挡在了这诛仙台之外。他很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了外围,很是近乎焦头烂额,只能是不经徒劳的大喊大叫。

此时我的泪水终还是滑落了下来。我还是努力着用我最最温柔的语气对着那个身形,轻轻的道:“桃谷,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把你来放开。”就这么向前一步,那些却是花瓣已经瞬间消失掉了。我的足下早就已是没了那一片立足之地,下面就是无底的深渊。诛仙台的煞气终于还是拖拉着我,疯狂的撕扯着我,最终还是直接吞噬了我……其实我是知道的,那个身形也不过就是我的幻觉罢了。可是我却还是愿意如此的执意靠近,哪怕就是跌入万丈深渊……可是我不怕的。因为,桃谷就在这下面的。我知道的,我终还是会去找到她的……我就叹这清风桃花永远能与你作伴。

白虎仙君突然跳下了诛仙台。

神仙们都是一直议论纷纷,有的人说是刘菲被方乾施了可怕的诅咒,便因为这诅咒而下去了;也有的说他是因为愧对桃谷仙子,便就这么下去陪葬了;还有的则是说这桃树上面的罪仙对他施了魔障,就将他给拉了下去……此时实在是众说云云,不过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罢了。

他们只能看见,这刹那之间,天地之间的桃花就如此的开尽,如此的纷纷扬扬的花瓣就如此的随风飞扬。

正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传说中的江湖摸爬滚打,可是江湖没有我的传说。

后来我转世为人那时我叫李季。木子李,禾子季,这个既帅又拉风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我曾经的名字叫李四,有个算命先生告诉我,你的名字一听就是小虾米和炮灰,取这样的名字注定要悲剧。

果然,那位先生在说完后的三个时辰内被魔门的人剁成了肉酱,他的名字叫做张三,另一个炮灰名字。

尽管我换了拉风的名字,可是没有高强的武术的我,还是在昨天被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骂是虾米。我说来吧,来吧,我要和你决斗!壮士都是宁可死也不愿被人侮辱的。

周围的人爆发出哄笑,他们嘲笑我说,你小子泡妞的招数太老了。

当我第十五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人嘲笑我。这个女人对我说:“你是一个壮士。”

听到这句,我突然感觉全身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疼痛,接着……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竹篾小榻上,小榻在一间竹制的小屋中。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我起身推开所处的小屋的门,迎面的是怒放的桃花林,还有在桃花下舞剑的女子。这风景,美的像一幅画。

女子见到我,收剑回鞘,走上前来,问道:“你可好?”

我点头。

她又说道:“你总是这样倔强吗?”

我坚定地说;“士可杀,不可辱。”

她笑靥如花,“你总是这么傻吗?”

我认真地反驳:“我一点都不傻。”

“那你想学剑吗?”

“学剑?”

“是的,学剑。”

十年生养,十年教训。学剑的过程艰辛又漫长。可是为了看到她赞许的微笑,就算是粉身碎骨,我想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总是在桃树下给我讲桃花仙人唐寅。说到兴起吟诗舞剑,“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一袭长衣的她在花下舞剑的绝美姿态,让我一时迷醉。

春去秋来,年华最是无情。转眼又是一年时光。又是一年春光烂漫,桃花盛开。

这时舞剑的人由她变成了我。剑锋凌冽,剑气纵横,桃花朵朵,从枝头飘落……她伸出手,接住一瓣桃花,低叹道:“桃花虽美,离开了枝头却……”

我收剑回鞘,不知如何安慰她。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到来。我看着他,眼中充斥着惊异。他看我,亦是如此。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和我长得这么像的人。

“你是谁?”我和他一齐拔出宝剑。

他问她道:“他又是谁?是你找为我找的替代品吗?你怎么这么点寂寞都忍受不了?”

她苦笑,却不语。

我的自尊,一丝一丝被切成了碎片。

“比剑。”我冷冷地说。

“我以一年时间横扫五大剑派,你……”他冷笑。

我输了,输的很惨。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深浅不一的伤口,可是我感觉不到疼痛,我用剑支撑着勉强站起来,我说来吧,懦夫。这一刻,我想死。

她拦在我的身前,温柔地说傻瓜。她长剑出鞘,说:“我想明白了。”

我好想知道她说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可是眼皮好重,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那一天,我就在这桃花林中,与你来彼此相望着我们的前世今生;那一月,我开始苦苦地修炼,从此不为名利,只为了再次能与你来相见;那一年,我如此的坐在宫殿的门口,不为了什么华众,只是为了等待与你的一次相见;那一世,我叹悲叹喜又叹无言,不是为了修成仙,而只是为能够与你再次相见。

到了那一年,我坐在宫殿的门口,不是为了膜拜,而只是为能够与你说上一句好久不见;到了那一世,我等来的却只是物是人已非,才明白不为美貌,只为能与你相牵;只是,就在那么一天,我又失去了所有,如此抛却了信仰,如此舍弃了轮回,只因为,那曾经在这诛仙台灼灼的桃花,早已失去依稀的颜色。

我此时才发现,我爱的一直是你。

而那个名为朱雀的女孩,不过是我一直以来自欺欺人,当成你的替身而已。

只是现在我才发现,终究还是晚了些。

或许,偶尔,当我们回忆起那些或喜或悲的往事的时候。明明是快乐的回忆,我们却会忍不住哭成声来。明明是悲伤的情景,我们却会欣慰的笑,曾经深信不疑的幸福。终究只是一场清梦,曾经不屑一顾的琐碎。却是得之不易的幸福。

只是。当我跟所有人提起曾经。当年那段往事,却再没有人相信。千百年前的大唐盛世,九天之上的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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