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醒的时候,光着脚在养心殿里四处都找了找,可是都没找到叶清晏。
小桃子说,人昨晚上就出宫走了。
苏晓晓对此表示很可惜,本来以为叶清晏会守在自己床边等着自己醒来然后一大早就能看见漂亮的帅哥的漂亮的脸蛋顺便玩玩调戏美男的戏码。
白日做梦了。
伸了个懒腰,苏晓晓回忆起昨晚上叶清晏对她说的那些话来。
不由得心生感慨,啧,这美男还真是守口如瓶,不管察觉了什么都不同她说,就是想替她安排好一切,欺负她身边没手下可以指挥。
哼,渣男,她苏汉三怎么可能是如此容易屈服之人呢?
“桃儿啊,御林军排查细作,查出来没有啊?”
“没呢陛下,”小桃子给她换上朝服,“孟统领查了一夜了,至今还未有头绪。”
“这么没用?本来朕还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呢。”
“陛下想让孟统领办什么事?奴才转达就是了,孟统领忠心,定然不顾艰险也会为陛下办妥的。”
苏晓晓没接这个话,反而转口问小桃子:“昨夜之事,你怎么看?”
“陛下问奴才?”小桃子想了想,认真道,“旁人不晓得,奴才可知道,那蝶衣,太傅可让人寻了好久了,但都没找到,结果昨夜突然就出现了,像是存心不想让公主……啊不,慕容灵芸,不想让她活着出郢都似的。”
“连你都看出来了,就足以说明此人做得实在是太明显,可到底是谁呢?”
“陛下,奴才觉得,很有可能是端亲王,昨夜之事,以他表现,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母亲企图弑君,而他却全然而退,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可昨天他也是一副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模样,不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朕这姑姑一个人,并且听昨日姑姑这话头,成俊王爷的死同她也很有些关系呢,等大理寺查清楚定了她的罪,程思海朕不仅不能动,还得当烈士家属补偿,好好的放他回衢州去。”
“那……难不成是右相?他昨儿可提前离场了。”
“顾卿文也离场了,右相是见她去了,若他在场朕还有可能怀疑怀疑,就是因为他不在场,反而绝对不可能是他。若是他,那后头的大戏他都不在,如何自导自演?”
“陛下说得也是。”小桃子也陷入深深的疑惑当中,“那能是谁呢?”
“唉……找不出是谁,程思海又要放走,朕真难啊。”苏晓晓长长叹口气。
“陛下啊,这端亲王可不能放,放了,如同放虎归山啊!”
“不会放的,朕就是随口说说。”她看得明白,“为了衢州兵符也不能放,本来安平平安无事,他们两个走了也没法子拦,但现在出了这种事,程思海是绝对不能放他回去了。”
“照陛下您这么说,奴才又觉得应该不是端亲王做的。”小桃子一本正经,“要真是他,那可就太蠢了吧。”
远在梅林别苑的程思海猛地一把把桌上东西给扫落在地,大发雷霆,一脚踹在奉茶的婢女身上,婢女没支持住一下就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紧接着就上来了两个人,表情麻木的将这个婢女拖了下去。
厅内还坐着的另外一个人则悠哉悠哉的喝茶,完全不在意程思海的怒火。
这人是个女人,肤白墨发,穿着一袭绯红色纱衣,是个俏生生的美人,而美人腰间还佩剑,言谈举止之间,皆可看出她是个举止大方的江湖人士。
“王爷生什么气,我思归楼都被你卖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朝廷的铁骑军踏平,可此时此刻,小女子不还是坐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喝茶吗?”
程思海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扔在地上,烤瓷的杯子一摔就粉碎,“咵嚓”一声,听得让人总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这和我们刚开始说得不一样!”程思海盯着女人的目光格外阴狠,“千秋雪,你答应了要帮我找虎符,现在怎可凭空增加条件?!”
千秋雪漂亮的脸蛋上浮起嘲讽的笑意:“王爷啊,你以为你找到虎符了之后就能离开郢都了吗?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待本王找到虎符,手握兵权,那小皇帝又能耐我何?!”
“啧,原来我以为,王爷你是在你母亲面前扮猪吃老虎,现在看来,王爷还真是表里如一啊。”
“放肆!”程思海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抵在千秋雪的咽喉,阴鸷的目光在她的脸徘徊,“你不要以为你是右相儿子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横竖,你都不过是条狗。”
然而千秋雪丝毫不怕,甚至更加悠然的从桌上拿起茶喝了一口。
“王爷,凡事,不要冲动,自刺杀陛下以来,你我之间合作,还是非常愉快的嘛,而且你若杀了我,思归楼的其他人,可不是右相儿子的狗,您就不怕好不容易能够自由主宰的人生,由我思归楼完结了吗?”
程思海剑微抬,划破了一丝千秋雪脖颈上的雪白肌肤,伤口细,缓慢的渗出红色的血迹来。
“楼主大人,你以为你思归楼的杀手都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吗?自新帝登基,本王就一直为这一日谋划,装软弱,忍细作,来郢都,一步一步引导了那疯婆子寻刺客要杀陛下,结果差点因为那几个细作陷害在围猎场上背了谋逆的黑锅,本王忍气吞声至今,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这又岂是你说夺走,就能夺走的!”
“王爷,小女子确实夺不走,可陛下能啊,”千秋雪脖子顶着锋利,可她还在笑,“那几个刺客不还在牢里吗?公主罪一定,陛下定然会拿这几个刺客说事,就算王爷您能全身而退,那回衢州的日子也不知道拖到何时去了,衢州无人,谁要管事了,还尚不知晓呢。”
“杀了那几个刺客便是!御林军细作本王都安排得进去,更何况几个细作?!”
“哈哈哈……”千秋雪笑得发抖,剑在她脖子上划开的口子又深了几分,可她依旧是毫不在意,“王爷啊,您可真是可爱,那御林军细作,若不是旻文,凭您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让人毫无察觉?!哈哈哈……”
程思海不得不仔细思索千秋雪的话,越想,越发现原来自己入的是顾旻文的套路,他们玩的是借刀杀人,杀母亲,然后控制更好控制的自己。
“你们!”
程思海恨得牙根痒痒,他终于明白那疯婆子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真的蠢,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