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发现苏晓晓不见了的人,是顾卿文。
朗瑾和蓝轻轩忙碌生意的事情,经常不在府上,吉枫奔波于寻找证据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而顾卿文,一个人枯坐在餐桌前等了许久,直到外头月上柳梢,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苏晓晓可能出事了。
就在顾卿文已经找遍了府上甚至打算自己冲上街去找苏晓晓时,朗瑾回来了。
他在第一时间命人给叶清晏传信后,立马带了所有家丁出门寻找苏晓晓,此时他们还在心里暗自祈祷最好这回还是迷路了。
然而没找到,一天一夜都没找到苏晓晓人在什么地方。
倒是东市春梅街那边,绣花楼里头的一个绣娘说看见了个长得像苏晓晓的人在楼底下转悠,小姑娘挺漂亮,就是看着有点傻气,十几丈的路走得贼慢,看着就是在等什么人。
与此同时,顾卿文也发现了苏晓晓随手压在自己枕头底下的密信,于是他们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苏晓晓被人骗走了。
这是绑架,和叶清晏正在追的那帮人有关,而且对方还是燕国二皇子,苏晓晓的胎记显而易见,她很有可能已经被杀了灭口了。
京宝司这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官家主持的土地拍卖也没有去,弄得星海园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了土地,晋王没赚到钱,不高兴了,竟然亲自跑上门来了。
晋王大腹便便,如同任何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一样,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他穿着讲究,而且他上门会带着十几二十个随从的家丁。
朗瑾没心情应付他,这种场合一般是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蓝轻轩搞定的。
于是在晋王进入京宝司大厅的时候,蓝轻轩很是恭维的将他迎接了进来。
“大驾光临啊王爷,快坐快坐。”
晋王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坐在了厅堂正中的主座上,蓝轻轩的笑脸在僵了一秒都不到时候后更加努力的绽放,“王爷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晋王自来熟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撇嘴说了句:“也没什么事,主要是今天那块马场土地拍卖,你们怎么没去?”
“哦,突然不想要了,遂就没去,多谢王爷如此繁忙还将我等小事记挂在心里,多谢多谢。”蓝轻轩往常态度不会如此谦卑,不过这回急着要眼前这个只知道贪钱的王爷离开,他牺牲一点也没有什么了。
然而晋王却不善罢甘休:“蓝公子,要知道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先前明明是你们那么想要那块地,本王看在你我交情,便去求州府帮忙,甚至还自愿做你们在朝廷的保人,然而现在你们却不要了,蓝公子,生意,可不是你们这么做的。”
“呃,确实,先前是我们想要那块地,麻烦了王爷您和州府大人诸多事,如今您二位努力白费,也是我们出尔反尔,我们非常愧疚。王爷,这样,只要您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京宝司定然风雨无阻两肋插刀……”
“等等等等……”晋王不耐烦的打断了蓝轻轩的话,“何必等以后?就现在吧。”
“现……现在?”蓝轻轩眉头一皱,觉得这回这祖宗来估计是不打算空手走了。
然而果不其然。
“这样,这块地本王还是会给你们,毕竟本王知道你们曾经多么想要,孟凡那里本王会劝导的,作为他的未来岳父,多少还是有点面子,蓝公子觉得如何?”
晋王腆着张胖脸笑得格外狡猾。
蓝轻轩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问道:“所以,王爷想以什么样的价格将这块地给我们呢?”
“五万两白银。”晋王喝了口茶,将茶叶又吐回茶杯里,“蓝公子,这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对不对?”
“五万两?买那样一块地?”蓝轻轩难以置信,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五万两都能在郢都买两块那么大的地了,更何况只是杭州!
晋王见他神色不好,他的表情也一下就冷下来,茶杯不轻不重的砸在桌上,极力睁着他那双绿豆眼,本想露出点威严,然而却是十足的奸诈。
蓝轻轩刚要说什么讨价还价的话,朗瑾气冲冲的就进来了,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布帛,还有另外一枚印鉴。
晋王还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翘着二郎腿看着朗瑾,满脸的不可一世:“怎么了?朗公子要同我打架吗?”
朗瑾一把推开要拦住他的蓝轻轩,高举起那枚印鉴高声呼道:“玉玺在此,犹如陛下亲临,尔等谁敢不跪!”
晋王没搞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刚想说自己没时间同他们办家家酒,结果除了他带来的人,京宝司所有下人,以及蓝轻轩统统低头跪下了。
“你们……”
朗瑾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直接展开那块黄色布帛,开始逐字逐句的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立京宝司,着右相之子朗瑾、吏部侍郎之子蓝轻轩分别司任京宝司司正和司仪,钦此。”
朗瑾念完长长的圣旨,晋王还是站着,直到他走到他面前,将圣旨丢到了他怀里。
朗瑾冷漠道:“结束了晋王,你这回真的惹错人了。”
晋王看着圣旨,脑袋嗡嗡响,他只是出来要钱的,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变成这样,京宝司是陛下新设?怎么可能?根本……根本没有听说话!
“这肯定是假的!”晋王把圣旨重新塞回朗瑾手里,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了遍,“这肯定是假的。”
“料到你会这么说。”朗瑾再次把印鉴拿出来,“看清楚了,陛下的玉玺。柴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晋王伸手就要去抢那印鉴,然而朗瑾却重新收回怀里,刚要命人将他赶出去,结果又有人慢慢从外面走进来,他身边跟着的,是失踪好几天调查晋王伪造公文证据的吉枫。
“柴明,欺男霸女,收受贿赂,威胁当地商贩,偷漏朝廷税收,伪造朝廷公文,见陛下不跪,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叶清晏一袭青衣,脸上虽然疲惫,脚边也因连夜赶路染了泥土,但他还是那副出尘谪仙的模样,翩翩公子,不骄不躁,不则不徐,说话自然也是一字一句,一点点将人钉死在铡刀下。
“柴明,你知罪吗?”
晋王看着叶清晏:“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
“当朝太傅,叶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