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董’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双方士兵死伤无数,直至夜幕降临的时刻才鸣金收兵。
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士兵,拖着麻木的身躯陆陆续续的返回营地。
在月色的照耀下,营地里此起彼伏的传来阵阵的哀嚎之声。
“子龙,虎豹骑如何?”袁熙从联盟中军大帐回来之后,立刻询问道。
虎豹骑,这是前段时间袁熙花重金让赵云组建的骑兵部队,由于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名字比较好,袁熙索性干脆就不想了,直接提前盗用了曹老板未来精锐部队的名字。
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
袁熙从赤焰军以及父亲袁绍的骑兵部队挑选出擅长骑射的精锐士兵,在经过重重挑选组成的一支五百人的精锐部队。
对于这支部队的初步组建,袁熙可是花光了老本。
虎豹骑人人皆能以一当十,与此同时,袁熙还在私下里安排能工巧匠对战马的防具与其骑兵的作战装备进行改装改良。
从目前来讲,虎豹骑虽然人数较少,但是丝毫不逊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回主公,此次袭击,虎豹骑轻伤三十九人,重伤三人,阵亡两人。歼敌一千一百二十三人,缴获战马百匹。”
赵云语气沉重的回复道。
听到赵云的回复之后,袁熙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看着身旁浑身浴血的典韦。
“典韦,赤焰军伤亡情况如何?”
“回主公,俺让各队的军侯统计了一下,轻伤三百二十九人,重伤二十三人,阵亡十五人。”
虽然战争不可避免有些牺牲,但是听到一个个鲜活的数字,袁熙难免有些忧愁。
安排好牺牲士兵的抚恤之后,袁熙便来到了士兵营帐亲自了解一下伤员的具体情况。
袁熙看着随军的军医对士兵伤口的处置后,一阵头大,对于伤口比较严重正在流血的士兵居然直接用烙铁灼烧伤口来进行止血,轻伤的直接撒上十灰散,然后再进行简单的包扎,听着士兵的哀嚎声,就可想而知医疗水平是多么的落后。
“这——”
袁熙手指眼前的场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且慢!”看向军医准备用烧红的烙铁止血时,袁熙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治病?感觉像是在给犯人用刑!
真不知道那些古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典韦,你去找袁福让他把我前段时间交给他制作的蒸馏装备器材拿来,顺便在让他准备一些高浓度的烈酒。”
“子龙,你安排人把伤兵营周围的环境卫生打扫一下,通一下风,顺便再去找一些白色的布匹撕成条状,然后用开水煮沸,再拿来给士兵们进行伤口包扎!”
看着站在一旁的一脸懵逼军医,袁熙一阵头大,没办法,缺医疗人才呀!看样子等以后有空了,还是得想办法将外科鼻祖华佗以及张仲景给拐来。
等袁福将蒸馏器材拿过来之后,袁熙便开始动手操作起来,于此同时还一边操作一边给在场的军医讲解其原理。
酒精的沸点为78.4摄氏度,通过沸点不同来提炼出酒中的精华,常压下,酒精和水的共沸点是95%的酒精+5%的水,为了得到无水酒精,袁熙在酒水进行蒸馏的过程中还添加了一些生石灰(CaO),加热回流,使酒精中的水跟氧化钙反应。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酒香味,袁熙面色一笑,成功了。
“咕咚,咕咚,咕咚……”听着周围传来口水吞咽的响声,袁熙疑惑的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只见典韦目光炯炯的盯着提炼出来的酒精,袁熙吓了一跳,好家伙,不要命了吗?
袁熙连忙介绍道:“这个东西是从酒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我把它叫做酒精,可以用作外伤感染的消菌杀毒,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邪气入侵,用这个东西清洗伤口,可以避免伤口的感染,但是千万要记住啊,这个东西虽然是从酒中提炼出来的,闻着也挺香的,但是千万不能,不能喝,否则会酒精中毒,另外不要接触明火,这个东西易燃!”
说完之后,袁熙便拿着酒精亲自给受伤的士兵们清洗着伤口。
“有点痛,忍着点!”此时重伤躺在床上的士兵连忙准备起身。
“属下万万不敢劳驾主公千金之躯!”
袁熙伸手按着他:“不要动,既然当了我的兵那就是我的手足兄弟……”说完之后袁熙便小心翼翼的用酒精给他清洗着伤口,在场众人无不感动落泪。
“袁福,快去帮我找一些羊肠线过来,呃,等等你还是去帮我找一根缝合衣服的针过来吧!”
袁福:“???”
袁熙突然想了起来,羊肠线是用羊的小肠的外表面的一层薄膜经过科技处理做成的。
羊肠线的制作过程中需要进行脱脂,脱蛋白,脱敏处理,工艺较复杂。羊肠线在人体组织中可以慢慢降解,最后液化消失,所以属于可吸收缝线,但是这个时代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出来。
看样子只能用头发丝代替了!
不一会儿过后,袁福气喘吁吁的将针递了过来,袁熙便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头发中扯了一根细长的头发丝,将针和头发丝放在酒精中消完毒之后,袁熙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重伤士兵心情格外的沉重“我帮你缝合伤口,可能有点痛,你咬着这个。”随手将一根木棍递了过去之后。
“将军放心,尽管来吧!”士兵眼中含泪笑道。
袁熙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开始缝合着伤口。
众人一时间惊为天人。
“主公还会医术吗?”
此时站在一旁憨憨的军医目光炯炯,自言自语道:“原来伤口还能如同缝衣服一般缝起来吗?”
几个小时之后,袁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几个重伤的士兵们呼吸均匀的睡去,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喜悦涌进了他的心中,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