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都昌城。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初春时节,春雨绵绵,下个不停。
空气清凉,城外树木上的枝叶早已被扫荡一空,只剩下孤零零的枝丫,费力的伸向空中。
管亥擦了擦大刀上的鲜血,吐了一口吐沫,看着眼前高厚的城墙。
“呸~,这么菜也能当将军?”
孙邵道:“主公,宗宝将军实在忍不住管亥的辱骂之声,刚刚出城迎战被一刀砍死了!”
王修面色凝重,宗宝这家伙脾气火爆,平时和我切磋也能打上几个来合呀!怎么会不敌管亥一刀呢?
也不知道太史慈到底有没有杀出重围,能不能搬来救兵吗?
弥衡拱手道:“主公,城中粮草已经枯竭,最多只能坚持到明天,这该如何是好?”
孙邵捋着胡子想了片刻下定决心道:“主公,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绪你就别卖关子了,有法子就赶紧说。”
孙邵叹息道:“如此我就说了,管亥想要率青州黄巾北上与黑山黄巾汇合,攻打我都昌城只是为了解决军需,城破之时,必当是我都昌城血洗之日,他们必定会抢夺一番,与其被敌人抢,还不如咱们自己将城中所有百姓手中的粮草回收进行统一分配,如此一来咱们还能在坚持数日。”
孔融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到最后一刻万万不可啊!还是再想想办法吧!现在敌军已经围城,咱们必须同仇敌忾,万万不可起内讧此乃自取灭亡之道。”
另一方面,由于有太史慈带路,虎豹骑很快的就来到了都昌城。
“子龙你且看,前方就是都昌城了,管亥就驻扎在城门外。”太史慈指着黄巾中军大帐说道。
赵云顺着太史慈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漫山遍野头裹黄巾的贼众如蚂蚁紧紧的包围着都昌城,神情有些凝重。
城外的黄巾贼众虽说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胜在人多啊!
看样子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管亥,黄巾便会群龙无首。
孔融既然有恩于子义,不如让子义作为先锋率兵前去突袭以报孔融恩情。
“我准备率一部分军队做诱饵将管亥引出大军,然后再在此地设伏,擒贼先擒王,袭杀管亥,到时候黄巾便会不攻而破,这样也可以降低我军的伤亡损失,子义可愿意一试否?”
太史慈拱手道:“愿听将军安排!”
赵云道:“我此次作为主公先锋,只带领了五千虎豹骑精锐,皆可以一挡十,子义你率领两千兵马突袭黄巾,然后边打边撤,试敌以弱尽可能的将管亥引出来,我在率兵在此地埋伏,打他个出其不意,一举擒杀管亥,以解都昌之围。”
太史慈一脸坚毅抱拳道:“承蒙将军信重,太史慈领命。”
“驾~”
太史慈一马当先,手执一杆长枪,背负两根短戟,率领着两千虎豹骑向城外黄巾冲杀而去,待到黄巾军前百步之遥时,太史慈忽拉马缰,战马吃痛,“希律”一声,扬起前腿,溅起一片尘土,身后两千兵马列阵完毕之后,太史慈大喝一声:“黄巾贼将速速出来受死!”
太史慈这一声大喝,顿时吸引了黄巾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这时看清来人之后,黄巾军中便冲出一骑,跃马挺枪直奔太史慈:“太史慈,拿命来。”
太史慈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待得那黄巾之将奔到十步之时,太史慈手中长枪一抹,便见那黄巾之将从马上跌落下来。
身后两千兵马见太史慈斩了贼将,顿时高声大呼,黄巾军却是错愕半晌,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有和那将军交上手就被一枪给刺落,士气顿时为之一歇。
“那将勿要猖狂,看你家爷爷来会会你!”话音刚落,便见黄巾军中又是冲出一骑,却是舞着大刀,张牙舞爪向太史慈奔来。
太史慈见了,冷笑一声:“又是一送死之人!”
说完,驱马迎向贼将,不待那敌将将手中大刀砍下,手中长枪猛地向那贼将大刀砸去,只听“碰”的一声,那贼将大刀脱手而出,没等那将反应过来,太史慈手中长枪又是一变,像一条毒蛇般伸向贼将脖颈。那贼将只能瞪大眼睛,满眼惊骇,却是无法躲开,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穿自己的脖子,只感到脖颈处一片寒冷,呼吸变得极为急促,想要努力地发出声音,却是只有一片“咯咯“声,眼中的视线也变得渐渐模糊,终于一声”碰“响,敌将尸体灌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远处的黄巾军一片哑然,看着太史慈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丝恐惧,这家伙当真是厉害,前段时间跑出了咱们的包围圈,如今居然又率军前来挑战我等,首领麾下的两员大将居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太吓人了。
眼见黄巾贼军士气低落,而我方气势如虹,连斩敌方两员大将,黄巾的头领管亥咋还不出来吗?要不在领兵冲杀一阵吗?
正当太史慈思考要不要冲锋一波的时候。
只见黄巾贼军之中走出一员大将。
此人满脸胡须,身有八尺之余,头戴青铜盔,手执长刀,胯下黄膘马,身后簇拥一群黄巾将领。
此人刚到得阵前便引得四周黄巾贼军大声呐喊,太史慈知道此人不是黄巾贼军统帅管亥,便是为贼军中声望极高之人。
“汝乃何人?斩我麾下大将?”那人挺刀直指太史慈,声大如钟。
太史慈眼睛微眯道:“吾乃东莱太史慈也,汝又是何人,有何指教?”
“某家管亥,所领兄弟皆为青州人,现今青州赤地千里,我欲北上冀州,所到富裕之地,不过是想借些粮草罢了!前日我饶你一命,今日你为何又来送死,当真爷爷的刀不利乎?”
“哼,只会呈口舌之利的宵小之辈,吃我一枪!”太史慈一脸不屑的舞枪纵马直奔管亥。
两马相交,一声巨响,刀枪闪耀。
管亥心中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这太史慈居然有如此气力。
太史慈也是惊讶“你已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再来!”
两人调转马头,又是一阵砍杀。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刀刀致命想要将对方击于马下。
太史慈一杆长枪左挑右刺,上下飞舞,直朝管亥面门招呼,速度飞快。
管亥双手握刀,不断抵挡。
数十回合之后,太史慈眼见长枪无法破开管亥面门防御,于是手中长枪出势一变,枪尖猛地从下方撩起,直奔管亥胸口。
管亥大吃一惊,眼见大刀防御不及,管亥立马来了个后仰九十度的高难度动作,却是堪堪将太史慈的枪尖给避让了过去。
太史慈见管亥避开自己的枪尖,于是右手一扯枪尾,猛地往下一掼,却是要将管亥拍死。
不想管亥似乎早已知晓太史慈的企图,手中长刀早已横握在胸,只听“碰”得一声巨响,长枪砸在刀杆上,溅起一片火花。
管亥稳稳地接住太史慈,双手往上猛地一抬,架开太史慈长枪,只觉双臂酸麻无比,胯下战马也是一阵嘶鸣。
管亥不敢大意,抖擞精神继续接战。
手中大刀一抹,直接向太史慈头颅砍去。
太史慈冷笑一声,截住管亥发力砍来的大刀,长枪对着管亥就是一阵乱刺,惊得管亥连连招架。
“不好,首领有危险。”
黄巾军一旁掠阵的将领连忙上前支援。
管亥随即成功摆脱了太史慈的攻击,拉开距离之后扭头便跑。
“太史慈,给我洗干脖子,等着吧!”管亥边跑边扭头得意的大声嘲讽。
太史慈暗道可惜,没想到管亥作为百万黄巾的首领居然是个有勇无谋之辈。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管亥作为一方势力首领居然亲自下场斗将,可惜自己没能干净利索的将其斩落马下。
可惜了啊!
看样子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太史慈一阵叹息之后便准备率军撤退。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
“咴咴咴~~嘶嘶~~”
太史慈连忙扭头一望,只见管亥跨下战马倒地口吐白沫,而管亥极速之下也被摔落马下。
太史慈惊愕随后大喜:“好家伙,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看枪!”
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赶紧抢过一名小兵手中的长枪投掷而出。
枪如流星,划破长空。
管亥灰尘涂脸刚刚从地上爬起,抬头只见一柄长枪飞速的朝自己面门而来,瞳孔瞬间放大,面色惊恐。
“啊~刺溜~”
长枪刺破肉体,鲜血四溅简直不忍直视。
“中了!射中了吗?”
“哈哈哈~~”太史慈开怀大笑,天助我也。
虎豹骑大声惊呼,简直不可思议。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被射中了吗?
要知道这可是三四十丈远啊!
可怜的管亥脑瓜子嗡嗡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太史慈投掷而出的长枪捅死。
“首领~”
黄巾余将大声惊呼。
而一旁的黄巾军们则是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首领就这么没了吗?
回过神来之后一个个惊慌失措大声呐喊:
“首领没啦!首领没啦!首领没啦!”
“快跑~啊~快跑~”
一瞬间数万黄巾如同蝗虫一般一拥而散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