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画面美人
唐小苏这下无话可说了，只是瞟了一下朝他笑得无害的梦若衣，轻微‘哼’地一声退回列中。
秦子钦这才继续将玉扳指放入梦若衣手中。
这个时候，“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臣有本要奏！”
“夏卿家，魅卿家，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就当梦若衣以为他们两人要极力反对时，却看那两人互望了一眼，还是夏芷寒先说，“皇上，您还没有宣布这助理丞相的职责。”
“魅卿家呢？”
“同夏丞相！”
“好！”秦子钦将话锋转至若衣身上，“梦衣，那么就由你来说吧！”
“是，皇上！”若衣将头转至大家，一字一句慢悠悠道，“所谓助理丞相，就像刚刚皇上所说的秘书……”说到这，秦子钦点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他的职责就是替丞相整理一些文案以及琐事，同时也是对丞相工作的监督，却直接授命于皇上，同时也为皇上办事，帮皇上传达秘密指令以及解决生活的困扰”
生活的困扰？众大臣满头黑线，皇上的生活无非是与后宫妃子之间的事，难道他也要插上一脚？真是个特殊的职位，还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当然了，梦衣也时刻接受大家考验与批判！因为梦衣的工作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与帮助嘛！”
瞧瞧，这人多会说话，最后还不忘来句求拉拢人脉的话。位高于他们，即使他们不从也得从吧。脸上一直挂着丰富的笑容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股亲和力，却是一肚腹黑的表现。
“臣等谨遵皇上旨意！”
夏芷寒与魅希曜话刚落，底下一片赞同声。
“好！”秦子钦方将这玉扳指轻放在若衣手中。
若衣戴上玉扳指，眼里心里是说不上的自信与荣耀。
晴好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豆粒大的雨珠噼里啪啦落在屋瓦上。咸阳城大街上商贩们早已收拾摊子回家，到处都是撑着油纸伞匆匆行走的人儿。
若衣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绕了几个小巷，最后抵达秦子钦赐给自己的府邸潇湘府。脚还未沾到地面，车夫就打开伞，撩开车门帘，扶着若衣下了车。前脚刚踏入潇湘府大门，跟着后脚围上来一群人。
“欢迎我们的主子归来！”
被欢呼声包围着，若衣空落的心登时填满了幸福。“谢谢你们！”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哑住了所有人，仅一秒的停滞，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大家拥着她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的长圆桌上早就摆满了各种吃的。在离门不到半米的距离放着除晦气的火盆。若衣跨过火盆，之后坐上了主位，并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她的面前盛放着陈年老酒，闻着酒香，“这是临月城嵩山的桂花酿，由桂花掺糯米酿成的好酒，密封置放在地窖里起码有五十年了。芊芊，我说的对么？”
“公子鼻子真灵光。这酒方现在可失传了，还是芊芊叔父在世时酿制的，总共两坛，一坛在怡春院开张时喝掉了，所以这可是最后一坛了哦！”墨芊芊那张胖圆的脸蛋笑起来一双眼睛眯成了两条毛毛虫。
“那么我还是很有福气的了！来，来，大家一起将它喝光！”若衣打开塞住酒坛的布盖，抱着酒亲自给每人倒了一杯。
“诶，这怎么敢当！”见若衣要帮他们倒酒，他们纷纷站起，有些不好意思。齐越首当其冲。
“没关系！难得嘛！今晚大家不醉不休！”
“好！”大家瞧着若衣兴奋劲上齐喝道。
“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怎么可以少掉朕！”秦子钦不请自来，身后跟着三个人分别是夏芷寒、魅希曜、离秋涵。
“皇上，万岁，万岁……”
“各位不必拘礼，继续！”随意找了一张位置坐了下来。
没有过多的吃惊，若衣见状立即腾出自己的主位给秦子钦，并命人多添置了四双筷子和酒碗。“皇上请坐！”
秦子钦倒是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几个临近首位的人亦是空出自己的位置让给夏芷寒他们。
幽林深处的一间茅屋中，一男子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美妙的音乐自他手指间滑出。登时林中鸟兽们聚集一起，变幻中各种形状，似乎在为他伴舞。
若衣，还记得第一次见你跳舞陶醉的样子，那些鸟儿们围着你打转，天地间瞬间为你而变得更美……
“爷！”琳琅的身影浮现在秦子钦的面前。
“是她吗？”仅是三个字，秦歌戴面具的脸有了刻动容。时间长了，即使琳琅不说出汇报的消息，自己也大概知道个一二。
“嗯！”
潇湘府。
喝完了桂花酿，不知谁又端上来几坛草原烈酒。此时大家已喝得酩酊大醉，有些已经醉倒：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横躺在地上如死尸，有的互倒在对方身上……还有几个半醉半醒的正在那发酒疯。
“梦衣，要不，要不是你耍计，让我签下那什么破协议，而让你登上今天这个位置，本大人我还真想将你一辈子关在牢狱中。”魅希曜一手食指指着若衣，一手握着小壶酒直往自己嘴里灌。
若衣此刻头脑有些昏沉，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喝到嘴里的酒喷洒在魅希曜脸上，“我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我怎么就招你惹你了，你的秋涵不是回到你身边了么？”
正在和芊芊，萧涵，小春，小夏拼酒的离秋涵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酒杯重重一压桌子，整个人竖了起来，手叉腰，“你们真是讨厌，别老是喊我！”一个侧回头，打了个嗝，又继续拿好酒杯，“来，我们继续喝！”
魅希曜用右手拂去脸上的酒水，“本大人我，我就是看你不爽……你不知道即使她回来了，她的心还是不在我这，不在我这，对，不在我这……”点点自己的左心房，突然倒了下去，醉过去。
若衣摇摇晃晃来到魅希曜身边，踢了几下魅希曜，“喂，喂，你别睡，起来，给我起来，我们来玩猜拳！谁输了，就，就罚酒！”
“猜拳？是不是很好玩？”睡在桌子底下，毫无威信可言的秦子钦听到‘猜拳’两字爬了起来。
却被若衣一掌压了下去，“哎呀，不管你的事，睡你的！”
“哦！”接着秦子钦又倒了下去。
若衣喝酒还真是喝上了瘾，在满桌残羹上找酒喝，“嗯，这个没有了？嗯，这个也没有了……咦？这个还有！”像是沙漠中寻到一滴水般，两眼都发亮了，抓起酒杯，就往口里倒。随后，喝完，就一摇一晃地往自己所在卧室走去。进了卧室，若衣立即换了一副模样，这点酒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在喝酒的过程中，她有注意到两个人中途离去，一个是琳琅，还有一个是夏芷寒。那后来的酒也是琳琅抱上来的。至于夏芷寒去哪就不知道了。
“累了一天了，好了，不去想了！”坐在镜前的若衣，卸下了头上的如玉发簪，躺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半夜“好热，好热……”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小腹一股燥热，浑身上下滚烫滚烫。水？喝水！若衣爬起来抹黑找着水壶，却被一只柔嫩的手挽住脖子，一身发嗲的女声环绕自己的耳边，那女子轻轻噬咬住自己的耳朵，“爷——”一声爷字拖得很长，若衣绝对敢保证要是自己不是急于找水喝，定把这个小女子丢出去喂雨去了。
突然间外面一道闪电劈过，之后便是雷鸣。女子环住若衣的腰更紧了。“爷，奴家怕，怕！”
按住小腹的燥热，猛地甩开眼前拥着自己的女子，“你是谁？是谁派来的！给我出去！”
“不嘛！”女子开始撒娇。
“滚，给我滚出去！”女子无动于衷，撩起裙，开始解开腰带，这对若衣无疑是种诱惑，只是可惜她不是男的。
手凝聚银光，一掌将女子推出，门外好几米远，“啊……”女子狼狈地摔倒在风雨中，嘴里还怒骂着，“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亏陛下还这么重视他！”
是秦子钦做的？
若衣腾地一跃，飞出潇湘府，来到鬼门山。
鬼门山依旧枫叶飘飘，没有风雨，若衣艰难地踏着步伐想要走进韩水灵口中曾经提过的冰雪洞。“应该不远了，梦若衣，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体内又开始一番骚动，热流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小腹席卷全身每根神经，渐渐模糊意识。
一步，两步，似乎近了……
忽然身后一男子抱住她，“我可以救你！”
头脑已经混沌不清了，若衣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极度渴望爱，顺势倒在男子怀中，之后……
头痛欲裂，若衣掀开无力厚重的眼皮，“嗯……”头枕着的是一条雪白的手臂，偏头，瞪大双眼，秦歌？望着他那半张妖娆熟睡的脸怔神了一会，便轻轻挪开他另一只搭在她腰间的手。
整个茅屋中，还弥留着昨夜他们欢爱的痕迹，以及她身上的点点红色青色紫色淤痕。穿好衣服，赤脚走在茅屋木地板上，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脚丫踩在木地板的声音，倒水的声音，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手，左右翻了两个身，最后起来，唇间灿烂一笑，“昨晚可还满意？”
若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回复秦歌戏谑的话，而是转移话题，正经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鬼门山？”君子不都喜欢雅致清新的环境么？他不该是在香山么？这中诡异，令人瑟瑟发抖的地方不适合他，如果不是为了找寻冰雪洞，这种地方她才不会来。
“我的出现是因为你的需要！”
“秦歌，你敢不敢正经点！”若衣真是服了秦歌不要脸的回话。
秦歌刚要说什么，却被站在门口的琳琅打断，“爷——”
“琳琅？你怎么会在这里？”懂了，一切都懂了！那么那媚药是秦歌下的了。
琳琅径直走到若衣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连个称呼都没有，“对不起，从一开始琳琅就是王爷的人。”
站起，挺直脊梁，侧身直视秦歌，有些受伤，“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你的初衷又是什么？”
“那药不是下给你的！而是给秦子钦的，是你抢走了他的酒杯。”秦歌好笑的脸庞瞬间被阴云笼罩，她不该不相信他。
若衣这才忆起昨晚是有那么一幕，她暗中与秦子钦交换了酒杯，为的也是防止秦子钦对她下药。相信秦子钦在她房里安排妓院女子，估计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是女子。而正是近来魅希曜暗中放出的风声说自己是女子。可是是女子又怎样，这个女相她还当定了，在老虎眼皮底下活动，看谁斗得过谁！只是夏芷寒呢？从自己登位以来，他都没有什么举动，似乎默认站在自己这边。一想到这，若衣就黯然神伤，夏芷寒，希望你是向着我的！
她又在想什么？秦歌穿好鞋，将若衣拥入怀中，若衣竟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动作，反而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本来我是想将离秋涵送给秦子钦，让魅希曜将争斗目标转移到他身上，从而离间他们的关系。所以那杯含媚药的酒是为秦子钦准备的，就是想让他酒后乱性。”
意识回转，若衣猛地推开秦歌，“秦歌，你动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动离秋涵！”这一世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欠她的，她已经还清了。还记得她说过的话‘所以我们最后都得了报应’，为何要她这么辛苦，不，既然让她遇见她，作为师姐的她不该保护这个妹妹么？
见秦歌没有答话，“好了，我该走了！不然，潇湘府要掀起一番惊天动地了！”淡然转身，没有流连。
在若衣转身的刹那，若衣并没有发现秦歌藏在袖中的银针已朝她的后脑勺飞袭而来。针刺进若衣的脑中，突然间，天昏地暗，两眼一闭，秦歌身体一个旋转接住她折断了藤蔓般的身体。
“爷，你！”琳琅始终不敢相信秦歌会对她下手。难道说，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么？
梦若衣，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从我手中溜走！掌控你的意识对我来说，并不是困住你唯一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
潇湘府。
“你们几个有没有看到主人！”萧涵醒来身边就没有了秦子钦他们，连梦若衣也不见了。饭桌上的残羹剩饭以及酒渍经过一夜都有了股霉味。
萧涵立即吩咐家丁打扫大厅。“他会去哪？”郁闷一大早不见若衣的人，蓦地抬头望向潇湘府的大门，眼睛一闪。
“萧涵，赶快帮我准备朝服，一会我要晋见皇上！”
才刚刚不见的人，这会一阵风出现了，萧涵的心里除了高兴还是高兴。“是！”
整齐穿戴好朝服，一身帅气冲天的若衣乘坐丞相级别的马车，去了皇城。
“梦衣，你可来了！来帮朕看看这幅画画得如何？”秦子钦一扫之前的阴霾，满脸兴奋却是绝口不提昨晚的事。
若衣见秦子钦有心邀请自己评画，也不好拐弯抹角地去问他昨夜那么安排目的，关于昨晚，她的思想还停留在自己房内有女子，而现在没空去想那些，只是在揣度他让自己看画的心思。反复观摩了一下：画中一嫣然女子手握一根紫金鞭缠住一只猛虎，目光如闪电，两腿呈跨马步的姿势，画得形象逼真。画旁还题了一句杂诗：紫金光环罩猛虎，目光如炬笑嫣然，若隐若现衣飘飞，跃然纸上梦中人。梦若衣？”画功深厚，笔韵生辉，可惜一句平平描绘！”
“哈哈，好，好，说得好！但你可知这画出于何人之手！”秦子钦突地放声爽朗大笑，犀利的眸光流转在若衣的脸上。
有时候眼睛是会说话的。若衣面上淡然若水，心中波涛如海。低眉敛眼，“这，梦衣不知！”
“朕失踪一年的皇弟秦歌！”秦子钦狭长的丹凤眼凝望着若衣精致的脸庞，“前几日一蒙面黑衣人闯进朕的寝宫，不是来刺杀朕却是来送画，你说这画里会藏着什么玄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