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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四目相对,彼此的面容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晰可见,愈来愈近,元烨用手轻轻托在良修瑶脑后,唇瓣相贴,温软的触感在唇上蔓延,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攻城略地,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认输服软。

芙蓉帐暖,两情鱼水,并颈鸳鸯。(拉灯)

皇后娘娘留宿昭和殿,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宫中内外。

这是大事,自元烨登基以来,还没有哪个后妃可以留宿在皇帝寝宫,这是不合规矩的特例。

这个皇后在皇帝心中地位非同小可,几乎一夜之间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共识。

而昨日被强行遣送回宫的那位,天差地别的待遇,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气的差点没把银牙咬碎。

但一晚过后,事情又迎来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反转。

“啪~”“啪~”

瓷器掉落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从殿内传出来,间或夹杂着压抑的吼声,周公公在殿门外守着,听着门里的动静,不敢打扰。

“传陛下口谕,皇后出言不逊,不知礼数,罚宫中禁足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钦此。”

周公公转身离开,坤宁殿厚重的殿门合上了,三个月之内,大约再不会有人能踏入这道门半步了。

……

慈宁殿内

“昨日,怎么回事?”杨太后抿了口茶,问道。

“姑母,你可一定要替侄女做主呀,坤宁殿里的那个小贱人丝毫不把我们杨家放在眼里,竟敢罚我掌嘴。”杨柳儿说了没几句忍不住开始抽泣,努了努嘴接着道,“你看我这嘴,到现在还肿着呢。”

杨太后:“好了,别闹了,记住你现在是贵妃,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话落,杨柳儿果然听话地不敢吭声了。

数落给数落,看到从小在自己身边的小侄女受了委屈,杨太后仍是心疼不已,“昨日之事,现在计较不得。”她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杨家势大,却还不知收敛,功高盖主,又自视甚高,是历朝历代的大忌。”

“侄女知错了。”杨柳儿嗫嚅着,仍是委屈,“不过,今日一早,那贱人不是被陛下罚了嘛,这难道不是整治她的大好时机吗?”

杨柳儿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她希望姑母能为她出了这口恶气。

“你以为皇帝为何罚她,不过就是变相保她罢了,禁足三个月,不得允许不允探视,如此一来谁又能碰得了她呢。”杨太后道。

“我究竟什么地方比她差了,堂堂京城第一美人输给她我不甘心,她整日舞刀弄枪,没有一点高门贵女的样子,陛下究竟看上她什么了。”杨柳儿狠狠道。

杨太后看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对情爱满怀憧憬和幻想,直到后来,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算计,一个又一个夭折,沦为勾心斗角的棋子,那时,她就不再抱有任何天真的想法,血淋淋的教训让她彻底明白了在这宫墙里,没有情爱可言,只有权力。

“过来。”

杨太后将杨柳儿唤过来,轻轻躺在自己身上,把她鬓边碎发拨到而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难得一见的慈爱和心软。

这唯一最亲近的骨血,是在她膝下看着长大了,早已当亲生女儿养着,如今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看她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

“姑妈知你心思,但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后宫不会只有你一个,他心里究竟有没有你,你心中应当有数。”杨太后几乎苦口婆心道,“从小到大,凡是你想要的,姑母都会尽力满足你。但感情一事强迫不来,你要明白的。”

不用多说,杨柳儿知道杨太后口中的他指的是元烨。

“嗯。”

她转过头,把头埋进姑母怀中,闷哼一声,不愿多说,不想面对。

她怎会不知元烨心中到底有没有她,就是因为心里过于清楚,才愈发的不甘心,为什么最先靠近他的人明明是自己,可到最后怎么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元烨对她很好,但仅限于兄妹之情,并非她想要男女之情。在良修瑶入宫之前,她一直觉得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没有谁是真正的铁石心肠,真情总有一天可以打动他的。

可直到她见到了在良修瑶面前的元烨,她才明白,他不是所谓的冷心冷情,不会爱人,只是不爱她罢了。

一颗不会为你而跳动的心,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都暖不热。

她从没奢望过得到元烨全部地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但良修瑶连这一点点都不肯给她,她真的不甘心!

杨柳儿伸手环在杨太后腰间,肩背微不可察地发着抖。

杨太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满是心疼,眸光流转,不知在打算着什么。

……

翌日

“陛下驾到!”

一声嘹亮的喊声打破了慈宁殿的宁静。

“给母后请安。”元烨十分恭敬道。

“皇帝起来吧,难为你下了早朝就到母后这儿来了,应当不是只为请安吧。”

杨德容隐隐猜到今日元烨来此所为何事,面上也一如往常并未显出什么好脸色来。

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元烨自然也听得出来,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自打他彻底将皇帝的权力逐步握在手中,绝了太后妄图垂帘听政的念头之后,他来慈宁殿里便没见过几次好脸色。

原本以为扶持起来的是一个听话地傀儡,谁知道摇身一变竟是个隐藏颇深的大灰狼,想必是谁遇到这种事也没办法舒心的。

即非亲生母子,又存了这层缘故,想要母慈子孝无异于天方夜谭,没有外人在场,自然装都懒得装了。

元烨:“母后说的是,朕今日来的确不是请安,是为请罪而来。”

“哦,何罪之有?”

闻言,杨太后也是一愣,随即问道。

“前日让柳儿受委屈了,来龙去脉朕已清楚,昨日已罚皇后禁足宫中,算是给柳儿和杨家一个交代。”元烨如是说。

听到元烨提到杨家,杨太后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句就开始发难了,“柳儿被打这事,该罚也罚了,但是宫中那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有没有刮到母后宫里来了?”

话已至此,她就是想听不到也难了。

杨太后道:“这宫中人多嘴杂,总有些管不住嘴巴的人私下里偷偷编排主子,皇帝大可不必听信什么小人谗言。”

元烨看着她,仍是恭敬道:“母后说的是,宫中是该清理一批不懂事的宫人了,不可姑息养奸,平白让宫中谣言四起了。”

“全凭皇帝做主就好。”

杨德容虽面上毫无异样,但手上端着的茶杯中泛起的涟漪仍是出卖了她此时竭力压抑着的不快。

这一番清理,只怕是要损失不少自己人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但元烨似乎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接着道:“年前朕曾派遣万承去凉州处理饥荒,最近从地方传来消息,灾害已平,难民也已安置妥帖。”

兜兜转转这一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年前杨丞相那截下不少弹劾凉州的折子,她是知道的,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被递了上去。

从当初派万承前去凉州便露了端倪,可惜是元烨看错了人,这万承是杨家派系的人,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想必该处理的都当是处理好了。

思及此处,她倒并未对凉州的事有什么忧虑,不过元烨若真想要再派人去查什么,既算是以防万一,也绝不会让他顺利成行。

明面上拦不住的,那就少不得暗地里做些动作了。

杨太后:“哦,这真是极好的事,本宫不过一届宫妇,不通政事,皇帝何必同本宫说这些呢?”

元烨对她言语间若有似无的刺视而不见,“母后说笑了,当年朝中多事之秋,也多亏了母后坐镇才能忙而不乱,桩桩件件有条不紊,两年间便恢复了元气,母后将这江山社稷交到朕手中,朕自当是竭尽全力,不辜负百姓社稷才是。”

元烨顿了顿,接着道:“皇后犯错,已被禁足,后宫之事还望母后多劳烦一二,近日所传谣言想必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都是聪明人,此一番话已将很多东西都点出来了,其一,提醒她当年夺权之事,其二,又言柳儿口不择言,杨家功高盖主恃宠而骄云云。

这些都是小事,寻不出什么可以拿来借口惩治的大错。但终归杨家落了下风,被别人捏着软肋,那总要在其他事上做出让步来了。

“年前朕这边递上了弹劾凉州地方官员贪污腐败的折子,不知母后可有耳闻?”

其三,是凉州。

杨太后了然,“本宫哪有什么耳闻,只是本宫本家似乎是有一个是在凉州任职,但牵扯到这样的事,本宫也绝不会姑息养奸,皇帝依法处置便是。”

闻言,元烨眸光微闪,笑道:“想必母后是多虑了,朕以为杨家应当不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臣子,不过若真有犯了这种事的,那朕也绝不姑息,不能留了这种奸佞给杨家抹黑了。”

他说着,虽面带笑意,但眼里已经沉下了厉色。

听到那句“绝不姑息”,杨太后忍不住心中一跳,但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如水,“陛下说的是,一定要彻查到底,揪出幕后真凶,还杨家一个清白。”

“母后放心,不日朕便会派遣专人启程去凉州调查,一定追查到、底。”

元烨刻意将最后两个字咬了重音,细细看着杨太后古井无波的脸上压抑的怒色,而后沉声告辞:“母后歇着吧,朕明日再来与母后请安。”

杨太后勉力吐出一个“好”字。

待元烨走远了,杨德容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一扬手,拂落了一地狼藉。

“李令人呢,把他叫进来。”

“娘娘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叫。”

侯在一旁的宫人如释重负,不敢怠慢,当下转头出去寻人。

不多时,李令匆匆赶来,来的路上已将今日慈宁殿中发生的事了解清楚。

一进殿内,不等杨德容发话,李令便先低眉顺眼地开口道:“娘娘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凉州一事丞相那边早得了风声,自那万承前去数月,从凉州那边传来消息,先前被弹劾之事已经处理妥帖了,娘娘大可放宽心,不会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李令所言,杨德容不是没有耳闻,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感到没来由的不安,她直觉这次没那么简单。

“还是派人召丞相来慈宁殿走一趟,无论凉州之事处理的如何,都不如把他们留在路上来得踏实,你觉得呢?”杨太后目露狠色道。

李令:“娘娘谨慎,奴才定会告知丞相前来,请娘娘放心。”

……

另一边,坤宁殿中

“明日你就要启程了。”

开口的正是元烨。

良修瑶:“看样子你在杨太后那儿一切顺利嘛。”

“既有把柄在手,她明面上定然也不能刁难于我。”元烨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这一路上不会很顺利,我会安排人暗中护你周全,但世事难料,还是小心为上。”

良修瑶点头:“嗯,我知其中轻重,一定多加小心。”

“关于我被你软禁一事,杨太后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听她提到这个,元烨不知想到了何处,不禁笑出声来,良修瑶被他笑得又羞又气,没好气儿地抬手欲敲打他,“说正事呢。”

谁知元烨先发制人,一把将她的手牢牢握住,良修瑶尝试抽出却是徒劳,遂由着他去了。

二人隔桌对望,执手相视一笑,心上人眉眼如画,心中的不舍叫嚣更甚。

只道当初太过于执着谨慎,不愿面对,才落得现在这样,昨日刚刚互诉衷肠,明日便要两地相隔了。

“把你软禁在坤宁殿里,杨太后那边只道是我护着你,以防她为了前日杨柳儿一事伤你,至于另一层缘由她暂时觉察不出。”元烨有意无意磋磨着她指节的薄茧言道,“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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